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公馆内,云集了大量西北军和东北军的军事主官,小到少校营长,大到实权中将。
一众军官正围着会议桌密密麻麻静立着。
白远被虎成请到了会议桌的最前面,他和张汉卿陪立左右。
“兄弟们,你们的正司令和副司令已经苦劝那位多日,可他太过顽固,还是不愿意抗日,既然文谏不行,只能兵谏了。”
“抓到那位以后呢?”有军官忧心忡忡的发问。
这也是在场军官们的共同心声。
跟只知道听命行事的大头兵不同。
他们这些军官,是都受过正规教育的,明白那位在全国的地位,以及执行兵谏意味着什么。
军官的话仿佛开了个头,西北军和东北军各自的小圈子里开始窃窃私语。
张汉卿和虎成想将议论声压下,却被白远拦住。
“有时候灯泡不亮了,就该取下来擦一擦。”白远指着头顶的电灯,又道:“而且诸位不必担心,你们只需按兵不动就行了,具体的任务由我带来的察绥部队执行,就算真迁怒也到不了你们东北和西北的弟兄们头上。”
白远这话刚说完,张汉卿和虎成不乐意了。
张汉卿:“这本来就是我的主意,你现在却想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不行,我不同意!”
虎成也在一边附和:“就是,刚刚说让我们俩做副指挥也就算了,听你现在的意思,直接不让我们参与了?”
白远确实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的部队不吃中央的补给和军饷,就算交恶中央也无所谓。
但两人不一样。
这件事结束,他们的结局可是让人唏嘘。
然而他们也是军人,有自己的傲气,对于白远的提议压根不赞成。
尤其是比较偏执的张汉卿,扬言如果不让他和虎成参与,那这次兵谏行动还不如取消。
白远拗不过两人,只得同意。
其他军官见自家领袖都表态,再说什么只会显得自己怯懦,让自家部队丢脸,所以纷纷不复多言。
12月12日凌晨。
由白远的特战队营长宁潜龙,副官庄小宁为首,带着精锐部队,协同西北军和东北军的一个师长、一个团长和卫队营的营长直逼那位所在的华清池行辕。
本来,白远以为自己把时间提前了一些,打头阵的又是自己的精锐特种部队,觉得那位应该没机会往骊山跑了。
可事实上他还是低估了那位。
凌晨四点半,华清池方向传来消息。
称三位首脑组建的精锐分队已经拿下了华清池,但进入那位卧室后发现只剩了床头边的假牙。
“你们他妈都是干什么吃的?”接到电话的张汉卿勃然大怒,“今天十二点之前,要是还找不到那位,你们就他妈找个石榴树给自己个儿挂起来,别回来见老子!”
说完,气冲冲的挂断电话,开始在临时指挥部内焦急的来回踱步。
“别急,让人直接往骊山方向靠!”
张汉卿半信半疑的看着白远。
后者神情镇定,泰然自若,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样。
“你确定?”
白远没回他,而是自顾自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为了便于指挥,白远势力的某个据点将电话线接到了新城公馆。
“喂,我是白远,让直升机出动!”
鼠字营的直升机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和只能在空中盘旋的固定翼飞机不同,直升机简直就是用来搜山和追踪的神器。
“你还连直升机都有?”张汉卿一脸震惊。
显然,见多识广的他也知道直升机是个什么玩意。
这东西在世界各国都属于还在试验中的尖端产品,可不是有关系或者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我也没几架。”
白远随口敷衍,然后推开门走进院子里,开始掐表。
过了没多久,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嗡嗡声。
一架通体雪白的长条形机身头顶螺旋桨缓缓在院子里降落。
随后在飞机内士兵的帮助下踏上直升机。
“你要不要上来试一下?”白远对着处于呆愣状态的张汉卿发问。
张汉卿开过飞机,但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种异于寻常的飞行器。
“好。”
当直升机起飞时,加速旋转的螺旋桨将灰尘吹满院落,还在执行守卫任务的卫兵看得啧啧称奇。
感受着直升机平稳前飞,张汉卿难掩震惊,感慨道:“这的确是搜寻的不二法宝!”
“可惜骊山不小,即便是有如此利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寻到那位。”
现在的张汉卿万分祈祷那位不要有事,不然中央那边一定什么屎盆子都会扣在他身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党内的很多野心家也会趁乱崛起,互相倾轧,大夏的败亡将会成为定局。
白远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我还派出了另外两架直升机搜寻,说不定现在已经找到目标了呢?”
早在出发之前,白远就跟宁潜龙特意嘱咐了某个特征鲜明的地形。
从那位依旧逃跑了来看,历史还是有某种惯性的。
果不其然,宁潜龙率先发现了那位。
当他看到那位的时候,对方正介于两石之间,位置十分中正。
宁潜龙都惊了。
那位现在的位置,他们特战队上去自然算不上难题,但要放在普通士兵上,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很难想象,一个养尊处优,已经可以称呼为老人的政客是怎么上去的。
想那些都是多余的,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控制住对方,并向上汇报。
穿着睡衣的那位看着下面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端起冲锋枪指着自己,无奈叹息一声,走出石缝。
此时的他好不狼狈,连睡衣都被刮出破洞。
“去报告白总,人已找到。”
刚下直升机就接到宁潜龙的捷报,最高兴的当属张汉卿。
他对着白远竖起大拇指:“还是你的人给力。”
边上,前来迎接的卫队营长羞愧低头。
白远:“术业有专攻而已,我派上去的人都是搞特种作战的,你应该了解。”
‘毕竟另一个你可是从柏林军校毕业的,虽然读得是装甲兵学科,但特种作战的造诣同样不低。’白远在心里默默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