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听着虞仆的描述,脸色黑成了煤炭。
“是谁冲撞了侧夫?!”她一定要把这个人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
“回家主,是司愉公子!他是侧夫的庶兄,作为陪嫁跟着侧夫到府里的。”
虞仆还怕霍然不知道司愉是谁,特意解释了一句。
霍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
可也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给她闯出这么大的祸。
怪她,明明知道司念没什么心机,容易让人算计。
应该一大早就让人把这个司愉远远的打发了的。
霍然心里想着,脚底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风一样的走进了院子,目不斜视的朝司念的屋子里走去。
被压着跪在院子中间的司愉眼含热泪的望向她,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侧目。
他心里不由的失望,家主她就这么重视司念吗?
司念究竟有哪里好?!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只对司念好,都看不见他司愉!
霍然一踏进门就看到了哭成泪人的司念,心也不由的揪了起来。
“怎么弄成这样了?”她不由的放轻了声音,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妻主!”
司念看见她,觉得主心骨回来了,大声的哭了起来。
“孩子,孩子!”他觉得肚子疼了这么久,孩子可能出事了。
霍然听见他这两声孩子,也是眼眶一湿。
这个孩子不止对司念重要,对她来说更只不过要。
要是这个孩子没了,她的很多计划都被打乱了。
可这会儿即便她心里也生气着急,但还是得宽慰着司念。
毕竟,若是孩子真的没了,伤害最大的还是司念。
“别怕,孩子会没事的。郎中马上就来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没事的,别哭!”
霍然伸出手去给司念擦眼泪,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抖的厉害。
强撑着给司念擦干脸上的泪,素瓷就拖着郎中跑了进来。
“哎呀!慢点!老妇我上了岁数了,受不得这么跑!”
郎中嘴里虽然嘟囔着,但也是任由素瓷拖着她。
毕竟人命关天,况且还是两条性命。
“快,麻烦郎中了,给家中夫郎看看!”
霍然立马起身让开位置,让郎中给霍然看。
郎中虽然气都没有喘匀,但手底下动作一点都没有耽误。
司念乖乖的伸出手让郎中把脉。
同时眼含期待的望着郎中,希望郎中看完后告诉他,他的孩子没事。
还好好的在他肚子里。
郎中把着脉,表情逐渐严肃,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司念。
霍然一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一紧。
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难道司念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好了。
她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怎么样?郎中!我们家侧夫肚子里的小小姐还好吗?”
绿竹见郎中不说话,壮着胆子越过霍然开口。
“贵夫郎和肚子里的孩子暂时无碍,只是动了胎气,要好好的将养着。”
“满三个月之前最好卧床休养,且不能再受任何的撞击,否则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郎中挑着能说的说着,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欲言又止。
但屋子里的人这会儿都沉浸在司念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的喜悦中,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郎中的表情。
包括霍然。
太好了!司念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霍然其实有一瞬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即将失去而感到伤心,又为孩子的存在而高兴。
这好像是不受她控制的一股情绪,让她很是奇怪。
而知道真相的系统这会儿瑟瑟发抖,生怕宿主琢磨出什么来。
“真的吗?我的孩子真的还在!”司念眼里的惊喜快要溢出来了。
他手轻轻的放回肚子上,好像在感受孩子的存在。
“真好!她还在!”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只是这次不是害怕和后悔的眼泪,而是劫后余生和高兴的眼泪。
“侧夫,是真的!郎中说咱们家的小小姐还好好的在您肚子里呢!”绿竹也是喜极而泣。
前面郎中不说话的时候,他连把司愉弄死丢哪里都想好了。
霍然上前准备去和司念说话,却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郎中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内情?
是在这里不能说吗?
她压住心里不好的预感,扯出笑容看向司念。
“好了,郎中都说了我们的孩子没事,你若是再哭让孩子误会你不喜欢她怎么办?”
她说着也把手轻轻放在司念的肚子上,静静的感受着。
而司念一听这话,也是立马擦干了眼泪。
他是喜欢孩子的!可不能让孩子误会了!
而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意识到,他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没有任何感知。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紫衣哭着就扑了进来。
他睡的沉,虞仆们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还是胆子大的虞仆朝他脸上泼了水才激醒他。
听到自家侧夫出事儿的消息后,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来了。
“别哭,我没事了!”司念赶紧让他起来。
到底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刚才扑的那一下他看着都心疼。
紫衣这才收了眼泪拍拍裤子站起来。
“侧夫怎么了?郎中来看过了吗?”
苏云木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的开口。
他听到司念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儿的时候魂都吓飞了。
这才刚进门,要是这么快就出了事儿指不定又得有多少难听的话。
而且,他对司念的印象还不错,是真的担心他。
再者,即便他心里有疙瘩,那也不关这个孩子的事情。
稚子无辜,更何况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听到消息他就紧赶着过来了。
“见过主君!”屋子里的虞仆忙给苏云木行礼。
“都起来吧,侧夫怎么样了?”他一脸关心的到了床前。
“谢谢主君关心,郎中说孩子保住了。只是满三个月前要卧床休养。”
司念这会儿知道孩子没事了,也有精力笑着回答苏云木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坏我了!”
苏云木脸上的笑和放松不似作假,这是屋子里的人都看的出来的。
只有郎中在听到苏云木是主君的时候眼神复杂。
这正夫和侧夫之间有这么好的关系?她不相信!
她行医这么多年,见过的后宅阴私多了去了。
这里面的水只怕深着呢!
这正夫看着脸上都是笑,满脸的关心和仁善,可只怕私底下是个心狠手辣的。
否则,床上躺着的侧夫身体里的毒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