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脑子乱的很,对方知道她体内有蛊毒,却不知道她体内有情蛊。
她冷声命令,“势必要将他们抓过来,不能放走他们。”
“是。”黑暗中传来侍卫们的声音。
她上了马车,“回府。”
回去之后便马不停蹄的给陆承州写了一封信,或许只有陆承州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头,看来不能再耽搁了。
翌日
凉亭处,苏邈邈和裴辞相对而坐,她说出了前几日来了一个奇怪女人的事情。
裴辞脸色瞬间凝重无比,“既有此事。”
“那陆承州树敌众多,我就知道那些仇敌会将目标放在你身上。”
“我可能要去见他一趟,他师父常带着的那串佛珠为何会在那女人身上,或许只有陆承州知道那女人的底细,只要知道了她的底细,事情便好办多了,所以裴辞,我没时间在留下去了。”
她率先开了口:“裴辞,你想必也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裴辞视线看向远方,声音带着沉稳的压抑,“公主为何要选他,是因为小公子吗?还是因为那情蛊,听闻情蛊一旦种下,便会让人离不开对方……”
裴辞没有问下去,声音一下子就哑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对他是有感情的,从前的我不敢面对,也不能面对,如今我不会再逃避,所以裴辞,我们取消婚约吧。”
她想起那个男人,苏邈邈不得不承认,才几日不见,她有些想他,吃饭时会想到他的贴心,睡觉时会想到他的恶劣,还有他各种样子。
从前想他都是以为怕他寻过来,如今细想,或许那时候便有一颗小小种子种下了,只是她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裴辞眸子一颤,“给我一点时间,即便是取消婚约也是本将军取消才对,婚事是我求的,取消婚约应当也是我,公主说的可对。”
“裴辞,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并非你的良人。”
裴辞突然激动上前一步,苏邈邈反射性后退一步,只见他眸中晦涩难懂的情绪,之后他佯装无所谓的一笑,“婚约之事,我会亲自去同皇上说,公主放心吧。”
从前他以为她对陆承州并无感情,总觉得他的希望很大,如今听她亲口这般说,他输的很彻底。
只是这么多年的等待,积压良久的感情,不是说放便能放下的,裴辞鼓起勇气,再次同她四目相对。
自小放在心尖上的人,誓要非她不娶的人,本以为等她长大了,他们便有许多可能,这一等却等来了她奔向他人,一句话就将他打入了地狱。
心口犹如被人硬生生挖了一块,很难受,“邈邈,能不能……”
终究还是没能说完,时间过了很久很久,裴辞叹息一口气,“我会帮你查清那女人的底细,你不用担心,我先走一步了 。”
话落裴辞落荒而逃般离开了,苏邈邈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口气,裴辞是个很懂分寸的人,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可她无法给予他回应。
意气风发的裴将军总会觅得他的良人。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既觉得一身轻松,离情蛊发作没几日了,她必须要尽快赶回去,“小圆子,我要去竹屋一趟。”
谁知刚起身,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周围景象不断围着她打转,下一刻整个人陷入了黑暗,昏过去耳边依稀有婢女的惊呼声,“公主。”
再次醒来,苏邈邈感觉脸颊湿润润的,再次睁眼便见团子趴在她脸上,糊了她一脸口水,见她醒了咯咯的笑。
孩子被抱离开,“好了,小公子,公主还在病重,你不能再折腾她了。”
随后响起小鹦鹉惊喜的声音,“公主你醒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师父的竹屋,“我这是怎么了?”
小鹦鹉:“公主,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她拧眉,竟然睡了这么久。
想起什么,她声音带了激动,“蛊森呢?去叫他前来。”
“公主,蛊森就在外面,他一直在等着你呢。”
不消片刻,蛊森迈步进入屋内,“那刺客可抓到了?”
“对方跳河逃生了,我们有抓到一人,不过对方服毒自尽了。”
苏邈邈闻言有些失望,那女人看着就不简单,到底是什么人呢,“可看出对方的身手?”
蛊森摇头,“公主,并未看出对方是不是宋国人,对方怕是早有防备,他们早就想好了逃生之路。”
她陷入沉思,这时蛊王迈步走了进来,神情带着担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并无异常。”随即她一愣,拿身前一缕发丝,只见里头多了一丝白发,蛊王见此脸色微变。
“不好,这怕是提前催动体内阴阳散了,你快别动,师父给你扎几针。”
迷迷糊糊睡意袭来,她再次昏睡了过去,蛊王欲要下针的手一顿,这怎么又睡着了,眸中闪过疑惑之色,按理说丫头会有噬心之痛,怎么就这样睡着了。
蛊王怕她是晕过去了,再次把上她的脉象,而后眉头越发柠起,体内的蛊毒并未异样,两股相冲可是能要人命的。
他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迈步入隔屋,拿过书架上的一本医书开始细细查看起来,医书上面记载,阴阳散若是没有解药,最后的阶段会发色变白,有蚀心之痛,会痛个两日,直到毒延伸至五脏六腑,暴毙而亡。
蛊王又不死心的回去给苏邈邈把脉,丫头体内的毒已然侵入五脏六腑,这头发也白了,怎么会这样,莫不是她已经痛的晕过去了,想到此蛊王脸色大变,“丫头快不行了,快去拿先前炼制好的丹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