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儿上前想要握住苏禾的手,却被苏禾躲开。
许柔儿小鸟依人的缩回裴随箫的怀里,“姐姐,你要是生我的气,你骂我就是,我也是为你好,你连手都不让我碰,就这么不喜欢我嘛?”
裴随箫看到苏禾这般模样,不禁也冷下脸,原以为还是一个好姑娘,没想到私底下竟是这般善妒且满口谎话的人。
“苏老师,为人师表,理应以身作则,言行举止更是重中之重,柔儿向来善良温顺,你也不必咄咄逼人。”
苏禾抬起泛红的美眸,盈盈秋水,看向裴随箫,眼底带着冷嗤和失望,“裴先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未深入接触就妄下定论,仅凭一人之言,对我句句指责,倒是我多情了。”
随后,苏禾将手上的手袜脱了下来,原本芊芊素指,此刻红得发肿,若是仔细察看,定能看到上面被扎的针孔。
指尖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用手紧握的原因,又开始沁出血珠。
裴随箫看向惨不忍睹的手,心下慢拍一秒,这密密麻麻的针孔,是他误会苏禾了!
心里猛生愧疚,刚要开口道歉,就被苏禾先一步,“既然裴先生和许小姐一开始就觉得我是一个满是心机的人,你们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两位回去吧,就当我不曾邀请。”
苏禾冷漠转身,脚下一个又一个雪印,来到了学生的画板前。
裴随箫伸手想要挽留苏禾,伸出的手却也被自己羞愧地话缩了回去,他刚刚怎么弄这么说一个辛辛苦苦为学生缝制手袜的好老师,他糊涂啊。
裴随箫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苏禾冷漠的背影,却似乎透过她,看到小时候毅然跳下来拯救他的小女孩。
明明很害怕却依旧没有退缩。
和现在的苏禾很像,明明被误会委屈得要哭,没有解释,而是默默地一个人承受,孤单影只。
心里顿生不忍和心疼。
不知道为何心里产生一个念头,要是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就好了。
旁边被苏禾的反击弄得慌了神的许柔儿,她没想到苏禾真的亲手绣了手袜,还将手弄得这般恐怖。
但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苏禾明明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怎么可能会缝制这些手袜。
肯定是这个贱人又想在随箫哥哥面前博同情,真是好打算,连她都掉进坑里了。
喊了好几声裴随箫,却没有任何反应,顺着裴随箫的目光看去,随箫哥哥居然盯着苏禾这个女人移不开了。
许柔儿大力地扯了扯裴随箫,裴随箫才回过神,但是经过刚刚的闹剧,裴随箫看向许柔儿的目光已经没有那么清澈了。
反而带着一丝探究。
生长在大家族的裴随箫,平时看着虽然平近易人,但不会蠢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许柔儿第一次被裴随箫用这种眼神看着,指甲嵌进肉里,稳住慌乱地发抖,带着歉意,“随箫哥哥,没想到苏姐姐真的会缝制,是我误会苏姐姐了,我去和姐姐道歉。”
裴随箫移开目光,淡淡道,“嗯,都是姐妹没必要产生误会。”
许柔儿牵强地笑着,抬脚走向苏禾。
裴随箫站在原地在想着怎么道歉,苏老师此刻定然在气头上。
不如送些礼物。
苏禾这边,手袜也不戴了,她袖套里有暖宝宝,浑身暖呼呼的,至于手上的针眼确实是真的。
一开始她确实是打算一个一个缝制,谁知道这玩意这么难缝,针穿过去,就被戳一针,戳到最后,她已经麻木了,不过也没有现在这么惨,就戳几针,其他的针孔都是自己画上去的。
还得是她聪明,画得都这么逼真。
不过确实验证了,不是擅长的东西,痛的还是自己。
最后直接从空间中取了八十双手袜,也够用了,当然,这个手袜当时还是让王妈教学的。
只有一双手袜是她缝的,此刻正在桌子上被其他精美的手袜掩盖着。
至于苏禾为什么不戴,实在是因为太丑了,缝得那里多一针,这里少一针,是个会漏风的手袜。
倒是没有想到今天许柔儿会主动挖坑,让她将裴随箫埋了进去,而她被动也成了主动的破局者。
想到许柔儿心里气得发抖,苏禾心情都莫名好了不少。
看方南州都顺眼了不少。
“苏老师,很开心?”
方南州拿着手中的捣药棍捣着碗中的花瓣,加入几滴香精,余光瞥到笑得明媚的苏禾,不由得被吸引。
细腻白嫩的圆脸,灵动的眉眼,明明格外寒冷的雪天,却能被这笑容所侵染生出暖意,细心教着孩子勾勒线条。
“还好,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难免会开心几分。”
喜欢的事,自然是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大自然的欢乐,是聆听自然,给雪添加一抹颜色。
方南州褪去温柔地皮囊,露出了内心的欣赏,镜片处的寒冰遇骄阳,紧闭的心脏裂了。
“是、是嘛,苏老师和我倒是有相同的兴趣。”
方南州移开目光,继续捻摸着碗中的花瓣,混合颜料,一同绘画。
苏禾瞥到方南州的动作,眼里露出一个主意。
花瓣,对啊,她怎么忘了,可以带孩子弄标本,这可是童年的回忆。
下一次春游,就弄各种标本,树叶的,花草的。
“没想到方老师,还有这种想法,画添加香味,你也不怕引来蝴蝶。”
方南州轻笑,“苏老师,且看便是。”
许柔儿站在苏禾的后面,听着他们嘀嘀咕咕地说着话,背后的又有裴随箫看着,这个歉她是非道不可了。
脸色都带着一丝惨白,咬咬牙齿,憋出话,“苏禾,我有话和你说!”
苏禾闻而未闻,只不过嘴角还是勾起了笑意。
没想到,许柔儿会真的过来,裴随箫果真重要呐。
苏禾继续手中笔的勾勒,随意就勾勒出了一朵喇叭花,画个圆圈,点上两点白,成了雨露。
许柔儿瞥向还在画画的苏禾,没有一丝想理会她的意思,脸上的面子更挂不住了。
急得蹲下拉扯苏禾的手背,眼中流转,就要往后摔去,苏禾却先一步拉回许柔儿,直接压了上去。
身下的许柔儿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想要推开身上的苏禾。
苏禾借凑到许柔儿的耳边,轻声道,“许小姐的手段依旧是这么短浅,同一个手段反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