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我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阻止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孙老太太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决绝。
这一刻,我终于彻底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是要借助小米肚子里的鬼胎来对付白苏。
可这样一来,白苏会死,小米也同样性命不保啊!
刹那间,桃木剑无情地刺进小米的肚子。
当锋利的剑身没入她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小米的喜服。
“啊 ——”
小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瞪得滚圆,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的肚皮上下剧烈起伏。
以肚脐眼为中心,黑色的纹路如蜘蛛网般迅速向身体各处蔓延,眨眼间便爬上了她的脸庞。
让她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小米肚子的伤口处猛地伸了出来。
那只手干枯如柴,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指甲又尖又长,闪烁着寒光。
桃木剑与那只从小米腹中伸出的手刚一接触,剑身瞬间泛起诡异的红光,如同一团燃烧的诡异火焰,将周遭的空气都映得一片血红。
突然。
“咔嚓” 一声脆响。
那坚硬的桃木剑竟如同脆弱的枯枝,从中断成两截。
断裂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反震力汹涌袭来,将孙老太太整个人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噗!”
孙老太太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与此同时,白苏那凄厉的尖啸骤然响起。
长发如蛇般疯狂舞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孙老太太疾冲而去。
孙老太太脸色骤变,慌忙从地上爬起,迅速掏出一沓黄符朝着白苏扔去。
同时口中大喝一声:“天地乾坤,正气长存,邪祟退散!”
随着孙老太太的喝声,那沓黄符在空中瞬间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射向白苏。
白苏的动作也很快,在火球击来的瞬间鬼魅的闪到一旁。
火球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击中了身后的墙壁。
只听到“轰” 的一声巨响,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焦黑的痕迹,砖石碎屑飞溅。
白苏虽躲开了火球的正面攻击,但那炙热的气息还是如同一把把利刃,逼得她连连后退几步。
身上的衣物也被烧焦了几处,冒出缕缕青烟。
孙老太太趁此间隙,用手指迅速挑起一张黄符空中快速挥舞两下,对着我这边用力一指。
刹那间,我手腕上的铜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催动,突然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铃铃——”
紧接着,坐在高堂上的两个纸人动了,晃晃悠悠朝着白苏走去。
在距离白苏还有两米的时候同时发难,一个伸出双手,想抓住白苏;另一个从侧面猛地扑向她。
白苏瞬间躲开攻击,那锋利的爪子一把抓住正面进攻的纸人,用力一撕。
“嘶啦” 一声,纸人被撕成两半,碎片在空中乱飞。
另一个纸人毫无畏惧的继续朝着白苏冲过去。
白苏估计也是不耐烦了,随手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把纸人击飞,纸人撞在墙上,散落成一堆纸屑。
这么弱?
原本我以为这两个坐在高堂上的纸人有多牛逼,没想到才一个照面就被白苏撕碎了。
直到后来,我和金爷偶然间提起此事,才知道原来这两个纸人是真的不一般。
还有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开路先锋”。
据说人死后魂归地府,路途险阻,充满了各种未知的鬼怪和邪祟。
而 “开路先锋” 便是被赋予了特殊使命的纸人。
它们的职责是为逝者的灵魂开路,驱散沿途的邪祟,确保灵魂能够顺利抵达地府,免受邪物的侵扰。
就连制作工艺也极为讲究,需选用特定的纸张,由经验丰富的纸扎匠人亲手制作,制作过程中还要融入各种符咒和法术,以赋予它们强大的灵力。
在一些古老的村落,至今仍保留着在丧葬仪式中使用 “开路先锋” 的传统。
人们相信,有了它们的引领,逝者的灵魂便能一路顺遂,往生极乐。
孙老太太也错愕了下,显然没想到“开路先锋”还没开路就被撕了。
但她反应也很迅速,在白苏撕毁第二个纸人的瞬间,瞅准时机迅速举起八卦镜对准白苏。
镜子里射出一道强光把白苏罩住。
趁着白苏被白光罩住的瞬间, 孙老太太对着黑暗的角落大喊。
“小黑,上!”
那只被封住嘴巴的大黑狗不知何时已用爪子扒拉开了缠在嘴上的绷带,露出森然的獠牙。
和出膛的炮弹一样朝着白苏迅猛扑去,直逼白苏的脖颈。
在大黑狗扑来的瞬间,白苏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大黑狗的前爪。
大黑狗奋力挣扎想要挣脱白苏的束缚,爪子在空中胡乱抓挠,发出 “呜呜” 的愤怒怒吼。
白苏手臂上的力量陡然爆发,用力一甩,将大黑狗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对……它怎么连黑狗都不怕!”
孙老太太再次傻眼了。
大黑狗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好几圈,再次朝着白苏扑去。
孙老太太见状,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一道道金色光芒从她手中疾射而出,射向白苏。
白苏既要躲避大黑狗那迅猛如虎的攻击,又要抵挡孙老太太,一时间陷入了慌乱之中。
然而,白苏毕竟实力强大。
在短暂的慌乱后,嘴里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身上的阴气瞬间暴涨,形成一股黑色的风暴,将大黑狗直接击飞出去。
大黑狗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墙面都被撞出了一个大坑。
身上也有几处被白苏抓伤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它原本乌黑发亮的毛发。
“陈言,救…… 救我……”
就在这时,小米微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扭头看向小米,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肚皮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两只小手从她肚皮上的伤口伸出来,紧紧地抓着两边的皮肉,用力地往外拉,每一下都让小米发出微弱的惨叫声。
“小米!”
我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那无形的束缚去救她。
然而我的身体却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无论我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鬼胎一点点撕开小米的肚皮。
鬼胎的头颅艰难地从小米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那脑袋很大,皮肤黝黑粗糙,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疙瘩,还流淌着黏糊糊的液体。
眼睛紧闭着,嘴巴大张,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在它的头顶上方,好像有一层无形的禁锢之力,将它死死压制。
鬼胎每一次用力挣扎,都像是在与这股力量角力,每一寸的挪动都显得异常艰难,双手胡乱地挥舞,却难以挣脱这股无形的束缚。
而鬼胎的挣扎,直接让小米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深渊。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滑落,打湿了身下的床板。
嘴唇也被咬得鲜血淋漓,却依旧无法抑制那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只能发出一声声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我转头看去,发现孙老太太倒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模样十分狼狈。
那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狗也惨遭毒手,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
白苏的一只手还拿着黑狗的狗头,头发无风自动,眼睛从血红变成了全黑色,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
全黑色的瞳孔!
鬼的等级是看眼睛的颜色。
一般的鬼眼睛是红色,而全黑色的则是厉鬼,实力强大无比,难怪孙老太太和黑狗都不是她的对手。
“陈言,快破开小米的肚子,帮鬼胎出来,不然我们都得死。”
孙老太太扭头对我喊。
说完她再次双手快速地变换着法印,一道道光芒从她手中射出,试图牵制住白苏。
我转头看向小米,发现她的脸色愈发苍白,鲜血染顺着床板滴落在地,眼神中满是无助和绝望。
破开小米的肚子?
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按照孙老太太说的做。
可此时我犹豫了,看着小米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做不到。
“啊!”
就在这时,小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坐了起来。
她用双手紧紧地抓着肚皮上的两边皮肉,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用力地把肚皮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