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金乌刚要更衣休息。
就在他抬手解衣扣之际,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便是下人的通传声:“少爷,老爷那边有急事请您过去。”
金乌闻声,眉头微皱,连忙打开房门。
门外的小厮一脸焦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房对门的程六初也被屋外的动静吸引,她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少熙,是有什么急事,需要我一同去吗?”
她焦急地看着金乌,眼中满是关切。
金乌转头看向程六初,柔声道:“不用,你留在房中好好休息便好。”
程六初也不知怎的,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担忧。
“那好,你快去快回,若有事可以差下人回来找我过去。”
金乌望着她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一暖,上前轻轻握住程六初的手。
他目光温柔如水,柔声道:“好,不早了,快些歇息吧。”
程六初听了,只好乖乖点头答应,而后便转身回房休息。
金乌看着她将房门掩上,这才跟着下人匆匆而去。
……
金乌走在前往金龙住所的半道上,月色如水,洒在略显焦急的面庞上。
身旁的小厮原本紧紧地跟随着,突然,他一只手紧紧捂住肚子,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少爷,小的……肚子突然疼得厉害。”
金乌见状,忙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厮痛苦道:“少爷,小的也不清楚,许是晚上吃坏了肚子,疼得厉害想去如厕一下。”
“就劳您自己去寻老爷吧,他就在房中等着您。”
金乌眉头微皱,没有多想,应声道:“好,你快去吧。”
待金乌匆匆离开后,那小厮瞬间停止了呻吟。
他脸上的痛苦之色一扫而空,嘴角还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肚子疼的样子。
他当即冷笑一声,便转身消失在白马寺的黑夜之中。
等金乌快步走到父亲的住所前,只见房内烛火通明。
刚开始,他先是轻轻敲门,嘴里还轻声唤着:“父亲,我来了。”
然而,却没有得到房内的任何回应。接着,他心觉不对,立马用力推门而入。
刚踏进去,一股浓烈的迷烟扑鼻而来。
他瞬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意识逐渐模糊,终是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
原本要入睡的程六初,躺在床上愣是翻来覆去,不知怎的就是睡不着。
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她心头猛地一紧,暗自纳闷金乌怎么还没有回来。
横竖也睡不着,她便干脆爬起身来,穿上衣裳,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准备去寻下金乌。
她走出房间,刚关上房门,便在这沉沉的黑夜中看到一个熟悉身影鬼鬼祟祟地经过。
她心中顿觉不对劲,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程六初紧紧跟着,仔细瞧清楚后发现那个人影竟是如夫人王氏。
王氏轻手轻脚地走过几个回廊,最后走到一个禅房处。
禅房的门缓缓打开,开门迎接的人竟是圆通住持本人。
程六初躲在暗处,不禁心头一颤,暗自疑惑。
王氏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是应该禁足在金府里吗?
为什么她会半夜私会这白马寺的住持,难道二人有什么猫腻?”
好奇心驱使她不得不走上前,靠近禅房,想要探听虚实。
此时,王氏在房内和圆通住持正秘密交谈着。
圆通住持压低声音问道:“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王氏回道:“已经好了。”
圆通住持听了,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委屈你了。”
说着,他顺势牵起王氏的手,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王氏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冷哼了一声,接着问道:“这真能万无一失吗?”
“放心吧!”
圆通住持满含深情地看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与此同时,程六初透过窗眼,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密谋的内容,但见他们动作亲密地抱在一起。
瞬间,她开启了吃瓜雷达,心中暗想:白日里看这圆通住持一副正经模样,竟然是个免不了俗的花和尚。
这王氏乃有夫之妇还红杏出墙,真不是什么好鸟。
程六初瞬间眼睛一绿,终是不住“呸”了一声,低声骂道:“狗男女!”
她正暗自咒骂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黑影逼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
程六初惊恐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原来是圆通住持的义子也是刚才给金乌假装领路的小厮(王强)发现了她在此处偷听。
王强毫不留情地将她押进了禅房内,狠狠一推,程六初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王强据实禀报说:“这女子在房外鬼鬼祟祟想必偷听了好一会。”
“义父,义母,你们看怎么料理她?”
王氏定睛一看,居然是撞见了老熟人。
圆通住持则是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不能让她坏了我们的大事,先把她关起来,等明日再做打算。”
王强得令,准备要将程六初押下去。
这时,一旁的王氏眼神变得阴冷,没想到自己会被程六初撞破了好事。
她咬牙切齿地喝声道:“等等!”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她,以绝后患!”
程六初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充满了恐惧。
现下只好强装冷静,大声说道:“你们若是敢乱来,定会被发现,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王氏听了并不以为然,脸上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贱人,我正愁没机会收拾你。”
“没想到鱼儿竟自投罗网了,今日我就送你上西天!”
她的脸色十分凶狠,阴阳怪气地说着。
程六初一听,瞪大了双眸,愤怒二字直直的挂在脸上。
“你们敢!”
“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敢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此言一出,王氏先是一愣,随后双手叉腰,仰头放肆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报应?真是天真!”
“在这世上,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王者!”
“我呸!”程六初不屑地冷哼一声。
“义母,何必跟她啰嗦。”
“孩儿这就把她拖下去直接处置了,替你们永绝后患。”
王强的脸上满是戾气,冷冷地说着,随即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步步凶狠地逼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