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目,林凡与敖饼在深夜中自然对视。
此刻,这对儿从未见过却亲如兄弟哥哥与弟弟,因为妹妹的存在,彼此都感知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真诚。
林凡十分认真的喊了一声弟弟。
敖饼也十分认真的喊了一声哥哥。
正要与这个全新的弟弟说说话时,林凡突然感觉窗外有影子闪过。
他的身体瞬间紧绷。
感觉到他的变化,阿琼、妹妹、饼饼,一同转头,看向窗外。
“?”
就在林凡他们一起隔着贴着白纸的窗户【看】向窗外时,他们这才后知后觉。
房间外,尽管此时是深夜。
但一直很热闹!
一直!!!
林凡恍惚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饼饼的出现让自己太开心,或许是因为梦中回到了精神病院让自己很害怕。
所以他一直都没留意到,其实窗外一直很热闹这件事实。
此时,听着窗外热闹的欢呼声和笑声,林凡下意识伸手推开了眼前的窗户。
窗外,亭台水榭之间,热闹非凡。
通红的火光闪烁,一阵阵欢呼声传来。
看着那泼墨一般的火树银花,林凡不由一阵恍惚。
“这特么……”
“打铁花???!!!”
“还真把丧事喜办了?”
此时,扎满红色灯笼的园子里,层层叠叠站满了人。
借着打铁花时盛开的火光,林凡目光扫过那些人群。
穿着花花绿绿衣衫的丫鬟们,白衣与黑衣的管家,还有很多穿着破衣烂衫的普通人。
以及一些看起来格格不入,却一个个满脸兴奋之色的现代人。
这些人,正是和林凡一个车厢的那些乘客。
还有木有容、画师萧眉等几位序列者。
“看吧!!”
“饼饼——,我就说这里很好玩吧?”
“走走走!我们赶紧去玩去!”
妹妹嗖的一声从屋子里窜了出去,落在一株黑色的大树上方,然后好奇的回头。
“饼饼,你在干什么?”
“怎么不跟我走啊?”
林凡和阿琼也诧异的回头,看着站在他们身边一动不动的饼饼。
只见饼饼再次优雅又认真的抱拳,对着林凡和阿琼深深行礼。
“哥哥姐姐,小弟和哪吒去玩了!”
尽管他此时保持着优雅和认真,但林凡还是可以清晰的从他眼睛里看到去玩的渴望。
他不由呵呵一笑。
伸手捏了捏饼饼头顶软软的龙角。
“去玩吧,别想那么多,小孩子,不要总想着那么多规矩。”
饼饼羞涩一笑,化作一阵蓝色幽影,瞬间飞至妹妹身边。
“非友姐,走啊!”
妹妹满是黑眼珠子的瞳孔奋力一翻,翻了个难看的白眼儿。让饼饼开心的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以后不叫你非友姐了,走走走,咱俩快去好好玩玩…… ”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飞速飘起,站立在庭院上空,低头好奇的看着园子里不断绽放开来的铁花。
“哇!”
“哇——!”
两小只一左一右,不停的发出赞叹的声音。
他们俩叫的很夸张,身上的颜色也一猩红一湛蓝,可即便如此。
除了林凡与阿琼之外,
整个园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他俩开心的笑着,在飞洒的铁花间穿梭着,玩的不亦乐乎。
……
林凡与阿琼相视一笑。
“琼姐,要不要出去玩玩?”
阿琼目光扫过灯火通明的园子,笑着说道:“主人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家里还有这么大的喜事,我们不好好出去玩一下也不合适不是?”
他呵呵笑着推门,然后猛然恍惚了一下。
缓慢扭头,他与阿琼对视,“这个地方,还真是邪门啊!”
“我怎么突然想起来,我们并不是意外来访到这个园子里,而是被社开着小火车送过来的—— ”
“我们也不是身处在社的游戏中,而是在一个名为【太虚幻游界】的古界里。”
“这地方,竟然偷偷修改了我的记忆和感知。”
“好神奇啊。”
林凡在门前站定,看着不远处那些热闹的人群。
“是啊。”阿琼跟着恍惚了一下。
“你有没有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儿熟悉?”她突然惊醒一般说道。
“就像我们在灵宝城时一样啊!”
“那种恍惚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失去的记忆和感知。”
“又是这种邪门的力量。难道那个人或者组织,还在盯着我们?!”
阿琼的话让林凡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
他的目光深处,悄然燃起了一团虚幻的黑色火焰。
深吸一口气,林凡用平淡的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跟他好好玩玩!”
“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的话,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话音一落,林凡嘴角挂起一抹淡然的浅笑。
他抬起手臂,用右手食指的指甲轻轻划开左手手腕上的皮肤,随后逆着手臂的方向轻轻一撕。
一道撕扯声响起,他将手腕上的皮撕开了约莫五厘米长的一道口子。
伸手一招,妹妹留在桌上的毛笔飞入手中,
他飞快在那张血淋淋的皮上写起字来。
“我正在太虚幻游界中,现在处在第二关。这不是游戏,这是古界之中的关卡。”
写好这行字后,他将手腕伸至嘴巴前轻轻吹了吹。
将自己的血液和那一行字迹轻轻吹干。
随后,他用力一按,将那块皮重新按回血肉之上,朝着目光有些呆滞的阿琼笑了笑,他迈步走向人群。
“哇……!”
“好热闹啊!”
站在人群后的木有容和画师萧眉看着那些飞舞的铁花,忍不住开口赞叹着。
“我在玉门就曾经听人讲过这打铁花。”
“说是有火树银花,东风夜放花千树的盛京,想不到今天在这相府中看到了。还真有故事里讲的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状态呢。”
萧眉忍不住赞叹着,同时手中画笔不断飞速扫动着,将她看到的美景描绘下来。
木有容清冷的脸上同样带着由衷的赞叹:“是啊!”
“真是壮观,也不知道这家人究竟在庆祝些什么,他们可是死了家里的独子啊!”
“我真的很难理解。”
“难道——,绝户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