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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天·相逢》

细雨如帘悬碧檐,钟声敲碎小城烟。

桥头避雨垂杨侧,伞底回眸春水前。

红湿袖,绿沾肩,相逢一霎各潸然。

十年心绪风吹絮,相顾无声立晚天。

黄昏时分,阴霾如墨,沉沉地压在燕国的宫城之上。燕国皇后常素笺的寝宫“甘棠殿”,此刻被黯淡的天色笼上了一层哀伤的纱。

殿外,高大的梧桐树在风中簌簌作响,风裹挟着凉意与萧索,吹过树枝,又顺势涌入甘棠殿内。殿内,两根朱红大柱矗立。常素笺的床榻安置在比地面略高的台基之上,风灌进来,肆意地卷起帘帐,那轻薄的帐子如风中的蝶,翩跹乱舞 。

常素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蒙的云雾之中,渐渐地,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她竟然回到了十四岁那年!

彼时,天空正飘洒着细密的小雨。刚刚结束一天私塾学习的常素笺,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欢快地走在归家的路上。她身旁紧跟着一个俏皮可爱的小丫鬟,两人有说有笑,时而相互追逐嬉戏,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雨幕中回荡。

那时的常素笺,眼眸清澈如水。

不知不觉间,她们来到了一座古老的石拱桥上。常素笺兴高采烈地踏上石桥,却不想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只听得“哎哟”一声,她重重地崴到了右脚,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她眼眶顿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透过朦胧的雨雾,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撑着一把青竹伞,缓缓朝着她走来。

少年面如冠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的湖泊,狭长的眼型微微上挑。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他走到她面前,轻声问:“素笺,可是脚崴了吗?”

他温柔地说:“来,我背你。”那一刻,雨水的清凉、少年的温暖,都深深烙印在常怀春少女的心间。

从此她芳心暗许,三年后的某一天 ,是她最幸福的一天,爹爹说两家即将定亲。然而,天不遂人愿,少年郎的父亲,因强烈反对燕国与赵国联合出兵攻打景国,还私下联合朝中大臣试图阻止陛下的行动,引得陛下震怒,李家满门在西市被枭首。

当常素笺得知父亲要退婚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如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她的心间。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紧紧地关上房门,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常素笺选择了用绝食来表达自己的反抗和不满。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无论谁来劝说都不肯进食哪怕一口。整整两天过去了,她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看着女儿如此决绝,母亲心痛不已,最终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素笺啊,你难道真的忍心看到咱们整个家族都步李家的后尘,被惨遭灭门吗?那李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如今连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而你的未婚夫,至今也是生死不明,杳无音讯啊!”

听到母亲这番话,常素笺的心如刀绞般疼痛,尽管心中有千万个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含着泪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妥协。

转眼间,九年的光阴匆匆流逝而去。这一天,因为燕北光复,皇宫之中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此时的常素笺已然贵为一国之母,只见她身穿着一袭华丽无比的大红袍,袍袖上绣着精美的金丝凤凰图案;头上戴着一顶璀璨夺目的凤冠,上面镶嵌着无数颗珍珠宝石,在烛火中熠熠生辉。

常素笺端庄地端坐在高位之上,美眸流转间,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当年那个令她倾心不已的男子。他历经风雨,归来仍是少年,只是那双望向她的眼,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温柔,而是一种冷漠和疏离。

睡梦中的她,眉头紧锁,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甘棠殿的琉璃瓦上,她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手紧紧抓着锦被,指尖泛白。常素笺拿出枕下的一封密信,她已经看过很多次,看一次痛一次。她的手死死地攥着信,另一只手用力抓着身下的锦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身着白色锦袍,乌黑的长发肆意披散,端庄美丽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怨愤,“凭什么!”她咬牙切齿地低喃:“凭什么这样卑贱的人,能够拥有我的阿景!”

密信书:李景往平齐王密反之事,携其厨娘同往。

他这个时候都会带着她,那说明什么?

远方的天空,一阵电闪雷鸣。

*

仲夏的黄昏,日光收敛了白日的炽热,将天边晕染成一幅绚丽的画卷。

远处的河堤岸边,一少女杏眼圆睁,平日里透着灵动的双眸此刻有些愠怒之色,浓密的双眉间有一道明显的折痕。

她的肤色略深,此刻她脸颊上涌起红晕,有些娇媚。只见她双手紧紧掐住面前那位斯文儒雅的公子的脸,不依不饶地叫嚷着:“还说没有意中人,还说没有!你可真能瞒啊,原来你早就订过亲,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从未喜欢过别人,也无婚约在身,你这个大骗子,以后你说的话我一概不信!”

顿了顿,她又想起什么,继续抱怨道:“还有啊,你居然拿药来药翻我,你不怕我变成白痴吗?”

李景一脸无奈,拿下王三娘的手:“三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是掐我的脸。若是留下痕迹,日后叫我如何以这副面容示人?你也知道你有可能变成白痴是不是?那以后你要聪明一点,机灵一点啊。”

王三娘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跺着脚:“那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下那些迷魂嘛,你看今天我从早上就睡到中午啊,你真的不怕我变成白痴啊?我变成白痴了有你受的。”

李景抱手看着她:“我本就是大夫,还能没个分寸?你呀,说话总是这般夸大其词。”

原来云千于国公府处置完李景所托诸事,便向主母刘氏告辞,称公子传信仍需他伺候。随后快马加鞭,赶上了王三娘与李景。途中,云千与王三娘闲聊时不慎说漏嘴,提及自家少爷曾与当今皇后娘娘订过亲。

王三娘哪肯罢休,凑近了些,问:“说,你和那皇后娘娘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牵手,有没有……”

李景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休要胡思乱想。我与她定亲之后,家门突遭变故,紧接着我便潜入景国充当细作,身处敌境,生死难料,每日殚精竭虑,所思所想皆是任务安危、家国存亡,岂有闲情逸致沉溺于儿女情长?”

王三娘不依不饶:“那你对她,可曾有过念念不忘?毕竟曾经有过婚约。”

“我岂敢有此妄念?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尊贵无比,我不过一介臣子,尊卑有序,岂敢僭越?自与你相识,我心便全系于你,旁人纵有万般好,于我而言,皆如过眼云烟。”

王三娘这才满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说完,她伸手又要掐李景,嘟囔着:“那我可以掐你哪里?”

李景一把攥住她的双手,顺势按在自己腰间,将她往身前一拉,嘴角噙着笑,说道:“你若还恼,便来亲我,莫要再掐我脸。”

可话锋一转,他想起云千的“泄密”,脸上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不过那云千,实在该罚。此子口无遮拦,不该说之事,竟全在你面前抖落。唤他过来,我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让他知晓祸从口出。”

“不行,你不能打他,你打他就是打我。”

“打你也可,只是若要动手,于榻上施为倒也相宜 。”

“你——”想起他在马车上的所作所为,简直是,王珊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女子都觉得太难为情了,以前他的活动范围是上半身,可是现在他上下其手了,太害羞了。

他咬着她的耳朵:“想什么呢?”

这个流氓啊!

王三娘锦急忙转移话题,抬眸问:“那要是皇后娘娘对你念念不忘呢?她可是国母,万一她……”

李景轻轻捂住她的嘴:“皇后娘娘心怀天下,端庄贤德,岂会做出此等有失体统之事?她以天下为己任,母仪四方,必不会肖想他人之夫。”

王三娘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算你会说话。”

夜幕降临。

李景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满天星辰,惬意非常。王三娘远远瞧见,虽正值夏夜,凉风习习,却也担心他着凉,忙取来一件披风,匆匆跑到他身旁。

“阿景,你垫着这披风吧。”王三娘语带关切,将披风递到他面前。

李景抬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顺势将王三娘一拉,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我身强体壮,岂会轻易染病?倒是你小心为妙。”

王三娘靠在他身旁,目光依旧落在天上的月亮,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景之上,她犹自纠结着皇后的事情。“阿景,你那时可喜欢皇后娘娘?”

李景微微一愣,旋即轻笑出声:“我如何得知?在旧都临安,定亲乃是常事,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概念。家中长辈说与常家定亲,门当户对,便定了下来。”

“那你可曾与她相处过?”

“未曾有过多少相处,只是少年之时在私塾读书,时常能碰面。”

“那可有交流?”

“仅有一次,她在桥上崴了脚,我背她回去。”

“你还说你们没有肢体接触!你这……”王三娘一下坐起身,双手抱胸,佯装嗔怒,“你这个不清不白的男人!”

李景也跟着坐起,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背上,轻声哄:“既是同窗,她崴了脚,我岂有不背之理?那都是过去之事了,莫要再提。”

王三娘赌气般问道:“那你说,你有没有喜欢过她?”

“我与你说过,只是遵父母之命,哪有喜欢的心思。”

王三娘又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李景轻笑:“这问题,我似已回答过。”见王三娘不依不饶,他神色认真,“怎能不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倒是你,为何总对我们的感情没信心?你可知,在景国,我要你离府那次,你眼中满是自信,不见丝毫卑微怯懦,如今却为何如此?”

王三娘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我们阶级悬殊,我一个小小厨娘,怎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国公爷?我时常觉得,是我在强求你娶我,这让我好难过。”

李景将她缓缓转过来,纳入怀中,沉声道:“切莫这般自轻自贱!古人有云‘情之所至,虽千万人吾往矣’。门第之异何足挂齿?我愿为你竭尽所能,你也理应对自己满怀信心。你看,昔日,你那般洒脱自信,现今却如此怯懦,柔柔,你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没事,你想要的我都会设法给到你,切莫再这般沮丧,嗯?”

王三娘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那时的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子?”

“那时你的眼眸,仿若藏着星辰,璀璨夺目。”李景轻抚她的发丝。

王三娘嘴角微微上扬,靠在李景怀中,望向那轮高悬的明月,身心舒爽。

“阿景,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啊,我何其幸运遇到你。”

李景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回应:“那我也是何其幸运遇到你啊,彼此彼此。”

月光下,两人紧紧依偎,身影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甜蜜。远处的云千看到主子跟王三娘这般恩爱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王三娘靠在李景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轻柔的抚摸:“阿景,我想问一个问题,你喜欢我什么,你喜欢我貌美如花吗?”

李景闻言,轻轻将她推开:“貌美如花?倒也不尽然。”

王三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急切地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她抬眸紧紧盯着李景,眼中满是期待。

李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我喜欢你不怕死!你可还记得,当初你竟那般大胆,敢约我睡觉。”

王三娘脸颊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我是真的想嘛。”

李景接着说道:“往昔我们在景国之时,去逛鸣音阁。”

“鸣音阁那可是……妓院。

李景轻轻摇了摇头:“说妓院着实难听了些。彼时我们前去,是为收集情报。其间,有一女子,手持酒杯,袅袅婷婷朝我走来,而后竟直接趴在我身上。你可知道后来如何?”

王三娘睁大眼睛,好奇道:“后来怎样了?”

“后来她没了双手。此事龙颜喜竟没同你讲过?”

“没有。难道是你派人去把她的手给剁了?”王三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李景摆了摆手,解释道:“非也,那女子有个江洋大盗的情人,乃是个劫匪。她嫌在鸣音阁赚的钱少,便一直让那劫匪四处抢掠钱财供她挥霍。我并未亲自动手砍她的手,不过是将她在鸣音阁的消息暗中传了出去。她之前一直骗那江洋大盗,她是良人,她那匪盗情人知晓实情后,便自去处置了,剁了她的双手。”

“哇,你好……”王三娘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好心思缜密啊,阿景。”

“我从前最不喜女子随意往我身上扑。喜欢你,是因你的大胆,敢于表露心意。可如今看来,你倒好像越来越胆小了。”

“阿景,除了那次你逼我跳崖,欲取我性命之后,你可还有过杀心?”王珊目光紧紧锁住李景,追问道。

李景听闻此言,神色微微一滞,旋即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并未即刻作答。

“阿景,你说实话呀,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不理你了。”

李景见状,缓缓靠近,从身后轻轻环住她,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当真要听真话?可莫要听后嗔怒于我。”

“自然是要听真的!”王珊不假思索地应道。

“你且先应下,定不会无端生气,我便如实相告。”李景微微收紧手臂,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好,我应下便是,我才没那般小家子气,你若真想杀我,怕早就动手了,不是吗?”王珊说着,转过身来,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上李景的腰,李景顺势将她拥在怀中。

“如此抱着你,才安心些,不然你一生气,又该跑远了。”李景轻声呢喃,气息温热地洒在她的耳畔。

“还有一次,就是你跟龙颜喜说你和我同榻而眠之事,彼时我当真动了杀心,你可知道?我不仅想杀你,甚至还想割了你的舌头。”李景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认真。

“为何如此?”

“古人云‘闺房之私,不宣于外’,这般私密之事,你竟随意说与他人,岂不荒唐?”李景微微皱眉,眼中虽有嗔怪,却又满含无奈。

“我倒觉得没什么,能与你这等风姿卓绝之人同榻,实乃幸事,有何不可说?”王珊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言语间透着率真。

“罢了罢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李景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那……那你,我想问什么来着?”王珊一时语塞,歪着头努力思索。

“你且慢慢想,想好了再问不迟。”李景嘴角含笑,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吹气。

“行了行了!”王珊被逗得咯咯直笑,好不容易等他停下,才忙不迭说道,“我想问,为何之后你日日要我与你同眠?起初你分明很是抗拒。”

李景闻言,神色变得格外温柔,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无比诚恳地说:“自与你同眠之后,方知何为‘情之所钟,心之所系’,久而久之,竟成了习惯,若不与你相拥而眠,便觉长夜漫漫,难以成寐,少了你在怀,总觉这人生缺了几分圆满。”

“这般回答,你可满意?娘子。”李景微微低头,额头轻触她的额头,轻声问道。

“暂时满意吧。”王珊脸颊微红,轻轻推开他,起身,随意一瞥,只见月光下,草地里闪烁着点点荧光,竟是一群闪闪发光的萤火虫。

“呀!”她兴奋地叫出声,快步上前查看,“是萤火虫!”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一只萤火虫,感受着它那软软的身体,还有尾巴上如小灯般的荧光,惊喜不已。

“阿景,”王三娘扭头看向李景,眼中满是期待,“你有没有什么能装这些小萤火虫的袋子?”

李景嘴角微微上扬,温柔说道:“你想要呀?”

“嗯,我想要!”王三娘用力点头。

李景随即从怀里里翻找出小布包。

“来,快来帮我捡,感觉萤火虫还挺多的。”说着,便自然地牵起李景的手,两人手牵着手,走几步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萤火虫捧起,轻轻放进包袱里。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包袱里已经装满了闪烁的萤火虫。

王三娘提起包袱,眼睛亮晶晶的,惊叹道:“哇,好多萤火虫啊!阿景,你有没有读过一个故事,就是有个人用萤火虫的光看书。小时候老师常讲,可我觉得这光这么微弱,怎么够看书呢,你说对吧?不过,在这黑夜里,这些点点微光又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月光如水,透过薄薄的云层倾洒而下,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银白。月光与萤火虫的微光相互交织,映照出李景那俊美的脸庞,王三娘看得有些痴了,情不自禁地凑上前亲了他一下,而后又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脸上,喃喃道:“我们这样真好,我都有点奢望了,真希望能一生一世都这样。”

李景宠溺地说:“傻丫头,我必然会给你一生一世的,你还能想到会出什么事?”

李景揽着王三娘的肩,轻声说:“天色也不早了,该回归云驿睡觉了。”

两人手挽手,慢悠悠地朝着归云驿走去。一路上,萤火虫的光芒在包袱里轻轻晃动,回到归云驿,走进房间,王三娘将装着萤火虫的包袱轻轻放在桌上,看着那些闪烁的光点,满心欢喜。李景走到她身后,轻轻环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今天玩得开心吗?”王三娘转过身,双手环住李景的脖子,笑着说:“开心,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他抱着她到床上:“那接下来的事岂不是更开心?”他斜睨着她,色心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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