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经在厂里备受众人敬仰、技术精湛的八级钳工,到如今被众人唾弃、沦为五级钳工的落魄模样,这身份地位的滑落速度实在太快,落差也实在太大了。
易中海怎么都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要不是还得为自己攒下养老的钱,往后有个依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撂挑子不干了,眼不见为净!”易中海咬着牙,说出了心中的气话。
聋老太太静静地听完易中海的这番话,一时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游离,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易中海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看向聋老太太:“老太太,您在外面不是有着不少人脉关系嘛。
您看现在这情况,是不是……”易中海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希望老太太能明白他的意思。
聋老太太似乎早已猜到易中海要说什么,目光温和却又带着几分坚定地看着他:“中海,我心里清楚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不过是被降了级别,工作好歹还保住了,又不是被厂里开除了。”
“要是在这种时候就动用我那些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关系,实在是有点太不值得,小题大做了。”聋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毕竟那些关系可金贵着呢,用一次就少一次,得用在刀刃上。”
“非得等到你或者傻柱面临丢工作的重大风险时,才能考虑动用这些关系。”聋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原来是这样……”易中海听完,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尽管他努力克制,表面上没有过多表露情绪,但内心深处,对聋老太太已然生出了些许不满。
他心里明白得很,聋老太太极有可能是想把这些珍贵的关系留着,以后用在何雨柱的身上。
可是,她怎么就不想想,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给她养老送终呢。
与此同时,在厂里的另一边,许大茂最近一直没有放映任务。
每天上班时间,他就百无聊赖地待在放映员办公室里。
要是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同事在,他们便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家常,时不时还互相吹嘘一番,以此打发这无聊的上班时光。
今天,厂里的情况有点特殊,许大茂待的放映员办公室里,就只剩他孤零零一人。
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许大茂这人,一闲下来就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实在是无聊透顶。
他心里琢磨着,老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个事,得出去找点乐子,让这枯燥的日子有点滋味。
这么想着,他就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放映员办公室,朝着隔壁宣传科的办公室走去。
为什么去宣传科呢?因为放映员归宣传科管,两个办公室紧挨着,方便得很。
更重要的是,许大茂心里惦记着宣传科的厂花于海棠,一直想找机会跟人家套近乎。
虽说许大茂已经和娄晓娥结了婚,可他那花花公子的本性压根就没改。
再加上娄晓娥一直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这让他更是没了顾忌,行为越发肆无忌惮。
平时下乡放电影的时候,他就和当地的小寡妇、小姑娘们勾勾搭搭,关系暧昧不清。
回到厂里,他的心思也不安分,总是想着法子和厂里的漂亮女人们亲近亲近,于海棠就是他一直觊觎的目标之一。
许大茂满心欢喜地来到宣传科办公室,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却没瞧见于海棠的身影。
他心里有点失落,不过还是不甘心,扭头问旁边一个宣传科员:“哎,于海棠去哪儿啦?”那科员正忙着手里的活儿,头也没抬,随口说道:“哦,估计还在广播室呢!你刚才没听见,她去播送处罚易中海的通知了。”
许大茂一听,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幸灾乐祸地说:“要说这易中海可真是够倒霉的,这次直接被连降三级,咱厂好像从来没这么处罚过人吧,看他以后还怎么在厂里耀武扬威,整天拽得跟什么似的。”
宣传科员也跟着附和道:“就是,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老觉得自己在厂里是老大,还老是把他和杨厂长的交情挂在嘴边,显摆得不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几句,许大茂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准备离开。
他路过于海棠的办公桌时,不经意间往桌上瞥了一眼,只见桌上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许大茂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这于大美女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呢?”他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在专心忙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他。
于是,他大着胆子伸出手,想去拿那张纸条。
可就在他手指快要碰到纸条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于海棠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许大茂伸着手,正准备拿自己桌上的纸条。
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手伸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海棠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生气,只是白了许大茂一眼,严肃地说:“许大茂同志,你这么做可不对,别人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动呢?”许大茂赶紧缩回手,脸上堆满了笑容,讨好地说:“这不是关心你嘛,我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事。”于海棠没理会他的话,径直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纸条。
她刚看了没几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接着,怒目圆睁,大声骂道:“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个无赖!”说着,她把纸条狠狠地摔在桌上,双手叉腰,气得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