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板一见到他们就问:“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储殷说:“我都来过几次了。你们觉得呢?”
付老板看着左言文他们俩。
左言文说:“我一个农村人,是瞎看看,看不出名堂。那些树桩蛮稀奇的,从来没见过。”
付老板说:“你这不是瞎看看,你是很有眼光啊!我这个西子山,就这个最出彩。你说说,怎么个稀奇?”
付老板好像很期待别人的夸赞。
左言文想了半天,说:“首长,你那个树桩那么大,是怎么运回来的呀?”
“首长?”付老板一愣。这是什么称呼啊?转念一想,他们俩都是当过兵的。就说:“首长?你可真叫得出?我比你早退伍,叫我一声班长就行了。”
付老板对左言文有了一个好印象。
付老板又说:“老弟,那可不是树桩!是古木化石。多少万年前的东西!至于怎么运回来,那肯定是汽车火车啊。”
接着,他就把他如何到全国各地寻觅这些古树化石,这些化石又如何稀有珍贵,如何挖掘,如何运输说了一大通。说得眉飞色舞。不过听起来确实不简单。
左言文尽管心里有事,也耐着性子听。边听还边啧啧称赞。
最后,付老板说:“这可是我花了毕生的精力和毕生的心血啊!”
储殷说:“听说你这个博物馆是中国独一无二的,找不出第二家。”
付老板说:“不是我吹牛逼,不是说在中国独一无二,在全世界也是独一份。”
说完,他哈哈大笑。胖乎乎的脸腮都在颤动。
左言文说:“我听储殷说首长是搞旅游开发的。安徽有没有你的旅游项目啊?”
“没有。”
左言文说:“我们老家倒是很适合搞旅游。首长能不能哪天去看看?”
“别再首长首长的了。”付老板笑着说,“听得那么别扭。就叫我付老板。你说去安徽?不行啊!你不了解情况。现在搞什么乡村振兴,什么区域经济。农家乐、民宿、旅游遍地开花。你们看了电视报纸没有?都是今天开张,明天关门。多少个大型的景区都烂尾了。这一点,我是最有感受的。我现在也正在收缩,旅游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他顿了顿又说:“你不是来引进加工厂的吗?怎么又想起旅游了?我劝你要谨慎,不要赶时髦,趟这趟混水,这东西碰不得!”
他又对储殷说,“哦,我想起来了。小储啊,我今天碰到你,正想跟你说件事。”
储殷说:“对呀,你见面就说了。到底什么事啊?”
付老板说:“旅游这方面,我想暂时缓一缓。还是回过头来做做房地产。看来看去,还是房地产有搞头。目前我有一个项目,一个很不错的项目。现在正和人家谈。估计能谈下来。就是项目有点大,我一个人可能吃不下来。我想找几个朋友一起弄。要么你和你爸爸说一声,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想法。有的话,大家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就这事啊?”储殷说,“好事啊!能和付大老板一起做生意,那不就等于白捡钱吗?我回去就和我爸说。”
“那就这样,我等你消息。”
看他们俩的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左言文又凑上去说起开发旅游项目的事。说他们那里有个地方叫天堂山,景色如何如何的好,山体如何如何的挺拔,比天柱山都好。付老板真该去看一看。
付老板说:”我虽说要收缩旅游方面的投入,可真有好项目也可以考虑考虑。这样吧,你也听见了,我最近比较忙。等空下来,要么我去看看。“
左言文连忙说:“好好好!到时候你联系我。要么我来接你。”
付老板说:“那没必要。我真要去,我自己去好了。”
左言文说:“好好好!那我把电话留给你,到时好联系。”
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付老板说:“那就不用了。”
又对储殷说:“我刚才说的事,你不要忘了。”
听那口气是要送客了。
左言文心想:电话不肯给,看来先前说的要去看看都是敷衍的话。他原打算再说说古村落的事,也只好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正要走,储殷却停了下来。他问付老板:“你知道你们的导游秦红吗?”
“嗯?秦红?你们认识?”
“不认识。刚刚在博物馆看到的。她什么情况?”
付老板说:“什么什么情况?你指哪方面?”
储殷说:“她结婚了吗?”
付老板说:“这我哪知道?什么情况?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储殷说:“说不上,就是觉得这女孩子还行!”
“那不就还是看上了吗?具体情况我不了解。要么现在我就给你问问?”
“怎么问?”
付老板说:“还能怎么问?我打电话让她过来。”
储殷马上说:“不要不要!这样不好!过后你再问呗。”
付老板说:“估计问了也白问。这样的女孩子,没结婚,也肯定有对象了。”
储殷说:“只要没结婚就好办。凭本事拼命地追呗!”
“还拼命地追?”付老板笑了起来。“你什么情况?你爸爸不是说你一直不找对象吗?现在想结婚了?”
“不是不想找。”储殷说,“是没有合适的。总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看来你是遇到喜欢的了?秦红这女孩子确实长得不错。看来你没毛病。”
“这话说的!我怎么就有毛病了?”
“不是我说的!是你爸爸说的。有一次喝酒,说起你的事。难受得不得了。说你不找对象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他那份家产将来都要充公了。身体没问题吧?”
说着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又是一副弥勒佛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左言文问储殷:“你怎么知道那女的名字?”
储殷说:“我猜的。”
大霞子说:“她不是挂了个牌牌吗?上面有名字。”
快到宾馆了,左言文说:“储殷,看这架势,我们俩可能还要住几天。把宾馆退了吧,太贵了!我们自己找一个一般的就行。”
储殷连忙说:“退什么退呀?不用!”
左言文又说:“绝对要退掉!你不要客气。我们都有差旅费,回去好报销的。说得难为情,贵了报起来,人家有闲话。”
储殷说:“我这不花钱。房间是公司长年包的,不住也浪费。”
左言文说:“真的?还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好好享受!”
储殷说:“等会我们顺路找个地方,随便吃一点。不去家里了。”
左言文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和大霞子自己随便吃点。不用麻烦了!”
车子开到宾馆门前。左言文他们下了车,储殷关照了他们几句明天的事,就开车离开了。
一进房间,左言文和大霞子二话不说就脱光了衣服,开始亲热起来。也许是太猴急了,房间的门也没有关牢,“啪啪啪”地震天响,走道里面都能听得见。
储殷开了一会车,想起一件事要和他们说一声,又掉头回到宾馆。
他见房门没关,就随手推开了。
两个人被子都没盖,正在如火如荼地忙碌着。有人进来,左言文也听见了。回头一看是储殷。两个人都尴尬得不得了。
储殷连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边说边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了。
他在门外说:“你们继续!我没事!电话联系!”
储殷走了。
大霞子就像被人捉奸了一样,羞愧得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左言文说:“走了走了!”
大霞子在被子里闷声地说:“丢死人了!明天怎么见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