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一个婢女偷偷松了口气,这不仅要把握时间,还要注意不让宸王妃发现端倪,秦太妃不知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宸王妃的身手很好,观察能力也很强,下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
到了皇宫,宿听掀开车帘,俯视众人的那一秒,将所有人的情绪尽收眼底,看见一个婢女神色淡定但眼底并不如面上这么从容,而非像其他人那样,即便紧张也是一同紧张,淡定就是一同淡定。
果真是有预谋的,宿听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踩着阶梯下了马车,抬眼望向这巍峨高耸的宫门,一股古朴和庄严袭来,这是第一次,晏清宸没有和她一起来皇宫。
这巍峨的宫殿不知困住了多少人,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后面有人催促,“走吧,宸王妃。”
到了凤祥宫,芳如早已在外等候,不过不是恭迎,而是想给个下马威,她看着宿听这衣服穿着如此随意,她心中默默给宿听添上一笔。
她随意行了个礼,“参见宸王妃,王妃您来得太晚,太妃娘娘年纪大了,守不住便休息了一会儿,还请随我来偏殿等候。”
宿听像看笑话一样地看着她,直到把原本镇定自若的芳如看得神色慌张、面色发白,她才冷笑一声离去。
芳如差点瘫在地上,被后面的宫女扶住,她咽了咽口水,大喘气地看向宿听离去的背影,她想不通为何宸王妃会有这样强的压迫力,刚才被她凝视,像是被狼王猛虎盯住似的,吓得她大气不敢出。
直到回到殿中,她仍然心有余悸,秦太妃正看着被保养完好的指甲,悠悠然地烤着火炉,哪里像是在休息的样子,她有些苍老的面孔上尽是算计。
看着芳如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微微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芳如扑通一声跪下在地,她看着面前雍容富贵的秦太妃,说了刚才的事。
听闻芳如这番话,秦太妃蹙眉得更加厉害,整个人又如上次见秦月禾那般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她冷声让芳如起来,芳如跟着她多年,也算是她身边的老人了,什么风雨没见过,竟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丫头片子吓到,真是算丢她的脸。
不过几息,她又回想起从宸王府内线传来的消息,看来这个宸王找来的王妃确实不容小觑。
那今天的计谋......?
秦太妃冷阴的眼中透露着精光,不管如何,总归试一试罢了,如今的京城在东陵帝和太子晏清河的管理下,几乎说是坚不可摧,他们当初的计划很是成功,多年来她也没机会下手,现在只能从这里宿听和秦月禾突破了。
想到秦月禾,她眼中的阴冷更甚,原本她还念及秦月禾与她有些血缘关系在身上,她既然不配合她,那就只能放弃了,正好拿来一同对付宿听、晏清河他们。
握着玉如意的手缓缓捏紧,青筋暴凸......
另一边,跟随宫女走到偏殿的宿听,站在殿前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伴随着这味道还有一个熟悉的人——秦月禾。
宿听推门进去,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秦月禾正在倒茶的手一抖,看向站在门口的宿听,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她这样逆着光进来。
在进去的前一刻,宿听交代那个带路的宫女,“让芳如姑姑过来一趟,我有些问题要问她。”
话音才落,那宫女便急不可耐地关上门、快速退下,这时宿听发觉她并不是一般的宫女,只怪她刚才注意力在周围,没发觉这个宫女走路时的细微不同。
门被关上,那宫女锁起来门,呼出一口气,便要迅速离开,可下一秒,那被锁住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大门,被狠狠踹开,那锁也被巨大的力道破开,一阵轻微的灰尘从门口传来,在那宫女震惊的眼神中,宿听缓缓走出。
犀利的眼神看向她,那宫女不自觉地有些心悸,她现在不可置信,为何宸王妃会有那么强的力道,还有闻了那香,为何一点不受影响。
宿听在她震惊的眼神中闪身上前,在那宫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掌劈晕了她。
转身看去,秦月禾正一脸吃惊地看向她,她站在被巨力打开的门前,一手扶住那门,一手握成拳放在胸前。
宿听拎着这宫女,进了房间,转身看向秦月禾,她跟在宿听的身后,看着宿听霸气侧漏的一系列动作,眼中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闪亮。
“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宿听站起来,走近秦月禾。
秦月禾微微摇头又点头,她感觉自己有些兴奋,又有些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听,她好似找到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我有些热,可能是见着你,还有你刚才的动作太兴奋了!”秦月禾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兴奋感短暂盖过了药效,只是脸上越来越红。
宿听被秦月禾这红扑扑的脸逗笑,轻声叹息了一下,还是晚了点,回头看向地上的宫女,她原以为这是无辜之人,还不想牵连她,结果也是秦太妃的手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宿听摸出荷包中的小木丸,正是在车上散发着味道的小木球。
宿听闻到香味后,就在马车上捡起来看了,和一般用木头搓成的小木球是一样的。在后面的车程里,她悄悄扣下一块马车上的木头,暴力磨成了这个木球的样子,然后在下马车前,让它沾染了上面的一点香,再丢回那个缝隙里。
她断定秦太妃会让人再次找到这个木球,果然不出所料,宿听出来观察的那个宫女,果然没跟着进宫,而是随着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