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事一听,气得破口大骂:“这老东西跑哪去了?街道办安排的活儿他都敢偷懒不去,真是反了天了!”骂完,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秦淮茹听到这番话,心里犯起了嘀咕:易中海没去扫厕所,和贾东旭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师徒俩在厂里碰上什么紧急的事,耽搁到现在还没处理完?
彼时,她正暗自思忖,忽瞧见易中海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冲进了院子。
他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不好啦!出大事啦!”
院子里的住户们瞧见他这般模样,纷纷围拢过来,急切询问:“易中海,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可别慌,慢慢说。”
“嘿!易中海,刚刚街道办的人还来找过你呢。
你现在胆子真够大的,街道办安排的劳动居然敢不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瞧瞧易中海这狼狈样,莫不是去了烟花柳巷没付银子,被人家给打出来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嬉笑调侃着易中海。
秦淮茹瞧见这场景,秀眉微微皱起,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悄然滋生,仿佛有片乌云,正缓缓朝着她笼罩过来。
此刻的易中海,好似完全没听见住户们的言语,转身便朝着贾家的屋子奔去。
他一边跑,一边朝着屋内喊道:“老嫂子!老嫂子!你在不在家?”
“东旭出事啦!”
彼时,贾张氏刚吃饱喝足,正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手捂着圆滚滚的肚皮,优哉游哉地休息着。
听到易中海的呼喊,她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厌烦的神情。
可当“东旭出事啦”这句话钻进她耳朵里时,她双眼猛地瞪大,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什么?!东旭出事了?”
屋子外面,围观的住户们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呐,贾东旭竟然出事了?”
“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不清楚呢,易中海才刚回来报信,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啧啧,说不定贾东旭这次凶多吉少。
他们车间平常不出事便罢,一旦出事,那可都是大事故。”
“是,想想老贾,还有前阵子的杨师傅,不都是在车间里出的事,把命都搭进去了。”
“我说,他们这个车间莫不是风水不好?别的车间出事,好歹有人缺胳膊少腿还能保住条命。
他们车间一有事,那必定是要出人命的。”
秦淮茹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一片空白。
她心急如焚,脚步慌乱地朝着家里奔去。
这时,贾张氏已经匆匆打开了家门。
她像一头发怒的母兽,伸出手死死揪住易中海的衣领,大声吼道:“易中海!你这个老东西!你给我把话讲清楚,东旭他到底怎么了?”
易中海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吞吞吐吐地说道:“老嫂子,你先跟我去厂里。
杨厂长、李副厂长,还有其他领导都在那儿等着呢。”
易中海这番话,如同在贾张氏本就慌乱的心上又狠狠扎了一刀。
这老妇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年老贾去世时的场景,同样是易中海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报信,说的也是类似的话。
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贾张氏的情绪彻底崩溃。
她把易中海的衣领攥得更紧了,声音颤抖地喊道:“你…你把话说清楚,东旭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没事?”
易中海满脸痛苦,声音低沉地说道:“老嫂子,东旭他…走了。”
贾张氏先是一愣,像是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几秒钟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的儿!”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朝着地上倒去。
好在秦淮茹及时赶到,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
刹那间,整个院子都回荡着贾张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人心里直发颤。
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贾张氏,住户们都在一旁小声议论着。
“真没想到,贾东旭居然真出意外了,这事来得太突然,之前可一点征兆都没有。”
旁边的大妈也凑了过来,摇头叹息:“你瞧瞧,这贾家真够倒霉的,父子俩都在厂里丢了性命。
依我看呐,他们车间的风水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贾家的宅子风水也不好,才接二连三出这种事。”
“嘘!可别乱说。”另一个人赶忙伸手示意小声点,神色紧张地左右张望,“千万别让那个厉害的贾张氏听到,她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要是被她听见,还不得趁机狠狠讹上一笔,我们可就倒大霉了。”
“是,贾家这下算是彻底垮了。”一位年轻人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说,“在棒梗长大成人之前,他们家就没个能撑事的男人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此时,杨凡站在人群里,静静地看着在地上嚎啕大哭、几近崩溃的贾张氏,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心中暗自思量:“贾东旭真的死了?算算时间,好像和原着里的情节差不多,看来命运的轨迹还是没能改变,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想到这里,杨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过这也没关系,贾东旭死了正好,不影响我用他的笔迹去好好整治整治易中海那个老东西。
有时候,利用死人留下的东西来对付活人,效果说不定更妙,能让他有苦说不出。”
这么想着,杨凡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阴险。
他不再继续围观这场闹剧,转身穿过人群,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自己屋内。
坐在那张破旧的书桌前,他拿起笔,在那本泛黄、满是褶皱的日记本上,专注地模仿着贾东旭的笔迹,一笔一划地认真书写起来,仿佛在精心策划一场绝妙的好戏。
贾张氏在地上哭了许久,泪水浸湿了大片地面,嗓子也变得沙哑不堪。
最后,在秦淮茹的搀扶和安慰下,她才勉强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跟着易中海前往轧钢厂。
这一去,便是漫长的等待和煎熬,直到夜幕深沉,繁星点点,他们才终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