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玩笑。”姜辞收回手，眸色深深，全然认真。
“阿月很乖，我的爸爸妈妈肯定会喜欢阿月的，我也是真的想要阿月和我回家一起过年，没有在开玩笑。”她把刚才程月寻说出的所有担忧都解释完毕。
程月寻眉目舒展，道：“阿月知道了。”
“阿月想和姐姐一起，回姐姐的家见姐姐的爸爸妈妈，和姐姐一起过年。”程月寻学着姜辞刚才解释的语气，把方才谈论的点都说清楚。
“好。”姜辞满意了，伸手揉揉人的脑袋。
程月寻微微踮起脚蹭着她的掌心，又问她：“现在阿月可不可以抱姐姐了？”
姜辞为程月寻的敏锐聪明微滞，但她很快点头：“可以，来抱。”
姜辞话音未落，程月寻已经整个扑上来，馥郁的桂花香味不知道是不是与她本人的气质结合，带上她独有的冷感。闻着疏离，但却又绝对强大的温柔包容。
面前这个人，救他于水火，予他以新生。他此刻的成长都有她参与的痕迹，他重新构筑形成的信息素，他尝试着敞开的内心。
姜辞好像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引导自己成为一个好孩子。
程月寻伸手攀上她的肩膀，熟练地踮脚，用鼻尖若有若无地蹭她的颈侧，感受到熟悉的干渴。
姜辞拍拍他的后腰提醒他不要做得太过火。
“一会儿要不要去外面吃饭？”
“嗯。”
“上次不是说想吃海鲜？这次带你去试试？”
“好。”
“还要抱多久？”
“要一直抱着。”
“……不吃海鲜了？”
“姐姐抱我去。阿月也可以很独立的，但是就是想要姐姐抱抱。”
姜辞听程月寻这黏糊糊的声音有些无奈，但大概也知道这聪明的小兔子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把人抱起来，给两人的外套都带上，让人自己把鞋子提上，抱着人直接出门了。
“姐姐会不会觉得阿月好黏人？”
程月寻勾着她的脖子，声音听着有些纠结，但是姜辞看不到的地方，他脸上的表情全然放松恣意。
“阿月不就是一只黏人的小兔子吗？”姜辞给人把外套披上，抱着人往后门停车场那边走。
“有人看到姐姐抱着阿月了。”程月寻遥遥瞥见几个看到他们之后就站定在原地的人。
“嗯。”姜辞轻嗯一声，似乎并不在意，“是学院的学生？”
“好像是。”程月寻眯了眯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抬起头转过来，自然地亲到姜辞的唇角，“好像还有其他人看到了。”
姜辞脚下的步伐稳稳当当，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小插曲而出现任何变化。
她垂眸盯着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眸，后者与他对视一会儿，便不自觉地垂下眼帘避开她的视线，而后就准备转头又窝回她的颈窝。
姜辞伸手捏住他精致的下巴，微微侧头偏移一点，准确地压上他柔软的唇肉。
“想要找借口做坏事也这么胆小吗？阿月？”
姜辞只这么紧贴两秒就退开，面前的小兔子已经被她的动作惹得整个脸爆红，眼皮迅速上抬瞄她一眼又飞快垂落，鸦羽一般的睫毛疯狂颤动，在她怀里放松的身子一整个紧绷起来。
他就这么呆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迅速躲回去，埋首在她的颈窝里，胸腔里的心跳仿佛疯了一样地蹦跶。
姐姐、姐姐她……她刚刚，亲了自己……
她主动的，是姐姐她自己主动的……
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吗？是因为那些人还是只是因为自己……？
程月寻越想脑袋越乱，抱着姜辞的手臂也控制不住地收紧，脑子里除了刚才那个吻之外再也无法运转其他信息。
他想到方才唇缝感受到的热气，想到唇肉上声音带来的震动感……
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主动给他的。
姜辞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经过的反光凸面镜，很快收回目光，轻轻拍拍程月寻像是要把她勒死的手臂示意人不要这么紧张。
“胆子小就不要招惹我，阿月。”姜辞声音轻又慢，“我也是一个正常的alpha，你已经成年也完成分化了，做错事我可不会心疼你。”
程月寻顿了顿，他的回应是咬了一口姜辞的颈肉。
不痛不痒的，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的反击手段。
姜辞没再理会他，很快两人就到达地下停车场。
姜辞把人放到副驾驶座上，外套和鞋子都给他自己穿上，关上副驾驶座的门之后走到驾驶座一边上车。
姜辞系好安全带，发现旁边穿好鞋子和衣服的程月寻皱着眉在扯安全带：“拉不出来，姐姐。”
姜辞把自己的安全带又松开，侧身过去撑着他的座椅椅背帮人把安全带拉出来。
“力气这么小，一会儿多吃点。”姜辞一边帮他把安全带系上一边调侃他。
程月寻轻哼一声，鼓着脸抬起下巴往前亲上近在咫尺的唇，甚至还张开嘴咬了一口。
不痛，就是有点过电的麻。
姜辞退回去的动作顿住。
程月寻伸手推上她的肩膀，没有推动，本来因为恶作剧成功而舒展的眉头又因为面前alpha晦暗莫测的脸色而蹙起。
“……快开车呀，姐姐。”
程月寻瘪瘪嘴，故意下垂的眼角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姜辞看出他眼里的一点求饶。
“……我饿了，姐姐。”程月寻低声道，不知道说的是“我饿了”还是“我错了”。
他说完之后就闭上眼睛，明明紧张得眼睫颤抖，但还是没有转过头去，像是把自己的肚皮摊开给想要吃掉自己的敌人，以此来表达自己的退让。
姜辞轻哼一声，坐了回去，没有再逗他。
又菜又爱玩，一会儿弄哭了还要自己哄。
姜辞给自己重新系好安全带，启动汽车。
姜辞这边是把心思都收起来了，程月寻那边发现方才压迫感极强的alpha退开之后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又涌上明显的遗憾。
好像在遗憾自己明明都把柔软的肚皮露出来了，为什么敌人不咬一口自己，不尝一尝自己的味道呢？
姜辞从车门底下拿出两颗糖放到程月寻的腿上：“先垫垫肚子，一会儿才能吃上饭。”
两颗被镭射糖纸包裹的苹果糖。
糖纸上色彩流动，糖果在嘴里溢出味道。
程月寻蹙了蹙眉，有点酸。
但是很快，酸就被甜味覆盖，隐秘的酸涩让甜味更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