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不知道“哥哥”背着他,和连环叔叔进行了一场深入沟通。
他见“哥哥”心情不好,想关心关心,但挨了“哥哥”一顿“不知轻重,不懂爱惜自己身体”的训斥后,就被“哥哥”轰去找吴二白。
少爷委屈: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凶?二叔是,“哥哥”也是。
但“哥哥”的话,他也不敢违抗,于是揉揉屁股,乳燕归巢似的,飞扑进刚教训过他的男人怀里。
他也无所谓有京叔和伙计在,把自己考拉似的,挂在“吴桉树”身上(反正这个家里,谁还不知道他是离不开二叔的叔宝男?叔宝男非常骄傲)。
他想说点什么,却吸吸鼻子,像从二叔身上,闻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唔……是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虽然不讨厌二叔抽烟,并且认为吴二白烟瘾不大,只是偶尔会抽,以及……二叔抽烟的样子真的很帅(吸溜),但吴歧还是不自觉,嘟囔起抽烟对人体的危害:
“肺癌、口腔癌、恶性肿瘤、食道癌、呼吸系统疾病、膀胱和生\/殖……”
【咳咳咳,最后一个就算了,感觉有点不礼貌。】
吴歧摸着鼻子想。
男人最重要的地方,不就是那个了吗?懂得都懂。
吴二白听到吴歧心声,心道:小混蛋,你还知道不礼貌?
但他面上殊无异色,甚至还能顶着斯文禁欲的脸问:“小歧,你刚才说什么?”
吴歧打了个哆嗦,“我……我……!”
感受到屁股上的手,慢条斯理在刚挨过揍的地方揉了揉,好像得不到满意回答,就会再甩一巴掌的样子,吴歧都快哭了:
二叔绝壁是听到最后那个了,绝壁!
他怎么就这么嘴快?
少爷支支吾吾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回答,最后来了一句:
“爸爸你好帅。”
吴二白:???
这回答确实出乎二爷意料。
吴歧见二叔愣住,似乎是有效,就无师自通,又补了一句:“我好爱你。”
吴二白又好气又好笑,掐住吴歧小脸儿,“就你淘气。”
见人被哄好,吴歧暗暗松了口气:自己这屁股总算保住了,再抽就肿了,呜呜~~
所以他也跟着男人笑,“哎呀,别跟我计较嘛~~求求你了~~”
说着,他还握拳,轻轻给吴二白锤了锤肩,伺候得非常殷勤周到。
“行了行了。”吴二白握住吴歧的手,“我们得抓紧赶路,天黑之前,要找一处能安营扎寨的地方。不然在山里走夜路,太危险了。”
吴歧点头,却没从吴二白身上下来。
“那二叔能抱我走一会儿吗?”吴歧抱着人,小脸儿可怜巴巴的:“虽然不想给二叔找麻烦,但我没电了,想贴二叔身上充充电……”
他揪揪二爷领子,软声道:“好不好?”
哎~~
二爷叹气:这孩子,累就累,想让他抱就直说(反正他又不会拒绝),非得找些稀奇古怪的说辞闹他。
吴歧得偿所愿,美滋滋地笑。
可他累归累,人却不老实:
一会儿把二爷头发,缠指头上画圈圈;一会儿戳二爷耳廓,揉人家耳垂;还非要在二爷耳边吹气(虽然吴歧表示,他是在吹二爷头发,但可信度未知)。
总之惹得吴二白不胜其扰,真想一巴掌扇到吴歧屁股上,把刚才手下留情那顿打,让这熊孩子挨结实。
但……想到身边还有一群伙计在,二爷忍了忍,觉得还是应该给孩子留点脸面,别叫孩子在伙计面前失了威仪。
得亏贰京听不到自家爷的心声,不然高低得腹诽一句:
您确定成天,包括现在,被您当个洋娃娃,抱在身上的少爷有“威仪”?少爷的“威仪”,只存在于没和您撒娇,或者说,没和您在一块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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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等晚上一行人,在林中安营扎寨时,吴歧总算乖巧了些。
他搂着吴二白胳膊,和吴二白靠坐在一处,接过二叔递过来的零食。
是包牛肉干。
吴歧拆开包装,从里面拿了一根,准确地说,是两根连在一起的肉干,把肉干分开,一根叼进嘴里,一根递到吴二白嘴边。
男人薄唇轻启,把肉干吃进嘴里,微微偏头,即看到吴歧对他甜甜地笑。
吴歧把头枕到二叔肩膀上,一边嚼肉干,一边注视暖融融的篝火。火焰的温度,驱散了林中寒气与潮湿。
伙计们把随身携带的食物,和在林中打猎所得,放在火上烤,阵阵香味勾人食欲。
吴二白看到,吴歧很自然地,把刚喂过他肉干的指头,含进嘴里舔了舔,又从包装袋里掏出一根肉干,丢进嘴里。
【真好吃~~】
吴二白听到吴歧的心声说。
他眉目低垂,目光落在身边人,被火光映红的侧脸上,眸色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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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日,吴歧一行人都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
但到第三天,直至太阳余晖完全消失在地平线,吴歧一行人也没找到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
天色已黑,日落前一行人又见乌云翻滚,时不时有闪电划破天际,林中空气愈发潮湿闷热,眼看就是一场滂沱大雨。
一行人只好加快脚程,期盼前面能有地方落脚。
疾行了二十分钟,直至豆大雨点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砸在众人身上时,一行人终于在几乎辨不清路的雨雾中,隐约看到一座古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