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先散开来,宿听上前看了看影十六的样子,眼睛瞪着有些不甘,死后都没有闭眼,什么情况下会有这样的表情?
风闲上前来查看他身上的伤口,确实像他所追的黑衣人能够制造出来的。
“十五醒了。”不过片刻,有人来传报,影十五醒过来了。
十五看起来悲痛欲绝,当宿听过去的时候,他强忍着满身的伤都要跪下来,虚弱地请罪,声称有人闯入王府,他和十六去阻拦,但是没能完成任务。
“王妃,那人武艺高强,打法非常地强势、狠辣,我和十六不敌,让他跑了。对了,十六呢,他现在如何。”
五月脸色沉重,她说道,“十六他已经死了。”
“什么!!”十五双眼睁大,不可置信地喊出,甚至于有些太过激动,还狠狠地咳了两声,血从口中而出,又晕了过去。
“让府医先给他治伤。风闲,跟我来。”宿听总觉得哪里太过巧合,她要回去再探究竟。
再次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这里位于王府的东南角,由于宸王府很大,其实很多地方人都不是很多,例如这里还有曾经宿听常去的万物生。
“以黑衣人的实力,确实有重伤这两人的可能性。”风闲走过来,蹲下来看着十六身上的伤痕,还没有查出有效线索,宿听让人先不要动现场。
再次看了一眼十六脸上震惊和不甘的表情,宿听叹了口气,给他双眼合上,让人好好安葬他。
“十五和十六住在哪里?”
最后再次去看了一眼他们的房间,宿听才去十五那边。
“王妃,影十五身上的伤痕众多,索幸没有像影十六脖子上那样的致命伤,只是肩膀上和胸前的伤口比较严重,现在已经止血了,估计不久就可以醒来。”府医上前来禀报情况。
宿听点头,上前看了一眼影十五身上的伤,转过头来,看见风闲点了点头,便心中了然。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陵,被贬的秦太妃已经到达此处,苍老的面容掩藏不住她的阴郁,没有了华服的加身,此刻她与民间的百姓并无两样,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只有白发还被梳的一丝不苟。
一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过来,秦太妃见状,吐出一口阴郁之气,她看着来人,好似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秦太妃。
“太妃,王爷问你东西在哪里?”
“只要你们王爷不变卦,东西自然好好的。让恕王小心一个人,宸王的未婚妻,这人来路不明就算了,还几次三番坏我的好事,别怪我没有提醒,当然,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做掉她,自然更好。”
“属下会如实转告王爷。只是,没有东西的下落,属下也不好交代。”
“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不过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的。”秦太妃拒绝了他的要求,没有被贬皇陵时,她还有些底气,但此时形势不妙,她担心自己押错宝,恕王万一拿到诏书后又反水,那就不妙了。
谁能想到,当初东陵帝继位之时,还有一份诏书,是恕王潜伏在先皇身边的公公所假拟的,但又足够以假乱真。日积月累在先皇身边,他学会了先皇的字迹,亲眼看着先皇写下东陵帝的名字,他心有不甘,在宫变之际偷偷假拟了一份,但无论是字迹还是皇印,根本和原来的诏书一模一样。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他狸猫换太子,他被其他宫变的王爷杀了,凑巧秦太妃在宫中养了线人,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当时,东陵帝胜局在握,再加上她之前又有投诚的心意,便偷走了假诏书。
左思右想之后,她决定隐瞒下来,这份假诏书,她要是不说,谁会知道它真实的来历呢?后来,确实证明了她的决定没有错,东陵帝继位后,她以为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但没想到东陵帝大大限制了她的权利,她想要塞人进朝堂也塞不了,她想要塞人进后宫,那更不可能,空有名头而无实权,她这才后悔,想起来这份诏书,决定联合恕王造反。
这么多年了,恕王一只卧薪尝胆,只等待一朝东山再起,虽然无奈,但她也没有退路了……
留下几个人“照顾”秦太妃,其余人便离开了。
来自皇陵和宸王府的消息,在黑夜中传进了恕王的耳朵里。在京城没有恕王府,他还只能住在没人居住的前将军府,虽然环境也不算差,但始终比不了那巍峨的皇宫,甚至连宸王府都比不上。
听到消息,他脸色有些难看,身着锦缎华服、端的一副儒雅之样,但这看起来却和他的外形有些相悖,他生得高大威猛,哪怕人到中年,还是中气十足的样子。从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和他一样,身材高大,但端得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细看两人的眉眼,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有些混血感的帅。
“宸王的未婚妻。父亲,这人好似有些麻烦。”晏清威手拿名册,点出一人。
“宿云归。”
“没想到皇室竟会让一个来自江湖的女子当王妃。她有些身手,秦太妃手里那两人是被她解决的。”晏清威有意地放慢话语,学着那些雅士的风格。
“若有机会,派人试探一下,如果方便,就解决她。”恕王没将宿听放在眼里,秦太妃手中那两人,只是对于后宫来说,还算有点实力,但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是的,父亲。”
晏清威离开,只剩下恕王一个人在院子里,想起今天晏清宸的样子,实在让他有些嫉妒,当初就因为他母亲是北州之人,他在这场皇位的争夺赛中,永远不占优势,和中原人站在一起,他显得过于突兀,就连东陵帝的儿子,生下来都比他们天生更有优势。
不过,很快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