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凤正坐在椅子上刷着抖音，一个怯生生的女孩来到她门前，朝着室内张望。
“终于来生意了!”
柳江凤放下手机，热情地邀请女孩：“进来吧！”
她是当地一家小医院的妇科医生。
事实上这个医生柳江凤当得挺没劲的。
因为近几年医疗行业不景气，再加上患者都更愿意上正规大医院去，像她所在这种小医院普遍都是效益不好。
尤其是妇产科，一天只有三三两两的病人，柳江凤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刷抖音上。
女孩有些胆怯地进了门，柳江凤招呼她坐在自己面前的凳子上。
“医生，我，我··…”
女孩脸颊上现出害羞才有的红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一脸痛苦的表情。
柳江凤早已见怪不怪，到她这的女病人，大部分都是这种表情。
“别着急，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慢慢跟我说。”
柳江凤一边缓声安慰，一边查看她病历上的资料。
【蒋莉莉，18岁】
这个年纪，应该还是个学生。
女孩迟疑片刻，咬着唇，小声的说：“医生，我已经两个月没来姨妈了，前几天还经常干呕、恶心……”
说到这，女孩脸羞得更红了。
柳江凤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心领神会地微笑了一下，给她开出了一张早孕测试申请单。
女孩拿着申请单去化验。
几分钟后，她有些颤抖地把化验报告递到柳江凤手中。
“你怀孕了。”
柳江凤对那女孩说。
这四个字像是宣判罪名一样，女孩听后一脸惨白。
“医生，这个孩子我能不能……能不能不要！”
女孩两眼泪汪汪的，有些手足无措。
柳江凤柔声安慰：“别怕，孩子才一个多月，属于早孕，可以进行人流，你男朋友呢?”
女孩抓着衣服捏紧，“他是我学长，听说我没来姨妈，把我电话和微信拉黑，跑没影了，我只好一个人来看医生。”
柳江凤摇摇头，替这个女孩感到惋惜。
为了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心上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实在是不值得。
柳江凤继续问：“你的父母知道吗?”
一听这话，女孩直接慌了。
“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他们会打断我的腿的。”
柳江凤拿着报告单，看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女孩，一本正经的说：“流产必须要有家属签字，没有家属签字做不了的。”
女孩的终于忍不住，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她语气满是哀求：“医生，求求你帮帮我，帮我做了吧。”
柳江凤皱了皱眉头：“不行的，上边有规定，没有家属签字，这种手术是不能做的。”
“医生！”
女孩拉住柳江凤白大褂的袖子，小声说，“我听人说，您这儿是有方便的，所以才来找你，请你无论如何帮帮我。”
柳江凤吃了一惊，“你听谁说的?”
女孩也不回答，从兜里掏出一卷红红的人民币，塞到柳江凤的手里，说道：“医生，拜托你了，你不帮我的话，我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来这套。”
柳江凤有些微怒，连忙把钱推回去。
但那女孩很乖巧，她把钱塞到了柳江凤的白大褂口袋里。
柳江凤抬起眼睛，紧张地瞅了瞅四周。
除了眼前的女孩，没有一个人看到。
“咳咳！！”
咳嗽两声，柳江凤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以后可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真拿你没办法。”
说完，她示意女孩去治疗室的手术床上躺好。
当柳江凤开始手术的时候，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叫。
那叫声像是有指甲在黑板上划过，尖锐且刺耳，惨痛不已。
但这种声音的叫声对柳江凤来说已经司空见惯，她没有任何不适。
红黄相间的血水顺着刮匙流出，就像一条条蚯蚓，带着人的体温，慢慢滴在白胶医用手套上。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味迅速在小房间里弥漫开来。
很快，女孩就痛得喊不出来了。
她像是吃了辣椒后被缝住嘴巴，只发出低低的呻吟。
她白白瘦瘦的小手死死拽着手术床的扶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突出起来。
“很快就好了，你再忍一下。”
柳江凤安慰了一句，继续给她做手术。
她必须把胚胎组织一点点刮下来。
这个过程就像生生撕掉一块块长在一起的肉，光是听听就让人受不了。
而且必须刮得干干净净，如果留下一点点残余物，就会让这个女孩在以后的生活中留下无穷无尽的痛苦。
手术长达四十多分钟，柳江凤确认清除干净后，用吸引器把胚胎组织吸出来。
到这个地步，人流手术就基本完成了。
一个多月的胚胎已经初具人形，头大身小，身上长满了白绒绒的绒毛，像个肉豆芽。
它静静地悬在容器里，身上的白绒毛在粉红色的血水中悠悠晃动，看上去有点像毛豆腐。
柳江凤正准备把它处理了，突然看见这个东西似乎挣扎了一下。
这个不满两个月的胚胎，像水里的蛤蟆一样，在血水中弹动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了安静。
瞬间，柳江凤感到一股恶寒。
她胃袋翻腾，连忙趴到洗手台前呕吐起来，似乎把苦胆汁吐出来才舒服一点。
这时候，柳江凤感到一股诡怪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回头，发现病床上蒋莉莉正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她。
“医生，你不舒服吗?”
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的蒋莉莉声音虚弱地问。
不，不是蒋莉莉。
柳江凤确定，除了蒋莉莉，还有另一个目光盯着她。
可是，这个妇产科治疗室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柳江凤擦了擦嘴，忍住内心的恐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八成是早餐吃坏肚子了。”
她收拾好吸引器，对蒋莉莉说：“你的手术顺利完成，这里没事了，你去外边的观察床上躺一下，等半个小时去挂瓶消炎药。”
蒋莉莉很听话，一瘸一拐地走到观察床上躺好。
柳江凤打开真空吸引器的容器，转头四处看了看。
发现没人后，把那怪怪的胚胎倒入洗手槽中，按下阀门。
肉白的胚胎顺着流水漩涡，被冲入黑洞洞的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