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皱了皱眉,鼻子紧紧的贴在了池麓里的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喟叹一声
那股子香气宛如从池麓里的皮肤下方渗透出来似的,香的腻人,闻多了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再次深深看了池麓里许久,慕锦才坐起来,慢吞吞的离去
直到他走后许久,池麓里才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不已
他疲倦的摁了摁抽疼的后腰,庆幸某个不知足的鲛人的唾液乃天然祛疤膏,无论多么深刻的痕迹被鲛人如狂风过境后,通通变得光洁细腻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另一头的慕锦已经再次坐在了监控室内,反复观看起了这几日的监控,唯恐有一处纰漏之处
经理踹开门面色不善的看着坐在黑暗中反复观看监控的慕锦,眼神微微一动,紧接着冰冷道
“怎么了?”
慕锦微微侧过身,在黑暗中咧开嘴,眼神发出奇异的光亮,他笑得阴冷,轻声道“你是不是瞒着我许多事?”
经理皱紧眉头,未等说话,瞳孔猛然一缩,立刻弯腰倒地,随之而来的是擦着他的西服领口擦边而过的子弹,就地一滚,慕锦神情未变,枪口调转方向随之射去,噗嗤一声,是子弹入肉的声音
经理踉跄着躲在了门外,捂着渗血的胳膊看着门里面乱开枪的慕锦张口骂出了声,他撕下衣角包扎住流血的胳膊,神情狠厉的掏出枪,回之一击,这才道
“出钱办事,你给的价钱不够怪不了别人”
“啊是吗?”慕锦躲开子弹,轻描淡写的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袖,无所谓道,他大致已经猜出来是谁想要他的命了,无非是恐惧他多年的父母双亲了
明明他已经按照父母的意愿去扮演一个好儿子了,可为什么这些奇怪的人就是非要认定他就是一个精神病呢?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留你了,真是抱歉呐,难为你跟我合作这么多年了”慕锦一脸遗憾语气平平道
见他这样说,一直面无表情的经理这才露出了猖狂的笑声,他缓缓贴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一脚将监控室的门合死,随后冲着里面的人大声道
“这个时候你应该想想你怎么出来,你这个该死的杀人魔!”
慕锦挖了挖耳朵,百般无赖的重新坐了回去,听着外面的经理继续大声怒斥“除了你,现在船上所有人都是我的人,你杀了这么多乘客,别想着以后能全身而退…”
慕锦勾起唇角,他突然转过头,冲着监控室内某个黑暗的一角道“去堵上他的嘴,真是聒噪”
“嗯”角落里有人发出一声沉闷的应答,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手握一把斧头走了出来,越是显露出身形,慕锦唇角的笑容越是灿烂
到最后,他仰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头戴兔子面罩的高个男人,手指摁在抽笑不止的脸颊上温和道“有劳了,兔子”
说罢兔子男就冲了出去,门外的经理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晚了,他猛地后退一步,紧紧随着而来的是监控室的大门被突然撞飞的情景
经理的眼眸大睁,视线停留的最后一刻就是锋利的斧头照映在他瞳孔上的画面,连半句哀嚎都未曾发出,经理就被兔子男轻易的剁掉了半颗头颅,鲜血溅满了窄小的过道,沿着钢铁船板流到了下方
水波荡漾,猩红的血腥吸引了海中的生物,引起了大量的扑腾声响,肉眼似乎已经看到了某些丑陋至极的生物在海平面以下露出了狰狞又贪婪的嘴脸,期待着来自游轮上的投喂
兔子男沉默的扯起死去的经理尸体,温热的尸体还在发出微微的抽搐,兔子男舔了舔嘴角,肌肉绷紧用力一挥,尸体呈抛物线降落,噗通一声落入了海洋之中
一时间,那片海域出奇的热闹,海平面上水花四溅,鲜血染红了小小的水面,不过一会儿,零星的肉沫就四散在了海平面上
慕锦走了出来,他抬眼望了望天空,烈日滚滚,他掩下眸中的愤怒,随即捂着口鼻从旁边走过,路过沉默的兔子时,他道
“把那条鱼抓了,启程回去”
兔子男沉默点了点头,慕锦眸中阴郁不已,该死的,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他称心如意的
等到慕锦沉默着走后,兔子男才露出嘴角的笑意,他用粗糙的手指抹了抹斧头锋利的表面,看着上面淅淅沥沥落下的浓稠鲜血兴奋不已,又伸出舌头一丝也不浪费的舔舐干净,随后才朝着反方向而去
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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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麓里半夜里又惊醒一次,他看着眼前鲛人光洁细腻的冰冷胸膛微微发怔,随后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低声喘了喘
辛格维尔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这几日两人疯狂缠绵了好几个晚上,虽然白天收拾的妥当,避开了慕锦怀疑的目光,但这几日慕锦看他的眼神却是变得越来越危险了
这也导致他半夜时不时就会梦到父母惨死的画面以及慕锦拿着刀欲要给他开膛破肚的惊悚场景
每每这时都要被吓出一身冷汗,往后再睡又是睡不着半分,只好被鲛人拉着一次又一次的痴缠,搞得白天精神不济,晚上噩梦连连
连着精神头也变得不好了
好在鲛人的好感度这几天一直持续上涨,如今已经70点了,眼看着离涨满的日子不久了,可池麓里却渐渐的有些心神不宁了起来
他推开鲛人贴上来嘴,压抑着自己的喘息爬了起来,一路来到浴室,打开淋浴间,池麓里就这么穿着衣服,淋着冷水,呆愣的站立在蓬蓬头下面
站了一小会儿,鲛人就跟着黏了上来,卓越的身高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未实有些可怜,可池麓里依旧无动于衷,甚至伸出脚踹了一脚鲛人的下方
直到痛的鲛人满头大汗,凶性大发之时,池麓里才掰着他的嘴亲了上去
短暂的交缠依旧不能缓解池麓里心中的恐惧,他仍旧在幻想某一天夜晚慕锦会提着刀来砍他
一旦这种想法入了脑海,就压抑不住的开始萌生出了恐慌,偏偏他现在每天都要见的人就是他这个口头上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