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张启山独自在客厅静坐了许久。
二月红和齐鉄嘴的话在他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他是张启山,是长沙城的父母官,是九门的张大佛爷,他不能犹豫。
真也好,假也罢,日子久了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也就分不清了。
所以,又有何妨?
二楼的客房里,汪月躺在席梦思床上舒服的一觉睡到天亮。
“叩叩叩”门被敲响了。
谁呀,什么动静。
汪月无意识的皱皱眉头,将脑袋缩进了松软的被子城堡里。
门外的张鈤山对她这种赖床的行为早有预料,他直接拧开门走了进来,果不其然的整个房间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张鈤山扭了扭手腕,走到落地窗前,一把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冬日的阳光顿时灌进了整个屋子。
这太阳光太过明亮,就算眼睛蒙在被子里,梦境也还是受到了影响。
汪月不开心的在被子里哼哼唧唧起来。
人起床时候的声音最为古怪也最为畅快。
被子里传来的动静听得张鈤山直皱眉。
他走到床头,一把掀开床上鼓起的被子包。
冷空气一下子席卷了汪月的身体。
愤怒了愤怒了,大早上的是谁给我找不痛快!
汪月眨眨眼睛,适应了一下过分明亮的光线。
她迅速闭上眼,拿起枕头边放着的绸带快速系在脸上,接着视线就对上了面朝窗外的张鈤山。
“张鈤山,你踏马的……”
话没说完张鈤山就干脆的转身离开卧室。
汪月剩下的话断在了嗓子里,一口起床气把她憋得不上不下的。
啊啊啊啊,傻逼张鈤山,今天我和傻逼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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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月跳下床,迈着咚咚作响的步伐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一直到楼下的餐厅时她还是阴着一张小脸。
“怎么了这是?”
张启山看了汪月一眼,她身上的怨气都能化为实质滴出水了。
张起山亲自拿起碗勺,给汪月盛了一碗豆浆,然后将两根油条泡进豆浆里,放到她的面前。
汪月不说话,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豆浆放进嘴里,把勺子咬的咯咯响。
张启山眯了眯眼,看向一旁无声吃饭的张鈤山,“副官,你来说。”
张鈤山被点到名后放下碗筷,站起来将早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张海月赖床……叫醒。”
张海月再听一遍自己早上被粗暴叫醒的糟心事,心里那点起床气烧的更旺了。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仰着脸愤怒的说:“尼爹的张鈤山,哪有你这样叫人起床的!”
张鈤山从小到大还没被这种粗俗的话给骂过。
他皱了皱眉,好像看一个异形种一样看着汪月,而且还不会找词骂回去。
汪月被他这种长辈看自家不听话小辈的眼神一看更生气了。
她伸出右手,朝张鈤山愤怒的立起了一根中指,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席了。
草他爹的,老子不和傻逼说话。
张鈤山看着愤愤远去的汪月,心中却感觉一片迷茫。
自己不就是叫张海月起床吗?她至于这么生气嘛。
张启山看起来对远去的汪月并不怎么在意。
他声音温和的对张鈤山说:“坐下吃饭吧。”
张鈤山疑惑地皱皱眉,听话的坐下接着吃早餐。
两人吃饭的速度都是在军队里训练过的,速度极快但不失优雅。
吃过饭后,张启山这才说了一句:“以后不用你叫他起床了。”
张鈤山老实应下:“是。”
汪月一出佛爷府就瞬移回了种花家。
丫头一眼就看出了小姐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她什么话也没说 上前温柔的将汪月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汪月躺在丫头怀里,将脸往丫头身上又埋了埋。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
嗯,肯定是丫头太温柔了……
汪月吸吸鼻子,慢慢在丫头怀里睡着了。
丫头用指尖轻轻地拨开汪月脸上的碎发,慢慢的带着人挪到了软榻上。
她很喜欢小姐不开心的时候能被自己安抚好,这说明小姐是需要自己的。
静谧的房间里,丫头搂着汪月,在心中仔细排查。
到底是谁,是谁在外面欺负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