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忙站出来,“我,我,这个人他砸了我们的店,吓坏了我们的客人,给我们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后面的话,她犹豫了下看向黎书安。
黎书安微点了头,店员才继续,“请你们把他抓起来,严重处理。”
警察皱眉,看向徐嘉树。
徐嘉树瞪了店员一眼,指着黎书安道,“我是她儿子,她躲着不见我,我一生气才砸的,我们自己家的东西,我砸就砸了,是吧?妈。”
“黎同志?”警察询问黎书安的意思。
黎书安看着徐嘉树那双‘你敢说不能砸就死定了’的威胁眼神,摇头,“他不是我儿子,警察同志,店内是他刚才打砸破坏的现场,我希望他能照价赔偿。”
“黎书安!你说什么呢?”
徐嘉树愤怒且震惊,瞪着黎书安,“你敢说我不是你儿子?我就砸你一个破门店,你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我都没告你弃养我,你凭什么不认我?”
“你是我儿子吗?”
黎书安平静的看着他,“证据呢?”
徐嘉树鼻子都要气歪了。
“我特么就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整天挂在嘴边说我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你问我要证据?!”
黎书安叹口气,“徐嘉树,你这么胡搅蛮缠是没有用的。”
说完,看向警察。
“警察同志,他是我前夫的儿子,我以前也以为他是我的孩子,照顾他很是用心,后来做了亲子鉴定才发现,他不是我当年生的那个,我儿子……”
她抬眸看了眼徐嘉树,透过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她熬废心血精心浇灌成参天大树的儿子,要置她于死地的儿子。
她闭了闭眼,道,“……他已经死了。”
“这……”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黎同志请节哀。”
徐嘉树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瞪着黎书安,“你在胡说什么?我就在这儿,我是你从小养大的,黎书安,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
说到最后,徐嘉树愤怒又莫名恐慌的吼了起来。
黎书安点头,“是,你是我养大的,所以,我只让你赔偿店内损失,并没有想把你送进去,徐嘉树,我一直教你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快十八了,还没懂这个道理吗?”
警察在一旁点头。
“……赔了钱算是私下和解,如果不赔钱,你就得跟我们去趟公安局,按店内损失定罪判刑坐牢。”
徐嘉树肉眼可见的害怕了。
他张了张嘴,直直看着黎书安,他没懂,他也不想懂。
他不过是来让黎书安松口撤销侵权案子的,是她躲着不见自己,他才砸了几件东西而已,怎么就把警察招惹来了。
怎么就赔不出钱来得去坐牢了?
他不要去坐牢,他才从少管所出来没几天,他才不要再进去!
“黎书安,你明知道我没钱赔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把我送进去是不是?我是你亲生儿子,你为了害我,你我不是你儿子的谎话都敢瞎编!”
徐嘉树指着黎书安,对警察叫喊,“她撒谎!我就是她儿子!”
“小莉,去把我办公室抽屉里那份系了绳子的文件袋拿过来。”黎书安看了眼店员。
店员连点了几个头,小跑着去拿了文件袋,递给黎书安。
黎书安解开缠绕的绳子,拿出里面最后一张纸,举起来,让徐嘉树和警察看。
“知道我女儿被我前夫与他姘头掉包后,我就多做了一份我和徐嘉树的亲子鉴定,他虽然跟我有一两分像,但确实不是我生的。”
警察看到最后一行,写着,确认黎书安不是徐嘉树的生物学母亲,下面还有总院的盖章时,都看向徐嘉树。
徐嘉树心下发慌,眼神茫然的看了眼被自己砸的稀巴烂的门店,才踉跄两步到黎书安跟前,抓过她手里的鉴定报告。
看着下面那行黎书安不是他亲妈的字,只觉脑袋嗡嗡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死死盯着那行字,低声喃喃,片刻后,一把将那张有结果的鉴定报告揉成一个团,狠狠丢出去。
“假的,骗人的!”
黎书安平静的看着徐嘉树发疯。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眼对方,走上前,一人一边,按住徐嘉树。
“徐嘉树,你涉嫌破坏他人财物,请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徐嘉树奋力挣扎,大喊大叫,“放开我,我不要去坐牢!黎书安,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我叫了你这么多年妈,早把你当亲妈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黎书安没动。
其中一个警察掏出手铐,铐在徐嘉树手腕上。
徐嘉树还想挣扎,另外一个提醒他,“拘捕、袭警罪加一等。”
他立刻不敢动了。
“黎书安……”
徐嘉树红着眼,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向黎书安求饶,“妈,我错了,我再不敢了,你能不能看在以前我们的母子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求求你……”
黎书安看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嘉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杨荞说的好好待你就是把你养废吗?如果……”
她惋惜的摇头,“算了。”
“警察同志,算了,他打砸我们门店的事,我……不追究了。”黎书安摆出一副‘舍不得孩子二进宫’的模样,别开了头。
“黎同志,你这店的损失……”
黎书安牵强一笑,“算是全了我跟这孩子十几年的缘分吧。”
警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把徐嘉树手上的手铐取了,拍拍他,“还不快谢谢你养母。”
“妈,呜呜……谢谢妈。”
徐嘉树死里逃生,泪眼朦胧的看着黎书安大哭。
警察又叮嘱了徐嘉树不要再来闹事,让黎书安有事再给他们打电话后,开车离去。
“好了,人走了,别哭了。”
徐嘉树擦了一把泪,眼睛红通通的看着黎书安,“你真不是我妈?”
“我儿子早死了,你不妨去牢里问问徐景川,你亲妈到底是谁?”黎书安引导道。
徐嘉树想了想,“我是你在乡下的时候出生的,他那会儿除了你就只有……”
“杨荞!”
徐嘉树兴奋的整张脸都涨红了,“我是他跟杨荞生的!他们也掉包了我跟你的儿子!一定是这样!我是杨荞的儿子,那就是杨家的外孙,我是杨家的大少爷,真正的大少爷!我回去问她,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