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依靠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不会冤枉你。”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陆承州说了这么一句话。
翌日
半梦半醒间,耳边有什么哗哗声。
她刚翻了个身,手下摸到什么东西,无意识的捏了捏,渐渐意识到不对劲,霎时间便睁开了眸子,对上男人狭长的深邃的眸子,意识逐渐回归。
尴尬的把放在人家胸膛上的手收回,还有放在他身上的腿一并收回。
往常都是醒来人就不见了,今日他竟然还在。
仔细一听才发现外头是雨声,她睡眼惺忪,“下雨了。”
“嗯。”男人注视着她的脸,声音有些哑,抬手在她小脸上抚了抚。
“这雨还真是说下便下,我们今日怕是无法下山了。”
“难得出来你便想下山了。”说着在她白皙的脸上捏了捏,侧眸盯着她的脸。
“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处多待几日,寺里清净。”陆承州侧眸瞧了她片刻,眸中情绪不明,欲要说什么,最后又沉默了下来。
苏邈邈在想头发变白的事情,并未注意到男人的异样,心中有个猜测。
“在想什么?”下巴突然被抬起,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
“在想……将军。”随即她扬唇一笑,眉眼娇俏调皮。
陆承州沉吟片刻,眸子逐渐不对劲起来,随即低头唇落在她的唇上,没漱口的吻她是拒绝的,手刚要去推他,手腕被抓住,他身子贴上来,唇寻过来,缱绻缠绵的吻结束,她身子软成了一滩水,两人又在床上闹了一番。
洗漱完后,陆承州牵着她出了门,去给老太傅见了礼,两人昨日就见过了,陆承州好像并不知道,老太傅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眼神颇微妙,看了自己徒弟一眼,“来了。”
苏邈邈对着他俯身,“见过太傅。”
“我早便不是什么太傅了,法号绝尘。”
说着看着陆承州,“老夫这徒弟性子冷,难得有入他眼的姑娘,没想到还能见到他带着小姑娘来见我,属实难得。”
苏邈邈看向陆承州,男人脸色面无表情的。
“小姑娘莫要欺负了他去,不然老夫可不饶你。”
“不敢。”今日的太傅比起昨日严肃的太傅,这会看着就像一个老顽童,这话更多像是在说玩笑话。
陆承州只当师父在说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还不忘帮着她说话,“师父,她没那个本事。”
说着对她道:“还不给师父敬茶。”
苏邈邈闻言稍愣片刻,端起桌上的茶盏,“太傅请喝茶。”
意识到什么,“绝尘大师请喝茶。”
此话一出,师徒两人同时看向她,老头又是一声冷笑。
苏邈邈眨眨眼,怎么了嘛,不是他自己说的法号绝尘。
“你跟着我叫师父便好。”
“我怕是担待不起她这一句师父。”说着老头还不忘冷哼一声。
苏邈邈浑身一僵,连忙扬唇一笑,语气讨好,“师父请喝茶,多谢师父的关照。”
老太傅接过她手里的茶水,“可记住我说的的话了?”
“知道了,师父。”
闻言老太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陆承州眸中染上笑意,苏邈邈看了他一眼,这人居然破天荒在笑。
“可会下棋?”老太傅问她。
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棋艺堪忧,不敢造次。”
一旁陆承州闻言不悦,这女人睁眼说瞎话,“不能在师父面前撒谎,你何时会下棋我竟不知道。”
“将军也没问过我会不会下棋,我就不能会吗?”
陆承州默。
“来,陪老夫下一局。”太傅摸着胡子,难得有了一些兴致,而后陆承州拿了棋盘来,摆好棋盘。
苏邈邈执白子,太傅执着黑子,外头细雨绵绵,屋内三人安静相对而坐,静静下着棋。
陆承州心里头还担心她这是在说大话,没成想她还竟真会。
往后的陆承州每每想到这一日,便觉自己可笑,明明如此大的破绽,只要稍稍怀疑,便能怀疑她的不简单,可他却毫不犹豫相信了她。
一局棋下完,太傅顺着胡子,饶有兴致的夸赞,“丫头这棋艺不错,再下一局。”
苏邈邈笑,她的棋艺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有门道,又不敢随意糊弄,还得让人看出她是个半吊子。
下了半日的棋,总算把小老头哄高兴了,三局棋,她险胜一局,太傅稳胜两局,她怕起疑,所以用的是北冥棋法。
苏邈邈腿酸的厉害,这会雨停了,陆承州带着她去走走,他很自然的牵住她的手,“棋艺跟谁学的?”
“以前村里有个教书夫子,儿时曾跟他学过,而后我自己买了书来看,闲来无事,便整日研究棋艺了。”
陆承州并未怀疑她的话,手下握紧她的手,捏了捏。
两人走到后山散步,后山有许多桂花树,花开的正艳,上面挂着晶莹雨水。
她随手摘了一个小花瓣把玩着,一路上还能看见许多野花,她随手便摘起,捧在一处,拿到鼻尖嗅了嗅,“好香啊。”
后山小路风景优美,一看便是清净之地。
她将花悃成花束递给他,‘‘呐,给将军的花。’’
陆承州没有接,冷声蹦出两个字,‘‘幼稚。’’
苏邈邈闻言欲要将花收回,陆承州接过她手里的花,脸冷冷的,唇角却跟着微微上扬,她摇摇头,别扭的陆大将军。
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苏邈邈看见什么,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将军,那里有果子。’’
陆承州望去,是有棵桃子树,他来过万佛寺多次,从未来过后山,不知这里还有桃子树。
苏邈邈兴冲冲跑过去摘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桃子,跑的脸色粉嫩通红,又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
他拿过两个桃子。‘‘前面有小溪,之前听银砂提过。’’
走了片刻发现前面真的有小溪,陆承州把两个桃子洗了一遍,都递给她。
‘‘将军不吃吗?’’
‘‘嗯。’’
她拿起桃子咬了一口,清甜可口,‘‘好甜。’’
银刃银砂在不远处跟着两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影刃突然感慨起来,‘‘想当初……怎么也没想到救星般的姑娘如今能和将军肩并肩走着。’’
两人全然不在一个频道上,银砂不解的问:‘‘姑娘昨日为何和将军置气,将军昨日都急成什么样了,还以为姑娘要遭殃了,今日将军好像不生气了。’’
银刃闻言摇摇头,‘‘真是个木头。’’
‘‘你骂我作甚?’’银砂顿时不满了。
银刃倪了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明白。’’
“将军,这里可真清净,你很少有这般安逸时光对不对?”
“有。”
她看向他,陆承州看着她,“在山上那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