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怎么了?”陆承州这才看清她脸色不是什么灰尘,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伤的,视线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手握住她的手。
“怎么弄的?”
苏邈邈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淡淡的,“不小心摔的,反正将军觉得我对你别有用心,摔死了正合你的意。”
她越说越激动起来,“从一开始将军便怀疑我,没想到如今将军还是不愿相信我,我还以为我们也算是经历了生死,你总归对我是有点不一样的,原是我多想了,将军放心,往后我不会再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我比不上青禾郡主在将军心里的地位,用不着将军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陆承州微愣,“你去找太子作甚?脸上的伤是不是和他有关?告诉我。”
苏邈邈答应了太子要保密,于是道:
“反正将军又不在乎,何必管我去哪里。”
陆承州阴沉着眸子盯着她,气氛凝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沉声开口:“我会将事情查清楚,你若是不想说便算了,我不逼你。”
她意外,他就这么算了?
陆承州拉开门出去了,回来之后手里多了一个小药瓶子,男人面无表情在桌前坐下,二话不说就强硬的扭过她的脸,手指沾染了药膏就往她脸上涂。
苏邈邈疑惑他为何就服软,她起身与他拉开距离,“不敢劳烦将军了,我先出去了。”
“站住。”
苏邈邈没有听他的话,直接将门拉开便出去。
外头银砂银刃见到她,有些踌躇,特别是银砂,“姑娘,此事不怪将军,是我将事情告诉了将军,他才会……”
“她才会二话不说怀疑我,他总是这样,我也是个人,我受够了。”
陆承州听着外头的话,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黑眸越发幽深起来。
苏邈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银砂道:“姑娘,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人,将军他很……”
门被拉开,陆承州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给了银砂一个眼神,随即对苏邈邈开口,“进去给本将军缝衣裳,衣裳扯坏了。”
话落他迈步走了,片刻之后银砂回,“将军应该是去找太子了。”
苏邈邈安静坐着片刻,还是进屋去了,陆承州的外衫袖子破了一个口子,口子还不小她找了针线给他缝补衣裳,渐渐的眼皮不自觉打起架来。
陆承州还没有回来,她便已经睡着了,男人跨进屋内,走到桌前,轻手轻脚把人抱到了床上。
从身后揽住她,脸在她颈窝嗅了嗅,熟悉的淡淡幽香随之传来,闭上眼睛。
第二天众人要返回京都,皇陵被烧,大家人心惶惶,皇帝自然要回去稳定大局,安抚民心,祭祀之事推后。
陆承州要护送皇帝回去,苏邈邈一人坐上马车,外头传来说话声,她撩开车帘,就见青禾郡主站在外头,“我一人有些孤单,我能和邈邈一起回去吗?”
银砂看向苏邈邈,她点点头,“郡主要和我一起坐,我求之不得呢。”
青禾再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往前,青禾郡主像是想起什么,“邈邈能和我说说,你和将军此次都遇见了那些困境吗?”
苏邈邈笑了笑,“我们逃出墓穴后便找了个山洞避雨,住了两日,本想早些下山,将军身子不适,我们便又停留了一日。”
青禾郡主点头:“原来是这样,邈邈我还没有好好了解过你呢,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苏邈邈不解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我家中就剩我一人了。”
“原来是这样,好在你如今跟在我师兄身边伺候,不用再怕颠沛流离了。”
苏邈邈等着她的下话,青禾郡主像是想起什么,声音里全是浓浓的忧伤,“邈邈我知道你的难处,当初我父王走的时候,我如何也接受不了,是师兄将我从京都带去了边关,我才得已见他最后一面,还好有师兄在,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撑过来。”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郡主和将军感情深厚,旁人自然是不能比的。”
青禾拿帕子擦了擦泪珠子,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苏邈邈更好奇,既然他们互相喜欢,为何等了那么多年还没有在一起,只听他再次开口。
“那时候我以为我再也走不出来了,是师兄帮忙料理我父王的后事,而后他为了给我父王报仇,不顾自己安危独自一人夜袭敌军军营,杀了那匈奴之王。”
苏邈邈安静听着,青禾没必要同她说这些,这倒是显得过于刻意,“郡主,我知道你和将军的感情非同一般,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你应该去和将军说。”
青禾脸色微变,“邈邈,你误会我了,听你说到家人,我也想起我父王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的。”
苏邈邈点点头,“郡主不用激动,我知道的。”
手突然被握住,“邈邈,我是真你想和交朋友的,我若是说错了什么话,你莫要同我计较。”
“郡主折煞我了,你愿意和我交朋友,是我的福气。”
青禾闻言笑起来,笑容真诚,“往后我会常来找你玩,邈邈可不能嫌我烦哦。”
“不会的。”
苏邈邈心里暗暗盘算着,离两人行房已经过了三日,算好时间,如果幸运的话这次应该能怀上了。
将近半日才回到府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回到府里等待她的便是一碗避子汤,她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碗,不动。
上置位坐着老太太,面容冷肃,“这药虚得喝,不然以后受苦的是你自己。”
老夫人的嬷嬷也跟着在一旁附和劝着她:“是啊姑娘,老太太这是为了你好,听话会少受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