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有吩咐。”银砂有些为难。
“不会去太久,在将军回来之前我们赶回来便可,你若是怕将军怪罪,我亲自跟将军说。”
银砂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下朝之后,官员纷纷离开,陆承州注意到一道不善的目光,微微侧头。
和魏迟四目相对,此人正是丞相之子,和青禾退婚之人。
陆承州眸中一冷,丞相和他向来不和,不管是政治上还是生活中,他们都有无法磨灭的仇,这些年丞相为了拉他下台,背地里没少做些龌龊之事。
魏迟长得还算周正,也算是翩翩公子一个,可和陆承州比起来,自然是相差甚远。
魏迟声音先大后小,“镇国将军好生威武,短短数月将匪徒尽数歼灭,让人好生佩服,可惜了为人如此品德败坏,令人不耻。”
话落的同时,魏迟直接滚下了台阶,丞相见此,连忙去把人扶起来,脸色难看下来,“将军这是何意。”
陆承州冷冷俯视着父子俩:“魏公子也不必如此佩服本将,回去多练练,不至于连个台阶都走不稳,这如同废物有何区别。”
“你……”魏迟气的脸红脖子粗,可周围官员并未看清是陆承州将他踢下来的,若说是他,旁人不但会怀疑,还会小看他,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将军好生保重,我们先走一步。”丞相老谋深算的眼神盯了陆承州一眼,扶着自己的儿子走了。
陆承州刚迈向台阶,面前多了一个太监,“太子邀陆大人去东宫一聚。”
东宫
太子坐在桌前,皮肤白皙,容貌妖异,带着一丝女气,面前摆着棋盘,在和自己对弈,陆承州步入殿内,“来了。”
陆承州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太子这才刚下朝,棋便快下完了。”
两人自小一同长大,没有外人之时并未分君臣。
太子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本宫方才看了一出好戏。”
陆承州将棋盘打乱,将白字一个一个拾起放入容器中,只听太子揶揄着开口,“将军欺负文官,想必那魏迟膝盖都卡秃噜皮了。”
“太子好生闲散,还有闲情逸致看本将打狗。”
太子:“打的好,本宫就喜欢将军这性子。”
陆承州眸子看向太子,眼神不太友善,太子豪迈一笑,“将军别误会,本宫是正常男人,将军也一样。”
两人开始对弈,太子瞥了一眼对面一本正经的人,“本宫还以为将军当真清心寡欲,原不过是伪装罢了。”
陆承州眸子看向太子。
太子讪讪的,“将军莫生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宫懂,本宫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入的了将军的眼。”
陆承州没有反驳,脑海中浮现出女人如妖精般勾着他的样子,眸子微深,神情淡淡的,“太子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少走夜路,免得哪日撞了鬼…”
太子挑挑眉梢,等陆承州一走,太子问一旁的太监,“怎么样?”
“娘娘不愿意见太子。”
太子眉头拧起,“留个门吧。”
入夜
招华殿:女人端坐于铜镜前,三千青丝尽数披散在身后,手里拿着木梳一下一下梳理着头发,镜中映出女人的容颜,眉目如画,肤若凝脂,眉目流转间风情尽显,只是那眸底像是有化不开的浓墨,泛着淡淡忧伤。
“娘娘,该歇息了。”
梅妃放下手里的梳子,任由宫女搀扶到床上,神情淡淡的没什么生气。
宫女看的心疼,还是熄了蜡烛。
夜深人静,窗户传来动静,随即一道身影缓缓朝着床上的人靠近,男人熟练的掀开被子就要躺进去,寒光闪过,男人扣住女人的手,将匕首躲回,唇贴在女人的耳旁:“心可真很狠,你要杀我?”
“太子爬窗的习惯何时能改改,也不怕哪日撞见了鬼。”
太子拿开匕首,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这话今日还是第二次听,阿瑜我想你了。”
女人推他,声音里全是疏离和冷漠:“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真的累了。”
“我做不到,除非你真的一刀杀了我。”
“阿瑜你也舍不得我对不对,你若是想要我死,你有很多次机会,你还可以在父皇面前告发我,可你没有,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黑暗中响起一声冷笑:“我的心早就死了,容纳不下任何人了。”
太子更加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人,“别这样,阿瑜,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别跟我提孩子,你这样纠缠只会让我恶心。”
男人的身体一僵,唯有更加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人。
苏邈邈在街上闲逛一圈,银砂寸步不离,见路人频频侧目,“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苏邈邈知道他担心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蒙住脸:“这样就好了,这街上好多玩意我都没见过,别着急啊。”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湖边,湖面上飘着几艘画舫,风景优美。
“我想去坐坐游湖。”说着她找了一个偏小的画舫。
银砂刚付钱,钱包被人抢走,接着对方没入了人群中。
“你快去追。”苏邈邈催促。
银砂动用轻功去追了,苏邈邈上其他的画舫,并未坐原先说好的船,上了画舫借由晕船,上了岸,朝着和银砂相反的方向跑了。
她买了一件斗篷,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厢房,躲进房间里,安静等待天黑。
陆承州要是发现她不见了会找她吗?
天色渐晚,头发从原本的一缕,直到变成满头银发,再次将斗篷帽子系上,酒楼人来人往,想必没人会注意到她,即便有人找也很难找到她。
只要坚持完今天便好了。
银砂发现苏邈邈不见后,急匆匆回去带人一起找,陆承州傍晚才回家。
矫捷的身影从马上翻下来,刚要进府里,里面有下人急匆匆来报,“将军,李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