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踏出那威严的国库大门,沉重的门扉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声响,仿佛是在诉说着这座宝库的神秘过往。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原本如同薄纱般弥漫在空气之中、几乎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烟雾,仿佛突然间受到了一股神秘而又强大的无形力量的牵引和召唤。
它们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快到连肉眼都难以捕捉的惊人速度,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凤幽璃怀中那个小巧玲珑的灵犀盒急速回缩而去。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功夫,凤幽璃的耳畔便再度传来了那阵熟悉至极、已然深入骨髓的细微声响。
这次传出的声音变得异常微弱,宛如夏日里蚊蝇轻轻扇动翅膀所发出的嗡嗡声,若不是凤幽璃与其之间有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联系,恐怕就算是近在咫尺之人,也绝对难以察觉到这一丝一毫的异样动静。
面对此情此景,凤幽璃不禁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只见她缓缓地抬起一只玉手,轻轻地揉了揉两侧微微发胀的太阳穴,同时在心底暗暗嘀咕抱怨起来:“这该死的灵犀盒啊!前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玩意儿呢?难道真像民间传说中的饿死鬼投胎转世不成?只要一看到那些世间罕见的珍稀之物,就立刻挪不开脚步,非得要将它们全部纳入自己的囊中才会心满意足吗?”
这下可好了,西岳国库怕是被它搜刮得干干净净,虽说那些宝贝进了灵犀盒后旁人难以察觉,但若是哪天被西岳王发现这国库莫名被搬空,那可如何是好?说不定还会将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以为是她这个外人搞的鬼。
想到这儿,凤幽璃撇了撇嘴,自我安慰道:反正没人知晓是灵犀盒干的好事,真要追究起来,也不能全怪自己。
她略带同情地瞥了一眼身旁身姿挺拔的男子,心中暗忖:这司翰逸身为太子,却被传有断袖之癖,如今国库出了这档子事,即便不是他的过错,也难保他那多疑的父王不会借题发挥,怕是少不了一顿责骂,甚至责打。
“凤姑娘,这便要回去了吗?”司翰逸微微侧过脸,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总觉得凤幽璃刚刚那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透。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这皇宫虽说规矩多了些,但胜在安全舒适,莫如在宫内多留几日,也好让本宫尽尽地主之谊。”
“皇宫于我而言,终究是拘束了些,我住不惯,就不久留了。”
凤幽璃潇洒地摆了摆手,神色淡然,“倘若日后还有什么事,可去龙门客栈寻我,只要消息能到,我自会知晓。”
“那本宫一定会去的。”
司翰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紧紧地盯着凤幽璃,那目光仿佛带着几分期待,又似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愫。
“那本宫送凤姑娘出去吧!”
司翰逸微微颔首,那姿态优雅而谦逊,只是眼眸深处却透着一丝别样的深意,“凤姑娘这般才情容貌,也不知日后会是哪个有福气的儿郎,能有幸获得凤姑娘的垂青。”
“自然是……”凤幽璃刚要开口回答,突然,一道尖锐而激动的女声从斜后方猛地传来,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雪儿还以为……还以为……”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几分庆幸,又隐隐透着一丝哭腔,显然是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凤幽璃敏锐地感觉到有人朝着这边快速奔来,眉梢微微一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闪了一步,巧妙地避开了即将到来的“混乱”。
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凤袍的女子急匆匆地朝着司翰逸跑来,由于跑得过于匆忙,脚下一个踉跄,加之那繁复的裙摆过长,仿佛故意与她作对一般,直接将她绊倒在地。
那女子狼狈地趴在地上,手中的丝帕也飘落一旁,可她却顾不上这些,只是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紧紧地盯着司翰逸,仿佛他是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凤幽璃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闪得快,不然被这冒失的皇后牵连摔倒,那可就真是冤枉了。
她抬眼瞧了瞧司翰逸,只见他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有些无奈,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上前一步,准备去搀扶皇后。
然而,就在司翰逸弯腰的瞬间,那位自称雪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凤幽璃,原本焦急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与敌意。
凤幽璃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心中不禁冷笑:这皇宫中的女人啊!还真是心思复杂,自己不过是与司翰逸说了几句话,就被当成了假想敌。
看来这皇宫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骆雪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满脸怒容,柳眉倒竖,一双杏眼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口中大声痛斥道:“这还能叫没事?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在这房间里回荡着,让人听了不禁心生颤栗。
几位侍女吓得花容失色,皆战战兢兢地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骆雪的谩骂。
她们心里清楚,此时若是稍有反抗或者辩解,只会让这位脾气火爆的主子更加愤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凤幽璃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静静立在那里的司翰逸,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挑起了眉梢。
她心中暗自琢磨着:这司翰逸对骆雪如此冷淡,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只对男人感兴趣?之前她还曾怀疑过司翰逸是不是在故意装出喜欢男子的样子,如今看来,这传言或许并非毫无根据。
想着想着,凤幽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趣味,这事儿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这骆雪,瞧着一副娇柔妩媚、弱不禁风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之意。
可没想到,对待下人竟是这般尖酸刻薄、毫不留情,如此行径,实在是显得小家子气,让凤幽璃对她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了一圈,这才仿若刚刚瞧见凤幽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