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瞪大眸子,文昭见此躲在了苏邈邈身后,拿她当靶心。
苏邈邈看见那朝着自己飞来的利箭,一时间瞪大了眸子,袖子下一动。
文昭只觉手上传来刺痛,她低头一看,依旧在这片刻愣神功夫。
张右青不知从哪出现,手中的匕首已然刺入了文昭的脖颈。
横在苏邈邈脖子上的匕首掉落,她本就凸出的眼白此刻过于不甘心,瞪的异常大,手下意识的死死抓着苏邈邈的肩膀,尖锐的指甲狠狠嵌入了苏邈邈的肩膀。
苏邈邈却轻而易举的挣开了她的禁锢,看着那已经到了近前的利箭,心猛然一沉,“噗呲!”
有人挡在了她面前,只是瞬间的事情,苏邈邈感觉自己的心从悬崖跌落谷底,从而心如死灰,她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又有利箭穿透了他的胸口,带着她往后一滚。
将她死死的护在怀里,倒下来的时候,他的手甚至还护在她后脑勺上。
她圆润的瞳孔放大,耳边一片轰鸣声,想张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良久颤着唇出声,“陆……承州。”
他冷峻的脸近在咫尺,声音带着让人心安的冷静,“别怕,我没事。”
她的视线落在穿透他胸前的那只利箭,看着他脸上一点点白了下来,随即倒在了一旁,“陆承州。”
耳边是刀光剑影声,可她不管不顾将人揽入了怀里,她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喉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看着男人虚弱的阖上了眸子,心也随着沉入了谷底。
苏邈邈揪住他的领子就质问,“让你喝你就喝,你是傻的吗?”
“傻子,陆承州……”声音随之哽咽,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苏邈邈整个人被恐惧包围,从身到心都是凉的。
她缓缓看向不远处的文昭,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文昭嘴里不断喷出鲜血,脖子的上的血流了一地,视线却直直看着他们这边,那眼神似是不甘心,似是震惊。
苏邈邈双眸通红,声音咬牙切齿,“想死,没那么容易。”
话落她袖中爬出一个毒蝎,缓缓朝着文昭而去,紧接着举起毒蝎对着她的手一扎,有什么东西顺着文昭的血管蠕动,似是虫子,似蛇。
竹屋里,陆承州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胸前插着的利箭格外惹眼。
苏邈邈看着蛊王,声音发颤,“师父,他中了毒,又中了箭他还有救吗?”
“没中毒,只是这箭……”
苏邈邈微愣,只听一旁的张右青开口,“公主有所不知,那药我早便换了。”
“到底怎么回事?”
张右青道:“将军早就知道有人要杀公主,他人在边关,可公主的事情将军都知道,将军此次来便是故意要将对方引出来,故意让我落入敌人手中,在我身上抹了一种药粉,白雕会寻到我,是将军让白雕送了迷药的解药,我一直在和将军传递消息,我知道他们的阴谋便早就换了药,所以将军吃的并非毒药。”
“你们既然知道映雪被抓为何不早告诉我们?”
“是我。”
苏邈邈出声:“他提醒过我,只是这些天师兄不见后,我一直惶惶不安,而且对方熟知我身边的一切,我我怕防不胜防,而且一样身中阴阳散,我知道可能是陷阱还是去了,只有我放松警惕,才能将对方引出来。”
“是我过于自负,觉得自己会蛊,没想到险些害死了……”她看向床上的人。
众人一时间心惊无比,苏邈邈才知道毒药被换,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些许。
蛊王在一旁出声:“你是觉得自己反正活不长了,倒不如以身做饵,傻孩子。”
“公主,你怎么能这般想不开。”静姨声音发颤。
“我怕对方会再次伤害你们,找不到刺客一日,我便无法入眠。”
张右青也在一旁出声,“公主过于心急,对公主不利的人,将军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哪怕自己万劫不复。”
苏邈邈长睫微颤,她看向蛊王,“师父,还能救吗?”
蛊王道:“利箭位置极为凶险,恰好伤及了心脉要害,此时若要强行将这支箭拔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恐会失血过多而亡,进而命丧黄泉。”
“况且这箭一旦拔出来,带来的剧痛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越发沉重,银刃握紧手中的剑,“还请蛊王救救我家将军,他不能死,我们将军乃是北冥的天,是我们北冥的希望,他不能有事。”
苏邈邈哑着声:“若是不拔箭,他必死无疑,师父,这箭必须得拔出来。”
蛊王叹息一口气,“可决定了?”
“嗯。”
“师父我和师妹给你打下手。”萧祈然站了出来。
准备一番之后,蛊王多次握住箭,对此次收回自己的手,苏邈邈知道这是紧张的表现,她死死握住陆承州的手,“师父,我相信你。”
蛊王对上她的眸子,再次握住那箭,咬咬牙,瞬间鲜血喷溅,苏邈邈感觉脸色一热,床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声。
神医将多种止血的药材往他陆承州的伤口一按,只见他浑身抽搐起来,嘴里溢出鲜血。
苏邈邈顿时脸色大变,“陆承州,你要坚持住,你还没见过我们的孩子,你还没有让他叫你一声爹呢,坚持住,好不好。”
“孩子?”银刃双眸瞪大。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边关去,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苏邈邈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任由泪水滑落。
蛊王将伤口处理好已经是半夜,拔箭过程中,几人的心上上下下,犹如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难。
苏邈邈紧张的问:“师父,他怎么样。”
蛊王:“他伤的太重了,能不能撑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陆承州若是死了,苏邈邈也会死,本来对陆承州不满的众人,因此心情十分沉重,苏邈邈看向他们,“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我守着他就好。”
说着更加用力的握紧他的手。
银刃:“我们将军什么样的伤他没伤过,他定能撑过来。”
蛊王拿着带血的纱布出了门去,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打了水来,正要洗手,只见一直陷入沉睡的七色蛇此刻挣睁着眼睛,朝着他蠕动而来,速度之快瞧着异常兴奋,在食他手上的血。
有什么东西在蛊王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