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不由得想到了他们的物流清单上,日益增多的保健品数量和价格,也觉得这倒是个好法子。
“你这小脑瓜怎么转的这么快啊,想就做吧,需要回国一趟吗?”
猜叔很大度的说道,赞赏的点了点陈青挺翘的小鼻头。
“回国?猜叔您敢放我回国?”
陈青惊了,这老登现在胆子这么大?就不怕她跑了么?
“为何不敢,我信你。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国,那就回去吧,把那边安排好了又回来,可以两边跑嘛。”
猜叔幽幽的说道,他叹了口气,低头望向陈青,
“我知道,你不属于这片土地,只贪心的想多留你一刻,可是我也知道,你终究还是会走的,既然如此,我不想再限制你,去留你都随意。”
猜叔的眼神很深情,带着缱绻的温柔和爱意。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泊,让人沉溺进去,再也挣脱不开。
陈青痴痴的望着他,神色有些挣扎,她伸手轻抚着猜叔的脸庞,心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嘴里的说出的情话。
可是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猜叔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瞬间清醒了过来,陈青气的牙痒痒的想给他一口。
这个老登,又给她下套。
陈青也如此做了,她凑过去恶狠狠的咬在猜叔的嘴角,听着他阵阵的抽气,这才气鼓鼓的松口,看着他嘴角的殷红,陈青眯着眼气愤的道,
“你信我,我可不过相信我自己,算了,现在猎头公司那么多,我直接请他们帮我找个经理人就行了。我还是乖乖的渡我的劫算了。”
哼哼!越想越气,看着笑的得意的猜叔,陈青觉得心有股子邪火要发一下,不然堵在胸口不痛快。
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她坏笑着向下摸去,摸到一个火热,她挑眉看着猜叔,开撩拨他。
猜叔也从错愕到动情,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要压倒陈青时,却被她跟个泥鳅一样滑溜的躲了出去。
陈青边跑边道“猜叔,我厂房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人就消失不见了。
猜叔错愕,这丫头……
这丫头也太……
“呵呵……”
自嘲了笑了笑,低头看着被小丫头惹出来却不管灭的火,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推开桌上的东西,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找人的事情并不太顺利,他们小门小厂,又是三边坡这边的产品,国内的人大多忌惮一些,主要还是三边坡这边的名声在国内真不咋地。
不过她在国内还是有些名气的,冲着她的名头,还是有几个人有意动,陈青也不惧,重金之下必有勇士,她可不是个小气的老板。
不过新公司成立的事情还没弄完,达班就迎来了更重要的事情。
爱梭那边终于有了进展,他愿意跟恰怕对峙了,猜叔带着帝萨去麻牛镇打配合,陈青和沈星正好无事,也跟着细狗一起过去了。
华夏人的吃瓜属性,到哪都丢不掉。
三方对峙,爱梭坐在上首,拄着手杖,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恰怕阴沉着脸坐在边上,早没了之前万事不在乎的清高模样。
猜叔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会,转头望向站在门口战战兢兢汇报的帝萨。
“阿登是我呢独子,出事以后,到处找关系救他,可是他撞呢是比丘,除非有宗教高层帮忙,我就求着跪着,接触了恰怕先生,他本来不想帮我,但是他认得我有一个屠宰场以后,突然转变了态度,恰怕要我呢屠宰场,还要我帮他挂名,出面跟你谈生意,我没立刻答应,因为我全部身家都在这个厂子上,那他就退了一步,答应给我一块地让我重新盖,为了救娃娃,我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帝萨根本没有选择,他低着头,不看在场任何一个人,只把自己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他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苦的只能是不幸被卷进来的普通人。
爱梭眼神阴狠的盯着帝萨,胸口剧烈的起伏,突然站起身,高举着手杖,一副想要劈了帝萨的模样。
猜叔赶忙站起来,一副想要拉架的模样。
恰怕本来冷着脸盯着帝萨,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爱梭暴怒后,他反而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去,生怕这一手杖会打到自己身上。
爱梭毒蛇般的眼神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阴冷粘腻的眼神看的人很不舒服,陈青下意识的往沈星身后躲了下。
虽然盛怒,可他的理智却没有离走,看似剧烈的喘着气,却是在压抑着怒火,最后一手杖打在了身后的香台上,上面供奉的佛像和鲜花全都被掀翻在地上,满室狼藉。
室内的气氛也僵住了。
倘若他抡着手杖打恰怕一顿,或者给帝萨几棒子,猜叔还能拉一下,这会老友朝着香案泄气,猜叔反而不好上前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老友啊,还是那么怂。
一阵铃声突然打破了室内的僵硬的气氛,细狗躲在门口接通,是但拓打来的,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细狗挂了电话,朝着猜叔点点头。
猜叔了然,他有些牙疼的咬了咬牙,叹气对帝萨道“我们答应你的事儿已经办到了,你可以走了。”
帝萨如获大赦,感激的看着猜叔道“谢谢猜叔,”
看着屋内另外两个想要杀了他的人,他心知,三边坡已经没有他生存的地方了,好在儿子已经送走了,他也得赶紧收拾家当,带着剩下的家人赶紧离开。
帝萨跑的很快,就跟身后有狗在追他似的。
证人走了,那剩下的就是审判了,这些旁人就不适合听了,猜叔冲着门口看戏的几人挥了挥手,打发他们走开。
爱梭叹了口气,丢开了手杖,一脸愤恨的坐回去,瞪着恰怕。知道再气也得清场,他朝着边上守着的人挥了挥手,也让人下去了。
一时间,屋内就只有三人。
虽然没听,但是大家伙都猜得到他们要说什么,左右不过就利益分配罢了。
细狗去办事了,就剩下沈星和陈青这俩闲人到处晃悠。
陈青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走在大寨里面,看着与达班不一样的风景,颇有几分安逸滋味。
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脚踩马丁靴,上身是一件浅蓝色条纹的衬衫,下摆打了个结在腰间,衬的她身形高挑帅气。
一头长发绑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行走间摇摇晃晃的,很是可爱。
站在沈星边上,高了他半头。
沈星看着陈青的身高,有些羡慕了。
“青姐,你都吃什么长大的啊,这么高?”
女孩子的175的身高确实算是高了,但是这不是很关键,关键是沈星矮,自然看别人就高了。
陈青斜了沈星一眼,想了想没好打击他,只得安慰道“基因很重要,当然,吃的也很重要,发育期每天生吃一块豆腐,打篮球,这样能长高个几厘米,不过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祈求下辈子长个大高个吧。”
“青姐,你说话要不要这么毒舌啊!我也不算矮吧,顶多是中等身高。”
沈星委屈巴巴的跟在陈青身后。拓子哥比他高,就连细狗哥都比他高。好像这边的人都比他高了那么一丢丢。
他今天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和短裤,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妥妥的当地人的打扮,再配上他晒的黑黄的皮肤,真就看不出区别了。
和瘦高白嫩的陈青走在一起,真就是两个极端。
“哎呀,没事儿,你在达班又不是最矮的,小柴刀还在后面垫着呢,没事儿。”
陈青不走心的安慰着。
是啊,不是最矮的,第二矮,人家小柴刀现在还在发育,说不得明年就赶超沈星了。
陈青眼神从上到下瞟了一眼沈星的身高,危险,可能明年真就是达班第一了。
麻牛镇的牛很多,大寨里面到处是牛棚,里面传来一声声牛“哞哞……”的叫声。
“阿登怎么处理了?”陈青好奇地问。
“还能怎么办,按照帝萨的要求送到采沙船上,剩下的就是缉毒警他们那边的事儿了,觉幸吞警官是不会放过这立功的机会的。”
沈星一脸坏笑的说道。
这是他和但拓一起商量的法子,猜叔也同意了,既不食言,又收拾了阿登,一举两得。
俩人正说着闲话,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诶!是你!偷文件的贼,抓住他……”
俩人回头,就见一个绑着小辫的壮汉指着俩人怒吼着,招呼着身边的人往这边跑来。
什么 鬼……
没等陈青搞清楚情况,沈星一把抓住陈青就往外跑去。
跑出了不要命的节奏。
陈青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他拽晕过去。
她慌忙调整步伐,跟上沈星的节奏,大声吼着“什么情况?咱们为什么跑啊?”
一张嘴吃了满嘴的风。
“他是帝萨那边的经理,当初差点开枪打死我。快跑……”
沈星撒开手脚往前跑,拽着陈青的手却紧紧的没松开一分。
陈青想起来了,这是沈星卧底时得罪的人,可是你跑就行了啊,拉着她干嘛。
那人又没见过自己,她不用跑啊。
可是沈星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两人慌不择路的跑出大寨,一头钻到了林子里面,到处是横生的灌木和石头,跌跌撞撞的根本跑不快。
眼看着追兵就快追上来了,陈青喘着气跟沈星道“咱俩分头跑,一会谁跑出去了,就去找猜叔求救。”
只能这样了,俩人在一起,只能一起被抓。
沈星也累的够呛,他叉腰喘着气,看着身后那越来越近的七八个人,只得点头,朝着陈青挥挥手,转身就跑了。
陈青叹了口气,认命的选了另一条岔路口。
哥猫皮带人追到路口,看着分头逃跑的俩人,啐了一口吐沫吼道“你们俩,去那边追那个娘们,剩下的,跟我去抓那个贼。”
一行人兵分两路,谁也没放过,追了上去。
树林很茂密,到处都是不为人知的坑和冒出半截的石头,还有四处横生的灌木丛,稍不注意就会被划伤。
身后传来阵阵枪响,吓得陈青脚步不敢停的往前,手脚并用的爬着。
林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虫鸣鸟兽的叫声,全被身后的枪响给遮盖住了。
不知道逃了多久,陈青感觉自己肺都要爆炸了,双腿直打哆嗦,受伤的腿也隐隐的颤抖着,站立都快成为问题了。
突然膝盖一软,她眼前一阵黑晕,直直的滚了下去。
石头,树枝,杂草,陈青只盼望自己这一刻能够晕过去,这样就不用面对这翻滚的恐惧与难受了。
她只能尽力的抱住自己的头,护着自己脑袋。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狠狠的撞在了坑底。
“嗯……”
细弱蚊蝇的哀嚎声是她最后的倔强。陈青闭着眼蜷缩着,咬牙等待这股子疼痛熬过去。
沈星,你特么就是个灾星,你跑就算了,拉着我干嘛……
这下惨了,浑身都动弹不得,她嗓子也疼的要命,根本喊不出声。
缓过了劲儿,她望着头顶被大树枝冠遮蔽了大半了的天空。
陈青想着撕了沈星的心都有了。
不过好处就是,那些枪声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看来是都冲着沈星那边去了。
抱歉了,沈星,你自求多福吧。
陈青压下心中的担忧,无奈的望天,希望猜叔他们谈完事,找不到人,能往林子里面找吧。
浑身疼的动不了,脖子也被扭到了,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只能竖着耳朵听外界的声响。
枪声结束后,丛林立马变得安静起来,耳边只有她如雷般的心跳,以及一声声奇怪的动物叫声。
这林子里面不会有狼吧?
陈青被这个猜想给吓到了,她脑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但拓脖子上的狼牙项链,那可是差点把貌巴咬死的豺狼啊。
她可不想葬身狼腹啊。
越想越怕,陈青有些心虚了起来,张嘴就想求救,被那群人抓住也好过被狼吃了啊。
张嘴却是一声破碎的气音“救……命……啊”
这破锣嗓子,陈青艰难的咽着口水,嗓子眼跟被木头捅过一般疼。
突然脸颊一阵热气,吓得她条件反射往后躲去,尖叫声冲破密林,惊起一阵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