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还有自理能力的常识，让姜辞感到非常欣慰。
盯着这人把牙刷好洗好脸，在食堂那边订的早餐也送到门口。
姜辞从送餐机器人那里拿到自己的餐之后重新回到室内。
被她安排着坐在餐桌前的程月寻循声看来，嘴角微勾，笑得像一样又软又甜：“姐姐。”
“嗯。”姜辞已经习惯了。
点的早餐种类不少，南瓜粥、油条、豆浆，还有她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在刚刚等待的时间里她从阿月的口中得知他的名字是程月寻。
人呆呆的，自己的名字倒是知道怎么写。
不过对于这个名字，姜辞并没有任何印象。
她浅薄的剧情记忆里找不到这个名字的任何信息。
程月寻似乎喜欢吃甜的东西，她点的南瓜粥都乖乖喝干净了，因为好奇咬了一口油条，就放下没吃了。
姜辞看着他没几两肉的脸，原本就大的眼睛在这张脸上就更加明显。
虽然因为本身资本硬，眼珠子漂亮，但是果然还是胖一点才更好看吧？
姜辞想着，咬了一口自己的三明治，看着旁边埋头喝南瓜粥的程月寻暗暗在心中比较。
吃过早餐，姜辞带着程月寻在屋子里转转。
为了让他别抱着自己着外套到处乱跑，再加上早上醒来之后到现在他都很听话，姜辞作出让步，牵着他在屋子里面到处逛了逛。
程月寻似乎对自己那个房间并不喜欢。
更确切地来说，是对放在他那个房间里面的那些实验器材、医疗器材不喜欢。
或许这些东西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
但是就算这样，姜辞也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程月寻想要待在自己房间里面的请求。
他只是心智不成熟，他的身体还是发育成熟了，他在生理上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
姜辞想到这，目光不由得落在他脖子后面半长的黑发上。
姜辞开口：“来，我们下楼。”
虽然这个身上有自己喜欢的香味的姐姐根本不答应他的请求，但是阿月很好说话，阿月可以做一个乖孩子，让姐姐高兴，这样她就会奖励自己。
跟在姜辞身后的程月寻想着，手也跟着用力抓紧牵引着他的人。
她的手热热的，暖暖的。
程月寻抬头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姜辞的后脑勺，感觉自己手上冰凉的温度都被同化成相同的温度。
“你坐这。”姜辞把人带到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在对方目不转睛的注视中把旁边的小拖箱的抽屉打开，成功在里面找到两个发夹。
一个星星，一个月亮。都是毛绒绒的材质。
姜辞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就起身走回来，在程月寻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
把他额前偏长的碎发捋起来，用手上的发夹给他夹起来，露出雪白光洁的额头。
很好。
姜辞退后一点，仔细打量过后，很满意自己实际上微不足道的手艺。
程月寻睁着自己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直这么盯着她，她现在已经习惯忽视，不过稍稍垂眸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还是觉得他这个眼神确实乖得可爱。
于是姜辞顺从心意轻拍他的脑袋：“阿月很乖。”
仿佛是某种无形约定好的奖励。
程月寻因为这声夸奖不由自主地笑眯眼睛，弯弯的笑眼像两勾月亮，倒是与他的名字对上了。
“喝水吧。”
姜辞从旁边桌上的保温壶里倒出两杯温水，在程月寻身边坐下。
程月寻接过，温热的感觉从玻璃杯壁传达到相触的手心，他垂眸看着杯里无色的液体一会儿，低头慢吞吞地抿了两口，每次都是一小口。
姜辞和程月寻在楼下待了一会儿，门口就传来门铃声。
与此同时，姜辞手机收到庄必成的消息，说他已经到门口了。
姜辞起身去给庄必成开门。
“早上好，庄爷爷。”姜辞微笑道。
“早上好，小辞。”庄必成同样露出一个笑容，慈祥温和。
姜辞身后的沙发上，程月寻也跟着看过来，眼里带着一些好奇。
“他的情况怎么样？”庄必成一边问着一边跟姜辞走进屋子里，顺着姜辞的意思把手上的拖车把手让给她。
“稳定下来了。”姜辞回答道，朝程月寻招招手。
后者马上放下手里的已经温度已经转凉的水，屁颠屁颠地到姜辞身边站定。
“这是庄爷爷，跟庄爷爷说早上好。”姜辞提醒道。
程月寻跟着重复：“庄爷爷早上好。”
“庄爷爷，他说他的名字是程月寻，你叫他阿月就好。”
“你好你好，阿月。”庄必成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程月寻。
姜辞带着程月寻，跟在庄必成身后一起进入昨天程月寻休息的房间：“一会儿庄爷爷给你做个检查哦，你要乖乖听他的话。”
程月寻眼里有一些犹豫，但是还是点头应下：“好。”
姜辞看出他的瑟缩，主动伸手牵住他身侧的手：“我就在旁边看着，不用害怕。”
“嗯。”程月寻眼睛一亮，用力回握她的手。
庄必成进到房间之后便开始安装自己带来的器材。
昨天事发突然，他没办法让人送来更加精密的仪器，回去之后他就直接走程序申请更高端的器材，这早上一看时间差不多，他就兴致冲冲地过来了。
“昨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姜辞按照庄必成的示意，在床边安装上扫描的装置。
“o性激素水平不断升高。”庄必成简单说了情况之后直接告诉姜辞结果，“分化成s级的omega了，但是分化情况不太稳定，a性激素还有不少残留。”
姜辞瞳孔微缩，忍不住偏眸看向旁边床上的少年。
他又把自己给他的外套默默抱在怀里，察觉到她的目光之后转头看过来，朝她笑笑。
庄必成安慰道：“别着急，我们现在更全面地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情况，收集多一些数据。”
姜辞轻轻点头。
安装好仪器之后，她和庄必成一起坐在床边。
被启动的扫描仪开始尽职尽责地工作，两人盯着数据显示屏，没注意到床上躺着的程月寻开始双眼放空。
原先漂亮的眼睛显现出几分呆滞的无机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