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傅便是我们的师傅,师父年事已高,人在如佛寺,我已经许久未去见过他了。
说着她看向陆承州,“师兄下次去找师父可要带我一起,我也要去看他。”
陆承州低声嗯了一声。
青禾郡主说着又往他碟子里夹菜,陆承州看向苏邈邈,对方脸色如常,一点情绪也无,淡淡的。
“师兄你还是别喝了,过过嘴瘾便行,你身上还有伤呢。”
话落突然陆承州发出一声闷哼声,“师兄你怎么了,叫你别喝酒,你非是不听,身上有伤怎么能喝酒嘛。”
说着青禾已经贴心在他身旁关心了,苏邈邈看着两人,犹如一个局外人,张张嘴,发现自己插不上话,便沉默坐在一旁,尽量不打扰他们。
霍珽:“都怪我,不应该拉着他喝酒,邈邈送将军回去吧。”
说着对上霍珽满是笑意的脸,对方还朝着她使了使眼色,她一时间不解,瞪圆眸子盯着他,霍珽心想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没看见将军的眼睛都要长她身上了。
“师兄,我带你去医馆吧。”青禾担心的问。
陆承州将一旁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抬手,“没事,伤口有些疼而已。”
青禾:“怎么好端端会疼呢?”
霍珽:“要不将军先回去养伤吧。”
苏邈邈张张嘴,青禾率先出声,“师兄,我送你回去。”
闻言,灵机一动,她对青禾道:“劳烦郡主了,我去给将军置办点药材。”
陆承州闻言眸子射向她,随即故意和她对着干似的,“我没事,来,继续喝,不过小伤罢了,死不了人。”
苏邈邈内心腹诽,真够不怕死的,不经意间侧头和他的视线撞上,他的视线算不得友善,也不知道又哪里惹他不快了,悠悠叹息一口,真是受够了。
心里想着小鹦鹉他们,陆承州和霍珽又喝了起来,苏邈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然黑下来了,看来只能改日了。
霍珽和陆承州喝至天黑,陆承州依旧端坐在那,只是眸底有些红,霍珽已经口齿不清了,“将军,想当初跟着你四处征战,那真是我这辈子最难忘最慷慨激昂的日子,干。”
苏邈邈看着他身体要往一旁倒去,连忙拉了他一把,“霍大哥,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说着看向陆承州,这才发现对方正看着她,眸底不善,“将军,我们回去吧,别喝了。”
“嗯。”陆承州声音低哑,猛然起身,身形有些晃,她想过去扶人,青禾比她更快一步,她停住脚步。
转而扶起霍珽,银刃见此连忙将霍珽提溜过去,“姑娘,你去照顾将军便好,军师交给我便行。”
苏邈邈点点头,青禾已经扶着陆承州下台阶去了,一行人走到马车旁,“师兄,你是不是头晕。”
陆承州抬手,“送郡主回去。”
青禾还想说什么,看着陆承州绷紧的脸色,珉珉唇而后走了,最后看了她几眼,“邈邈,我们改日再见。”
“郡主慢走。”
只剩两人站在街边,热闹的街上人少了,街边挂起了高高的灯笼,灯火通明,陆承州抬步往前走去,脚步迈的有些快,有些晃,她连忙小跑跟上,车夫拉着马车慢悠悠跟在后面。
“将军,我们步行回去吗?”
“吹吹风,清醒一下。”他的低沉的声音被风吹进耳朵里,总感觉他好像在生气。
一前一后走了片刻,陆承州身形晃了一下,她连忙上前扶住他,“将军。”
陆承州甩甩头,突然将她推开,宽阔的街道上,他眸子微红,不善的盯着她,“终于想起我了?”
苏邈邈就知道他在生气,罢了不跟醉鬼一般见识,她讨好道:“将军,我们先去车里说。”
说着去拉他,男人避开她的触碰,转身停住,等着车夫将马牵过来而后钻进了马车里。
她紧跟了上去,回想了一下,居然没想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这个煞神,马车里,陆承州手放在膝上端坐着,两人谁也没有跟谁说话。
突然她被一股猛力扯了过去,顿时跌入他的怀里,她下意识手撑在他胸前,仰头看着他,男人的眸子幽深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呼出的热气带着酒气喷洒在脸上,痒痒的。
浑身的酒气,她秀眉下意识的微粗,刚想扭过头,下巴被他扣住,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你到底要什么?”
他突然不由分说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莫名的看向他,双眸子不自觉微微瞪大,“什么?”
不要名分,对钱财也是极为寡淡,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他却感受不到她的喜欢,对他更是不闻不问,陆承州发现有些看不透苏邈邈,从前觉得她心机深沉,想攀高枝,如今他才发现,她好像什么都不想要,连他也是。
陆承州眼神一点点泛上冷意,扣着她的下巴的手越来越紧。
莫名问了一句,“你喜欢我什么?”
苏邈邈不解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喜欢将军还要理由吗?将军如此优秀。”
“说来听听。”
“将军英明神武,长得好看,有权有势,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将军。”
陆承州一声冷笑,还真是敷衍,心里涌起一股不明情绪,他一把将人推开,没有再说话。
苏邈邈偷偷看了他一眼,回想了一下今日所做的事情,发现自己没有得罪过他,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想起他问的那句想要什么,她好像目的性太强了,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细节,比如喜欢一个人的娇羞,还有吃醋,占有欲,还有关心。
青禾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缓缓开口,声音带了酸意,“将军和郡主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承州突然一声冷笑,“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