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集会在金麟台热热闹闹地结束,可聂明玦的脸色却一直不太好看。回不净世的路上,他沉默寡言,周身散发着低气压,聂怀桑心里明白,兄长这是因为孟瑶的事不痛快。
一回到不净世,聂明玦便把自己关在书房,聂怀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兄长,还在为孟瑶的事心烦?”聂怀桑试探着问道。
聂明玦抬起头,眉头紧皱:“怀桑,你说孟瑶在金家,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我看他行事,总觉得有些不妥。”
聂怀桑一听,赶忙为孟瑶辩解:“兄长,孟瑶不是那样的人。他在金家本就处境艰难,要周旋各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聂明玦却冷哼一声:“苦衷?我看他就是被金家的权势迷了眼。你瞧他在集会上那副左右逢源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在不净世的质朴?”
聂怀桑还想再劝,聂明玦却摆了摆手:“好了,此事暂且不提,你也别被他蒙蔽了。”
聂怀桑无奈,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他知道,此刻再怎么说,兄长也听不进去。可他心里清楚,孟瑶绝不是兄长想的那种人。
此后,只要一提到孟瑶,聂明玦就满脸嫌弃,话语里满是不满。而聂怀桑每次都忍不住维护孟瑶,兄弟俩为此没少起争执。
日子一天天过去,孟瑶在金家的事务愈发繁忙,与聂怀桑的通信也渐渐少了。聂怀桑心里虽失落,但也能理解,只是聂明玦却抓住这点,时常念叨:“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他在金家过得风生水起,哪里还记得我们不净世?”
聂怀桑只能默默忍受兄长的唠叨,在心里盼着孟瑶能早日有空来信。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孟瑶的信到了。聂怀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里孟瑶详细讲述了金家近期的复杂局势,以及自己为求安稳,不得不做出的一些妥协。聂怀桑看完,心里五味杂陈,他决定拿着信去找聂明玦,让兄长看看孟瑶的难处。
“兄长,你看看孟瑶这封信,他在金家真的不容易。”聂怀桑把信递到聂明玦面前。
聂明玦接过信,匆匆扫了几眼,便扔在桌上:“这些话,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只是他的托词。”
聂怀桑急了:“兄长,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他?孟瑶对我们的情谊,难道你都忘了吗?”
聂明玦站起身,神色严肃:“情谊?在这仙门之中,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如今是金家的敛芳尊,身份不同了,心思自然也变了。”
兄弟俩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越来越紧张。最终,聂怀桑失望地离开了书房,他实在想不明白,兄长为何对孟瑶成见如此之深。
不久后,金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了仙门百家。聂明玦本不想去,但考虑到家族的颜面,还是带着聂怀桑前往。
到了金麟台,孟瑶早早就在门口迎接。他看到聂氏兄弟,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快步迎了上来:“聂宗主,二公子,好久不见,一路辛苦了。”
聂明玦只是微微点头,神色冷淡。聂怀桑则热情地回应:“孟公子,许久未见,你可好?”
孟瑶笑着说:“一切都好,多谢二公子挂念。”
宴会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孟瑶作为主人,忙着招呼各方宾客,时不时还抽空过来和聂怀桑聊上几句。可聂明玦却始终冷着脸,对孟瑶的态度十分冷淡。
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个金家子弟喝多了酒,开始对孟瑶冷嘲热讽:“哼,有些人啊,不过是个私生子,如今却在金家耀武扬威,也不知道凭的什么。”
孟瑶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笑着说:“我不过是为家族尽些绵薄之力,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
聂怀桑看不下去,正要起身反驳,却被聂明玦一把按住:“别多管闲事。”
聂怀桑看着兄长,心中满是失望:“兄长,孟瑶被人欺负,我们怎能坐视不管?”
聂明玦低声说:“这是金家的事,我们不便插手。而且,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承受这些。”
聂怀桑心中气愤,却又无法反驳。他看着孟瑶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心中满是不忍。
宴会结束后,聂怀桑找到孟瑶,想要安慰他几句。孟瑶却故作轻松地说:“二公子,不必为我担心,这些我都习惯了。”
聂怀桑看着孟瑶疲惫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孟公子,若在金家实在待不下去,就回不净世吧,我和兄长定会护你周全。”
孟瑶微微摇头:“多谢二公子好意,我既然已经回到金家,就会努力走下去。”
聂怀桑无奈,只能叮嘱孟瑶保重身体,便随聂明玦离开了金麟台。
回到不净世后,聂怀桑和聂明玦的关系也因为孟瑶变得有些微妙。聂怀桑始终觉得兄长对孟瑶太过苛刻,而聂明玦则认为聂怀桑被孟瑶蒙蔽了双眼。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净世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聂怀桑在修炼之余,总会想起孟瑶,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他知道,孟瑶在金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而聂明玦,虽然表面上不再提及孟瑶,但心中的芥蒂却越来越深。他时常在想,孟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在金家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目的?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让他寝食难安。
终于,在一次家族会议上,聂明玦再次提到了孟瑶。他看着在座的各位长老,严肃地说:“我总觉得孟瑶在金家的行为有些可疑,我们必须多加留意,以防他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
一位长老皱着眉头说:“聂宗主,孟瑶在射日之争中也出了不少力,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他了?”
聂明玦冷哼一声:“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在金家,身份地位都不同了,人心也难测。”
聂怀桑坐在一旁,听到兄长的话,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想要化解兄长对孟瑶的成见,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再和兄长好好谈一谈,他相信,只要大家坦诚相待,一定能解开这个心结。
会后,聂怀桑找到聂明玦,还没等他开口,聂明玦就说:“怀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孟瑶的事,我自有判断,你就别再插手了。”
聂怀桑看着兄长,眼中满是无奈:“兄长,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孟瑶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他真的不是坏人。”
聂明玦沉默片刻,说:“希望如此吧。不过,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会轻易相信他。”
聂怀桑知道,这次的谈话又以失败告终。他望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兄长和孟瑶好好坐下来,把话说清楚,解开这个困扰他们许久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