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婠看着盘旋在上空的这些精怪阿飘,它们在寻找体弱之人,妄图借机附身,利用人们的肉身去完成它们未完成的事情。
凌婠看着这些阿飘,大多是都是不成气候的。
可其中有一个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恶灵,正瞪着眼睛在人群之中挑选着。
正当他看准了一位老者,就要呲牙咧嘴地冲过去霸占老者的身体的时候,凌婠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怒喝一声,手中的法剑猛地挥出,剑尖指向恶灵:“孽畜,胆敢在此作祟!”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现!”
一开始,前来领粥的百姓还以为这道姑是在表演跳大神,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叫他们多捐赠些香油钱,可随着她的动作和咒语,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凝聚。
她的法剑上光芒大放,犹如烈日当空,照亮了整个道观。
而那恶灵在光芒的照耀下,现出了原形,百姓们看到了这恶灵的样子,有的吓得连滚带爬,有的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妈呀,救命啊!”
“这是什么东西,妖怪啊!”
“快跑啊,妖怪要吃人了!”
人群中混乱不堪,连翘和茜草忙眼疾手快地将那些怔愣在原地的小孩子们抱走,避免他们被人误伤。
凌婠的咒语越念越快,法剑上的光芒也越来越盛,她大喝一声:“五天魔鬼,亡身灭形,去!”
“啊!”
恶灵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忽而,一道耀眼的剑光如闪电般划破夜空,直击恶灵。
恶灵在剑光下瞬间化为虚无,只留下一缕黑烟在夜空中消散。
凌婠收起法剑,脸色微微苍白,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道观的深处,瘫软在了地上。
连翘和茜草忙将施粥的事情交给一同来的侍卫和小厮,二人跑进去查看凌婠的情况:“夫人,怎么样?”
凌婠浑身无力:“快,送我回府,找二爷……”
说着,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连翘和茜草抱着凌婠上了马车,岑风很快带人将她送回了府。
在马车上睡了一路后,凌婠恢复了一些体力,但还是很没有精神,身上有气无力的。
凌婠慢吞吞地走到裴青寂的书房,扒着门缝,伸过脑袋来看他。
“怎么了?”
裴青寂问了一句之后,抬头看着她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
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看透了她的表情,朝着她伸出手来,那样子仿佛在说,来吧,我把手伸给你,你来吸我的血和精气吧!
裴青寂坐在书桌旁看书,凌婠抱过来一床被子,盘腿坐在裴青寂的身旁,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用被子将二人包裹起来。
凌婠:“你看吧,我就在你身旁睡一会儿。”
肩膀上一沉,裴青寂笑着看她,长臂一捞将她揽在怀里,凌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胸膛上睡着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太阳高悬,正是一天当中最热乎的时候,凌婠也睡饱了,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她见裴青寂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起身给他揉了揉胳膊和肩膀:“你累不累,胳膊不麻吗?怎么也没说换个姿势?”
裴青寂问她:“你可好些了?”
这么看着,她的面色确实比方才要红润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的有生气了。
凌婠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好多了,感觉就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二爷,你这身子可真补啊,比唐僧肉都要补!”
“我推着你出去晒晒太阳!”
凌婠扶着裴青寂坐上了轮椅,推着他去晒太阳,同时吩咐外头的何叔:“何叔,准备开饭吧!”
何叔见二人出来,应了一声后说道:“夫人,二爷,方才,大房的大公子裴成傅来了,送来了新晒好的腊肉和腊肠。”
这大房鲜少与其他的两房来往,大房的老爷裴青远是个病秧子,走两步都要咳嗽好几声,他这身子骨生出来的儿子女儿也是病恹恹的身子很弱。
而这裴成傅虽然是大公子,却是个庶长子,是姨娘王雅芳和裴青远的儿子。
何叔怕凌婠不知道此人,便解释了两句:“哦,夫人,这大公子的生母王姨娘原本是蜀国人。”“她跟随父亲来靖国经商,后来经商失败要卖身,是大爷出手相助,帮着王姨娘的父亲东山再起,她便给大爷当了妾室。”
“王姨娘时常做些蜀国的风味,偶尔也会给其他的两房分一分。”
凌婠点点头:“腊肠好吃,我喜欢吃咸咸的辣辣的干干的腊肠。”
何叔笑道:“老奴已经吩咐厨房了,将腊肠做熟了切好,一会儿会同午膳一同给夫人和二爷送过来。”
“大房那边,老奴已经送了回礼过去,夫人不必担心。”
凌婠赞叹道:“何叔果然周到!”
裴青寂坐在轮椅上听着凌婠和何叔说话,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凌婠欢快的声音,他忽而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整个府邸都变的鲜活生动了起来。
暖阳的温暖流淌在裴青寂和凌婠的身上,二人都晒的暖乎乎的,凌婠就推着轮椅和裴青寂去了前厅吃饭。
饭菜已经摆好,有玉米排骨汤、腊肠炒饭、西红柿炒蛋、鱼香肉丝、干锅土豆片、宫保鸡丁、咸真酥、鸳鸯饼……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色。
她给裴青寂盛了一碗汤,然后坐下和他一起吃饭。
……
次日,凌婠到了道观。
第一个来的是一个眼熟的老伯,正是最开始不相信凌婠,后来被她算准的姜伯。
姜伯相比于上次,脸色好看了不少,他感叹道:“女娃娃你算的可真准,先前我那老母亲总是入梦,我们回老家一看,果真是我那老母亲的坟被人给挖了。”
姜伯想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会气的拍桌子:“真是造孽啊!”
“如今给母亲迁了新坟,我们也就没有再梦到老母了。”
“多谢道姑。”
“这炼丹,老夫我曾经在家中炼了好几年都没能炼成,这是我用过的炼丹炉,给你拿去用。”
说着,姜伯朝着外面挥了挥手,他儿子和儿媳带着几个人将巨大的炼丹炉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