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不说话。
“程先生你还是给她先弄回家吧。别再冻死了。”
程蔺也觉得如此，上来拉女生起来被她挣扎着拉不动。
元柠发现程蔺的脸色都白了。
“小丫头，你冻死了是你想死，但是你这三哥可没想死。你看他脸都冻白了。
不如你先回家？”
“……三哥……你们走吧。”
女生看着天一脸的死气。
“我送你回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程蔺声音算不上冷淡也算不上温和。
女生摇摇头。
“我不想活了。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也是被打死。
你们走吧。让我安静的死。”
好深沉的话……元柠皱了皱眉。到底什么事能让这么大的女生跳河自杀……
水还这么冷。
“那先去我家换个衣服吧。你要想死哪天你再寻个机会，今天你先回去，当救你三哥了。”
“……三哥，你回去吧。”
“你觉得我会让你一直躺这里么？就算我现在回去也是让你爸妈过来找你。”
“不要！不要！”
女生突然大叫了起来，然后猛的坐了起来。
脸上都是痛苦之色。
“……我说，你们俩真的都不冷么？”
她穿着羽绒服站河边，小风真的呼呼的刮，这两人再不走，她可要走了！
“你是自己回家还是去元小姐家换身衣服再自己回家？或者去我家？”
程蔺脸色苍白的问。
“……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你家……”
那就是去她家呗？
“走吧。还能走吧，我开了车……呀，后面那车是你的吧？”
元柠看向程蔺，对方点点头。
“那让她上你车吧。”
省的弄湿自己的车。
三人最后在元柠家下了车。程蔺也跟了进去，估计是看看他这妹子的。元柠进屋先给小丫头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还有棉袄。
让她换了吹干头发。
程则给了一套路钦的睡衣，还有加厚的浴袍，空调打起来了给两人暖一下。
元柠给两人都倒了热水，等二人头发都吹干了。
程蔺才开口。
“说吧，怎么回事。”
“……”
“你不开口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程蔺看程草不说话，又加了一句。
“……我妈让我嫁给村口张老光棍。”
女生一开口，程蔺面露不愉。好像为这种小事自杀，本身就是一件荒唐的事情。现在更是在为一件荒唐的事情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就因为这个事情就自杀？”
“我没办法活了！三哥！我不想嫁给老光棍，但是我爸妈说肯定要嫁给他，他给二十万块钱，可以给我哥娶个媳妇。我还怎么活？
那老光棍都四十多了！前一个老婆还是被家暴死的！才判了十几年刚出来，我宁愿跳河自杀！我也不想嫁给他！”
“……回去我让爸妈去你家说说。这点事情，不想嫁就不嫁，不用自杀。”
“没用的！二大娘二大爷在你没回家前已经去劝几次了。我爸搞死不愿意，还让二大爷给三十万，才行。
三十万啊！
他们就是诚心想逼死我！
让我嫁给家暴男，拿钱给家里那傻子娶媳妇！
三哥，我还怎么活？你为什么要救我！”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用担心。你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吧？你去上你的学，……”
“没考上。”
“你不是成绩很好……”
“我妈今年开春就开始让我相看，就老光棍给的钱最多，最后考试给我锁家里，剩下三门没让我去。”
女生说这话的时候面如死灰。
程蔺的表情是震惊的。
“我爸妈还有其他人没管？”
“二大爷他们不知道，是考完了才给我放出来的。二大娘上门说，还被我妈骂走了。
现在和老光棍的婚事订下来了。就这个月底。
三哥……
我想死个干净。
你就当今天的事不知道，我死了一了百了。”
“……”
“为什么一定要死？”
元柠这时看着女生说话了。
女生抬头看向她。
程草知道她，长的很漂亮很可爱的一个女生，才来他们这里买房子。
今天也是她最开始发现的自己。
程蔺坐在对于她来说昂贵的沙发上，有些不适应。
“你今天也算死过一回了。报了父母的生养恩，今天是我救了你，你也算新生了。
不想嫁，如果家里人非要你嫁不可，你就跑呗。”
女生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然后又失望的低下了头。
“元小姐不要胡说。”
程蔺这句话说完，元柠侧头瞪了他一眼。
“父母不慈，子女可远走他乡。”
“元柠！你跟她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就你一直在哔哔赖赖说的哪句话这丫头没尝试过？有用么？还是直接花三十万去给她父母？
然后她父母拿她再卖一次？”
“那也不能教唆小草离开。”
“小草？
你叫什么？”
元柠听见名字很诧异，转头问向女孩。
女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问自己名字，还是回答道“程草。”
“起名如草芥。程蔺，你的名字如珠如宝，也不难看出你家人对你的重视，那请问这位程草呢？”
程蔺不说话了。
“虽说我只是个外人。但是人都去自杀了。难道活着不重要么？还是你那不知道是伯父伯娘还是叔叔婶婶的没了这个女儿就活不下去了？”
“……我家根本不穷！”
程草突然一句凄厉的肯定话，元柠把头转向了程草。
“三哥，你也知道，我们这几年前就拆迁了。我家比你家分的房子还多一套！
一共五套！五套啊！就算卖了也有一千多万吧！
我一直想不明白，怎么能就为了二十万就能把我卖给一个家暴男的！！
我恨！恨死了！”
程草说话的时候，头上青筋都绷起来了。
“……这个事情……”
“你知道内情？”
元柠感觉中间有些不对，看着程蔺眼睛睁的大大的，可爱极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那你说啊！我自有评判！”
程蔺看了一眼元柠，才继续嘴里的话，不过说出来的只会让程草愈加绝望！
元柠听完，小脸都皱起来了，心里也恶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