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
“怎么样?可看出有什么端倪了?”
甄嬛与眉庄一同回到了永寿宫,坐下后便问道了卫临安陵容胎象的真实情况。
“微臣闻见有熏艾的味道,不过当下微臣还不敢妄下定论,容微臣再思量思量。”
“不过安陵容严词拒绝卫临诊治的态度,便叫人不得不有所怀疑了。”
眉庄轻声说道。
“小允子,方才你去拿香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小允子连忙上前一步,跪下答道:“有几盒香束之高阁,说是莺妃最近不用的,奴才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便撬开拿了几颗。”
说罢便摊手,将那几颗香展示在甄嬛的面前。
甄嬛与眉庄凑近闻了一闻,便觉得呛的难受,连忙挥手让小允子拿开。
“卫临,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怎么味道如此重。”
眉庄严肃的说道,这香的味道实在有些呛人,她还一直拿着手帕捂住了口鼻。
安陵容素爱制香,当初甄嬛第一胎流产的原因,便是因为她赠送的舒痕胶而直接导致落胎。
卫临小心翼翼地从精致的锦盒中取出了一颗香气四溢的香丸,他只用指尖轻轻拈起,然后倒入了少许清水在掌心。
随着水滴的渗透,香丸缓缓化开,释放出一股神秘的香气。卫临屏住呼吸,将掌心的香气轻轻扇向鼻翼,想要辨别其中的成分。
就在这一刹那,卫临的脸色突然变的涨红起来,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沉重,整个人仿佛被这股香气摄去了魂魄。
甄嬛见状,心中一紧,立刻转向身边的槿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槿汐,快!”
槿汐反应迅速,她立刻抓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清水狠狠地泼向卫临的面庞。
水花四溅,卫临的身体微微一震,那股迷乱的气息似乎被清水冲散,他的呼吸逐渐平复,眼神中的迷离也逐渐消散。
卫临定了定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倒在地,头低声道:“请娘娘恕罪,微臣不知这香如此厉害,竟险些迷失了心智。”
甄嬛的眉头紧锁,她转向眉庄,只见她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
眉庄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究竟是什么香,怎会有如此威力?”
虽然她的话语中带着疑问,但心中却已悄悄生出了几分猜忌。
卫临沉声回答,语气中透露出严肃和凝重:“这是传闻中的迷情香,男女欢好之时,以此香助兴,能使人陷入无法自拔的情欲之中。”
甄嬛和眉庄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甄嬛冷笑一声,打破了沉默:“竟然在宫中用这样的手段,安陵容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得出这样的办法来。”
她的声音虽冷,却掩不住内心中的愤怒,本以为安陵容只是阴险,却没有想到是如此的不堪,丑陋至极!
眉庄心里却有了几分想法,既然皇后想借此扳倒甄嬛与自己,何不借此机会给那个人狠狠敲一记响钟呢……
正琢磨着,花房便派人送来了几支百合,闻起来甚是惬意。
“眉姐姐你看这花瓣边缘微微卷曲,仿佛是仙女的裙摆,随风飘动,好不美丽。”
“是啊,这百合香气迷人,听说还有安神的功效呢。”
“听说莺妃最近夜不安寝,想来是龙胎比较折腾,你们也送一些去延禧宫吧。”
眉庄轻抚着百合的花瓣儿说道。
-延禧宫-
皇后听许太医说了安陵容近日来夜不安寝,便来了延禧宫探望,实则也是来警告她即使不保重自己,也得保重腹中胎儿,以便于完成应该完成的使命。
“娘娘,您怎么来了?”
安陵容见皇后来了,便知道是过来给自己提醒的了,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面对皇后她总是表现的羸弱又听话的样子,她知道这是皇后喜欢的样子。
“本宫听许太医说你近日夜不能寐,是怎么回事?”
皇后的脸上许是装和善的样子装久了,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都充满着满满的关怀之意。
安陵容怯生生的答道:“臣妾担心这个孩子保不住……”
皇后听见此话,便厉声斥责道:“你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保不住的,若不是看你一直苦苦哀求本宫,让本宫救你的父亲,否则如何可能让你怀孕?”
安陵容眼角低垂了些,本就自卑又敏感的她,听见皇后这一席话,心里既惊又愣,自己本就是一枚皇后随意掌控的棋子,本就不该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
“只是,熹贵妃她们撇的干干净净的,臣妾实在无法……”
“无法,也得有法,如今你才五个月便开始熏艾了,本宫如何不知道,你这胎不止要救你父亲,还得救你自己,你明白吗?”
安陵容沉默了一会儿,便轻声道:“臣妾知道了。”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甚是欣慰的表情,然后细声说道:“这些个日子你就好好养胎,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好好给你热闹热闹。”
安陵容脸色不自在的笑了笑,只觉得自己太像一个提线木偶了,本以为是寻了一座靠山,如今看来却是深渊。
“本宫先走了,你好好养胎,听许太医的吩咐,只管好好休息。”
“谢娘娘体恤,臣妾明白了。”
皇后走了后,安陵容便越发的哀容满面,明明肚子里的是自己的孩子,却半点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心中的郁结甚是难开。
这时花房的人将新鲜的百合花送了进来,一旁的宝娟斥责道:“娘娘喜欢的是水仙花,怎么今日把百合送来了?”
“启禀娘娘,惠贵妃命奴才送过来的,说是百合有安神的功效,听说娘娘最近入睡困难,便特意嘱咐奴才送过来。”
“许太医,你来看看是否不妥?”
安陵容自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只希望能从机会中找到希望。
“启禀娘娘,百合花却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许太医诚恳的回答道。
“那就搁那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