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然被燕国收复的苍硕城中,往昔莫浅的将军府,如今已变成了燕国驻军的临时办事处。府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屋内两人的面庞。
上首坐的正是燕国枢密使蔺无极,只见他年约五十有五,颌下一部胡须,虽浓密却夹杂着缕缕银丝,头发亦是花白相间。他面庞看上去朴实憨厚,透着几分长者的和善,可一双眼眸却极为灵动,不经意间便闪过一丝狡黠。
下首端坐的是李景,烛火映照下,他狭长的眼眸深邃而沉稳,右眼角的那颗痣仿若墨点,为他增添了几分冷峻,他身形挺直,身着一袭藏青色布衫,气质温和,却又透着淡雅的沉稳。
蔺无极微微眯起双眼,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带着几分感慨:“李景呐,岁月匆匆,一晃你我竟阔别十载。幸得此次携手,合力收复了这苍硕城,实乃我燕国之幸啊。”
李景连忙起身,双手抱拳,恭敬地说:“全赖大人指挥有方,景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蔺无极摆了摆手,神色凝重起来:“苍硕城虽已收复,然燕北局势仍不容乐观。接下来,燕北七镇亟待修复整治,此乃关乎我燕国北疆安稳的大事。”
李锦点头附和:“大人所言极是,如今燕北七镇群龙无首,正是我军收复的绝佳时机。”
蔺无极眉头微皱,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为了此次行动,我已将燕京及各地能抽调的兵马都调了过来。若把所有军队都留与你,燕京必然空虚,陛下的安危便难以保障。”他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李景,“所以,我最多只能给你留下一千人马,其余人马我必须带回。”
李景心中明镜似的,清楚蔺无极对自己心存戒备。毕竟自家曾蒙冤受屈,蔺无极怕他手握重兵后心生反意。但李景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恭敬地说:“大人深谋远虑,对陛下忠心耿耿,景深感敬佩。大人既有这般考量,景自当理解。”
待蔺无极离去后,李景招来龙颜喜。龙颜喜自小跟随李景,多年来形影不离,二人情同手足。此时,李景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坚毅:“龙颜喜,你随我多年,历经无数风雨。你我都深知,若无军队傍身,莫说报效国家、为百姓谋福祉,便是自身安危都难以保全。昔日我父亲,一心为民,却因手中无兵权,最终含冤而死。”
龙颜喜单膝跪地,急切问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公子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景伸手扶起龙颜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你带兵前去收复烟霞镇。烟霞镇乃燕北七镇中的重镇,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待你收复之后,我便向朝廷上表,为你请功。而后,你再趁胜追击,将其余六镇一一收服。若能成功,我定会全力为你谋个大将军的头衔。”
龙颜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轻声说:“公子,我只想一辈子守在您身边。”
李景长叹一声:“我明白你的心意。可你也清楚,以我们如今的处境,若无兵权在握,拿什么来守护彼此,拿什么去实现抱负?我们连自身都难保,又谈何报效国家、造福百姓?”
龙颜喜抬头,与李景目光对视,从李景坚定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不可动摇的决心。于是,龙颜喜重重地点了点头:“公子,我明白了。那我便听公子的安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李景侧身躺在榻外侧,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眼上,眉头轻皱,似在思索着招兵买马的诸多事宜。这个蔺无极太小气了只给他留一千人就要他去解放燕北七镇,他老小子干脆两个肩膀抬一个头自己去抢算了。
而榻内的王三娘先是把腿轻搭在李景的腿上,见他没反应,胆子便大了起来,撑起身子,手里拿着一根鹅毛,开始轻轻扫着李景的手,他的鼻,继而又移到他的唇上。那鹅毛轻柔地拂过,带来丝丝痒意。
李景毫无情绪地说:“王三娘,我数到三。”
“三!”话音刚落,他猛地一个转身,将王三娘稳稳地压在了身下,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王三娘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叫嚷:“你耍诈,你都没有数一和二,就直接三!”她佯装生气。
李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说:“这叫兵不厌诈。”说罢,手上动作不停。王三娘哪肯示弱,她朝两根食指哈气,随后迅速地伸向李景色的胳肢窝,使劲挠了起来。她最近发现李景怕痒,虽说平日里李景总是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但王三娘今日铁了心要让他“原形毕露”。
只见她双手灵活地在李景的腋下戳来戳去,边戳边笑:“哈哈哈哈哈,我掌了你的死穴。”
李景被挠得浑身直痒痒,再也忍不住,开始左右闪躲。可他越躲,王三娘就越起劲。趁着李景躲避的间隙,王三娘顺势反压到他身上,双手如同雨点般在他身上各处挠着,全身上下不放过一处。李景被挠得哭笑不得,赶忙求饶:“你停下来,三娘,我们……我们停战协议啊,停战。”
王三娘这才停下动作,笑得趴在李景身上,半天直不起腰来。缓了好一会儿,李景拿过她手上的羽毛,才开口问:“你这个……哎,你这个羽毛你去哪拿的?”
她伸手拿过那根鹅毛:“从鹅身上拔出来的。你知道吗,莫浅居然养了两只鹅。那只母鹅神气极了;公鹅则有点瘦小,毛色还带着点灰。”
王三娘来了兴致:“我发现那只母鹅好厉害啊,它每天都在下蛋。我们才住了三天,它已经下了三个蛋。你想怎么吃,是炒着吃还是煮着吃?我给你煮。”
李景瞥了她一眼,说:“就你这点手艺呀……”
王三娘连忙打断他:“哎呀,阿景,你信任我嘛。我是你的厨娘,肯定好好做,好好做行不行?我给你调鹅蛋羹嘛,鹅蛋羹行不行?”
李景无奈地笑了笑:“那随便你啊。对了,你干嘛去扯它的毛?”
王三娘嘟着嘴,气鼓鼓地说:“我就那天去抱了它一下嘛,它就用嘴来咬我。而且你知道它咬我哪吗?它一只母鹅,居然咬我的胸部。然后我一气之下就给它拔了一大把,然后挑了一根最漂亮的来送给你呀。”
李景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伸手轻轻点了点王三娘的鼻尖,叹道:“你呀,真和龙颜喜说的一样,就是个疯子 。”
“龙颜喜那狗说我坏话!”
“他当着你的面也这么说!”
李景笑嘻嘻地上下打量着王三娘:“那只母鹅咬你哪儿啦?”王三娘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就这儿。”李景一听,乐了,“咬这?来来来,让我看看。”话音未落,他如闪电般迅速将王三娘扑倒在榻上,双手紧紧按住她的双腕,得意洋洋地说:“王三娘,跟我斗,你还嫩着呢!”接着,他便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王三娘又像从前一样,被李景扒光上半身!他居然拿她的腰带把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绑到榻上雕花的间隙里。接着他就对她展开打击报复,可劲儿地报复呢!反正啊,该咬的不该咬的地方,他都咬了个遍!她越扭,他就咬得更欢,还拿那鹅毛往她身上裸露的地方轻轻往下扫。
此刻,王三娘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 ,只能任人宰割。好端端的睡着,她去招惹他干嘛呀!此时,门口传来龙颜喜压低声音的通报:“公子,公子,军营那边突然来了应兵的人,数量很多,他们请您亲自挑选!”
李景从王三娘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扯过衣裳给她盖上,说:“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哎,你给我解开啊!李景—李景—”
李景听到屋里的人叫他,又折返回来。王三娘以为他要给她解开,朝他嘿嘿嘿讨好地笑,李景俯下身吻住了她,双手用力地捏了一下鹅咬过她的地方。
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说:“等晚上回来继续。”
“哎……”不带这么玩的。
最后崔玉路过,听到王三娘的声音,“女生进来,女生请进来一下下,劳烦了。”
在崔玉惊诧的目光中,王三娘用衣服蒙住上半身起来,“玉娘要给我穿?”王三娘含情脉脉地看着崔玉,崔玉如触电般起身出去。
大人和她玩得可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