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少爷的意思很明确,听上去很骄傲、又有理想,符合年轻人一贯性格,但当叔叔的怎会任由孩子,在攸关性命和身体健康的事上“胡闹”?
但解连环自知自己劝不动吴歧,于是也没有和少爷硬刚,只又劝了两句就无奈“放弃”——实则是暗戳戳去请救兵。他说不过侄子,喊侄子正牌家长帮着劝总行吧?
于是少爷在晚间接到了省领导舅舅的电话。
对,没错,是舅舅,不是二叔。
正因为吴二白了解吴歧,所以当解连环给二爷打完电话,吴二白也明白吴歧用工作,半真半假搪塞解连环(实际是因为吴歧自己不想去),自己再打给吴歧,八成也会无功而返。
而他又不想用强权来压吴歧——这只会让孩子越来越逆反,除了损害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一点好处。于是他思来想去,也只好请吴歧舅舅出马,和孩子谈。
吴歧不是在出差、忙工作吗?那叫吴歧舅舅这个不是孩子直属领导的“领导”和长辈,来和孩子谈,把孩子原有工作计划取消或延后,总可以了吧?
这样一来,孩子拒绝的理由,从源头上就不存在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在感情上,多哄哄闹脾气的人罢了。
该说不说,被少爷吐槽狐狸成精的二爷,果然智计卓绝——尤其在自己宝宝身上,特别懂得对症下药。
只是“下药”的后果也很明显——次日在院子里浇花的老男人,被面上笑嘻嘻,心里mmp,杀回吴家老宅的宝宝,毫无征兆从后面一脚蹬在屁股上,摔了个和优雅稳重完全不沾边的狗吃屎。
吴二白:“……!!!”
偏始作俑者本人仍旧脸上带笑,对叔叔笑得清浅甜蜜,“哎呀二叔,你看看,不过年不过节的,干什么给我行这么大礼啊?客气了不是?”
(过年了,让二叔给大家拜个年。)
被年轻人搞了突然袭击,一下滑出三米远,还躺在地上的二爷,听到年轻人不要脸的话,脸色铁青,差点儿把自己的牙咬断:“……狗,狗崽子!”
大逆不道的小混蛋,这是要反了!
“啧啧啧!可不能这么喊我哦,二叔。”年轻人迈着大长腿,几步走到二叔身边蹲下,对二叔笑得十分纯良。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实在不行拿脚踹。我好几天没看到二叔,实在非常想念,在行为上有些激动,二叔肯定能理解吧?”
“况且我最近在研读《礼记·中庸》,我认为上面有句话,非常有道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句话,二叔不陌生吧?”
【但凡报仇的事,切不可犹豫给对方准备的机会。只有毫不犹豫,才能直接将对方打废。】
“我这不就学以致用了吗?你看我学得好不好?”
(这句话的原意是:做任何事情,事先有计划和准备就会成功,否则就要失败。)
听到吴歧心声,头回听说这句话是这个意思的吴二白:“……”好极了,我让你多读书,你就给我读成这样是吧?真是我的好宝宝。
可令血压飙升速度已经直逼火箭的二爷,意想不到的事还在后头。
只见年轻人,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叔叔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或者说,是年轻人注意到,却故意当没看见。
他神情悲悯地,伸手摸摸二叔的头,像撸小狗似的。然后在老男人想说什么,却未及发声的时候,从老男人身边倏然起身,直接一屁股坐到老男人后腰上,毫不客气把老男人当成自己的人肉椅子。
少爷一手搭在二叔肩膀上,一手贴在二叔圆滚滚,看上去还挺翘的地方(?),两条长腿大咧咧跷起了二郎腿。
好一副悠闲自得模样,松弛感拉满。
吴二白:“……???”
吴二白:“……!!!”
在一边从头看到尾,把这场景尽收眼底的贰京,和一众伙计们人都傻了。
贰京呆若木鸡地怔愣片刻,在“我是该劝少爷对二爷规矩点,并解救二爷成为少爷屁股垫的命运”,和“当什么都没看见,并让伙计们也当什么都没看见”的艰难抉择中,只用了两秒,就果断选择了后者。
二爷和少爷的“情趣”嘛,他当伙计的怎能不懂?
况且二爷没喊他过去帮忙,也说明二爷不需要他帮忙。说不定二爷就喜欢、享受这样的“乐趣”。既如此,他还是别不开眼的过去打扰了。
于是国民好伙计贰京,闷不吭声朝周围还傻站着,回不过神的伙计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都安静退下。
当然,之后该有的敲打,还是不会少。少爷和二爷之间的“乐趣”,可不是伙计们之间能乱说,遑论往外传的。
不能让英明神武的二爷,风评被害。
而胆大包天的少爷本人,则悄无声息递给京叔一个“京叔nice(????-)”的眼神,之后又用居高临下的样子,瞅了眼好像都快原地爆炸,气成蘑菇弹的人,毫不在意地拍拍二叔的屁股,笑吟吟道:“这就生气了?”
“二叔“借力打力”这招儿,玩儿挺好啊。”少爷挑眉,语气中满是对二叔的“夸奖”:“你给舅舅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我会“投桃报李”,让你“开心开心”吧?”
“这“惊喜”你喜欢吗?不喜欢,我还可以给你换别的。比如……让小蛇柏给你做个“马杀鸡”啊?”
被孩子压在身上的吴二白嘴角一抽:还“马杀鸡”?我看你是想让你那棵不正经的树“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