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尉迟枫后，季眠一个人又无聊的看起了手机。
这期间，宋义祥从来没有从办公室出来过，只是在季眠惊觉已经很晚的时候，办公室的灯光幽幽的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季眠虽然说着要通宵，但也不是真的想和宋义祥耗到深夜，眼看已经接近十一点，季眠才起身又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宋义祥的声音响起，季眠想起前几次看见宋义祥，都是他主动开门出来，看起来宋义祥的身体已经不好到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季眠推门走了进来，果不其然，宋义祥正坐在椅子上，整个的都瘫倒在里面，看起来有点半身不遂的味道了。
“老师，”季眠的眼睛虽然看起来总是没有任何情绪，但是他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表情变成了可怜的意味，“对不起老师，我今天真的完不成，明天再交给你可以吗？”
季眠将声音放低，放柔，听起来确实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只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明明白白表明了季眠正在演戏。
宋义祥看了季眠一眼，他的眼睛已经浑浊不堪了，季眠都从中读不出什么情绪来。
“当然咳咳咳咳咳——”宋义祥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又开始猛烈的咳嗽，撕心裂肺，但还没等季眠接着卖乖给他倒水，他就停了下来。
“当然可以。”宋义祥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是，季眠，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季眠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但是并不在意，只是点点头，然后就退出了办公室。
截止到目前为止，宋义祥的表现的其实都像是一个关心学生的论文是否完成的导师，这只能说，宋义祥太会演戏了。
季眠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归类整理好，拿上自己的手机离开了实验室。
许是因为今天的物理学院本身就不太对劲的原因，走廊上的灯光已经完全没了，只剩下“安全通道”的标志，散发出诡异的绿光。
又是如影随形的窥探，季眠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但是周围明明空无一人。
季眠走到电梯处，正要按下，向下的标识却自己亮了起来，似乎有只看不见的手代替季眠按了下去。
季眠收回手，并没有理会突然“抽风”的电梯，但还是转身前往了楼梯。
楼梯的灯光更是全部熄灭了，只有用作通风的窗户高高挂起，月光慢慢的洒了进来，照亮这一方小天地。
窥探的视线越来越多。
季眠面不改色，慢慢的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六楼的标识已经走过了，但一转弯，却又是一个六楼，季眠并不理会接着向下走去，来来回回至少下了六层楼，但是一转弯，又是六楼的标识。
鬼打墙？
季眠叹了口气，他对于鬼怪的恶作剧也好，窥探也好，都不反对，但是如果要不停的下楼梯，会不会有点太累了？
季眠眨眨眼睛，面前的景色骤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