天刚破晓,镇国将军府内便如炸开了锅一般忙得不可开交。
杨明轩站在房中,面对着满柜的衣物,眉头紧锁,表情凝重。
他的内心犹如被一团乱麻所缠绕,暗自思忖:“今日去见婉婉,着装可不能有丝毫马虎,须得让她一眼便能看出我是个可靠之人,有着贵重的人品,值得她托付终身。”他将一件件华服取出,逐一在身前比划,又对着铜镜反复打量。
每一件衣服在他眼中都仿佛缺了点什么,或是颜色不够庄重,或是款式无法彰显威严。
他试了一套又一套,却始终觉得没有哪一件能够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他内心渴望呈现的形象。
“这一件太过花哨,恐显轻浮;那一件又太显沉闷,失了生气。”他在心中不断地否定着,每一次换装,都伴随着内心的纠结与懊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的小厮们噤若寒蝉,他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每个人都如临大敌般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或者一声轻微的呼吸,都会触怒将军,让他本就烦躁的情绪愈发糟糕。
直到快晌午,杨明轩才从众多服饰中选定了一套黑色劲装。
是一套以黑色绸缎为底,领口与袖口处,精致的银色丝线绣成细密的纹路,低调而奢华,为整体增添了几分高雅贵气。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皮质腰带,按他的意思,这般着装足以展现出他的成熟魅力与独特气质。简称低调又骚包!
苏婉在屋内正疑惑于敲门声,待打开房门,就瞧见门口站着的杨明轩。身着一袭黑色劲装,一看见苏婉,那眼神就像狗狗瞧见主人一般,瞬间亮了起来。
“婉婉!你可算到京城了,我还一直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杨明轩急切地说道。
苏婉轻咳一声,说道:“等等,你最近不是被人追杀吗?情况怎么样了?”
杨明轩赶忙解释:“已经没事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把叛徒给处理掉了。”说着,他凑近苏婉,压低声音道,“虽然现在养父去世,不过是我二哥当了家,二哥与我一向交好,大哥去外地任职。所以,婉婉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带来危险的。”
苏婉心中暗自思量,可不是嘛。皇帝驾崩已然月余,外界都传是二皇子承继大统,如此看来,眼前之人就是镇国将军杨明轩无疑了。
这样的身份着实不错,位高权重,往后自己行事便不用处处掣肘、受人辖制。只是,不知道他还干净不干净?若是不干净,那可就着实令人难以接受了,想想都觉得有些倒胃口。
“系统系统?他还干净吗?”
“宿主?你?系统是这么用的?”
“咳咳,那个哈哈,到底干净不?”
“放心吧!童子鸡一个!”
苏婉喜上眉梢,连忙将挡在门口的身子轻轻挪开,侧身让杨明轩进入屋内,旋即伸手拉过杨明轩的手,顺势将房门关好。“正好你来了,我刚好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苏婉说道。
杨明轩望着那拉着自己手的心上人,一时间心猿意马,思绪飘飞,连与她日后孩子的名字都在脑海中开始构思起来……
待杨明轩带着一脸痴汉像的神情坐下后,苏婉走到客房的储物柜,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了土豆。
她将土豆拿到杨明轩面前,说道:“你瞧瞧,这东西叫土豆,能当作粮食来种。它种起来不难,产量还特别高,一年能种两回,春天和秋天都可以种。
这是我和我爹以前在山里偶然发现的,我尝过,可以和肉一起炖当菜吃,也可以煮熟了当主食吃,当时我觉得味道挺好,就自己种了点够自己家里吃,每次收成都很不错。我爹在世的时候还专门算过,要是种上一亩地,能收个 2000 到 5000 斤呢。
可惜我爹走得早,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懵懵懂懂的,就没顾得上这事儿。后来逃荒没东西吃的时候,去山里找吃的,又看到了这种土豆,村里好多人也都吃过。
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就把这种粮食上报给朝廷,让朝廷派人到山里把土豆挖出来育种再种上,这样等明年开春,老百姓就都能种了,以后也就不用再饿肚子啦。”
杨明轩听后,眼睛一亮,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土豆,说道:“这土豆当真如此神奇?若真能有这般产量,那可是百姓之福啊。”
苏婉点头道:“千真万确。我跟爹爹在山上种过,收成实实在在。只要好好种植一定能丰收。”
杨明轩沉思片刻,道:“我即刻回府,想办法上报朝廷,再选派可靠之人前往山里找寻土豆种薯,绝不能让这机会白白错过。”
苏婉面露欣慰:“如此甚好。只盼着一切顺利,来年百姓都能有足够的粮食,不再受饥饿之苦。”
杨明轩又看了看土豆,心中已有诸多计划,起身向苏婉告辞:“婉婉,你且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婉婉,你一个人住这里我不放心,不如你跟我去我府上居住?
我府上仅我一位主子,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将军杨明轩,家里庭院又宽阔,你随我前去再合适不过。到了我那儿,你无需每日再化丑妆,大可自在随心,我定会护你周全。况且日后若有关土豆种植之事需向你讨教,也更为便利。”杨明轩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期待。
苏婉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应道:“那就有劳杨将军了。只是你务必对外宣称我是你失散的表妹。”
“那是自然,定会以婉婉的名声为首要考量!”杨明轩毫不犹豫地承诺道。
待杨明轩将苏婉安置在府上仅次于主院的海棠苑后,他神色郑重地向总管匆匆嘱咐:“见表姑娘就如同见到本将军,切不可有丝毫怠慢。”然后脚步匆匆的进宫去了。
总管心领神会,旋即召集府中的下人们,言辞严肃地警告一番。于是,镇国将军府上下都知晓了府中来了一位表姑娘,且极得将军的器重,因此,无人敢对苏婉有半分轻慢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