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一个打手扔掉手里的棍子,上前一把抓住胡步云的头发,往墙上猛地一撞。
好在胡步云早有思想准备,当那人薅自己的头发时,他就预判到对方想干啥。所以当他的头和墙面接触的一刹那,下意识地让颈脖暗自向反方向用力,极大减缓了撞击的速度。
当然,也不可否认,那人根本没想下死手。其目的只是想让胡步云吃点苦头,然后变得老实一点。
尽管如此,胡步云仍然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毕竟头皮再硬,也敌不过水泥砖头硬。
疼归疼,晕归晕。胡步云却收获颇丰。因为这一下撞墙,却让才华横溢的胡步云灵感大爆炸。
也就是在头部与墙壁撞击的一刹那,胡步云突然脑洞大开,想到了一个暂时保全自己的办法。
在无路可逃的绝境之中,那就自己开辟出一条路来。
既然双方实力悬殊,一丁点抗衡的可能性都没有,那就把自己逼向更深的绝境。
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啰里啰嗦半天,其实胡步云就是想自杀。
没错,自杀。自杀是唯一的出路。
当然,这个自杀不是真的把自己杀死。而是要用恰到好处的方法,达到自杀未遂的效果。而是要用自杀这一行为,让自己暂时不死,从而觅得喘息之机。
胡步云脑袋撞墙之后,那个人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这才停止修理,让胡步云面对姚刚,站稳扶好。
“说吧,你和钱志强到底什么关系。”姚刚阴恻恻说道,“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我不介意再一次试试是你的脑袋硬,还是墙壁硬。丑话说在前面,脑袋开花了我不负责修,墙撞坏了也不要你赔。”
胡步云眼眸冰寒,死死盯着姚刚。
姚刚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厉声道:“你看我干嘛呀,标准答案在你心里,又不在我脸上!”
“哈哈哈哈……”胡步云忽地一阵大笑,然后大声而悲壮地喊道,“我心向阳光,你们谁也别想杀死我心里的光明!”
嗯?
啊?
一众人懵逼了,胡步云无厘头蹦出这么一句豪言壮语,是几个意思来着?
疯癫了?魔怔了?
在几人纷纷向胡步云投以讥讽的目光的时候,胡步云迅疾转身,一头撞向墙壁。
飞血四溅!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胡步云身体摇晃几下,然后软溜溜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原来这家伙是要自杀,你自杀就自杀吧,还喊一句口号干啥,你以为你是在演民族英雄慷慨就义呀?你是想死前耍帅还是想迷惑我等?
姚刚大骇,怒吼道:“快看看,他死了没有!”
一个人连忙去探了探胡步云的鼻息,然后向姚刚报告:“还有气,他只是晕过去了。”
姚刚愤怒地往桌子上擂了一拳,“赶紧给他包扎一下,想办法把他弄醒,我们要的信息必须拿到。不然大老板发起飙来,咱们谁也活不成。”
胡步云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嘴角轻微地勾动了一下。他并没有晕过去,但必须让他们都觉得自己晕过去了。他忽地悲从中来,自己在兰光或许还算个人物,在省城却如同蝼蚁一般,不知道惹到了哪个大老板的神经,让他们如此丧心病狂。
他已经下定决心,任凭他们折腾,即便是把能医白骨的神医找来,自己也不会醒来。
果然,那帮家伙积极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包扎好胡步云头上的伤口,然后不停地抽胡步云的耳光,啪啪啪啪,那叫一个干脆,而且颇具节奏感。
没有任何效果,胡步云俨然就是一具还有呼吸的死尸。任凭他们欢快地抽打,两边脸颊都被他们被抽得肿成了包子,嘴角已经溢出鲜血,他就是不醒。
一盆冷水泼到他身上。又一盆冷水泼到他身上。
还是没什么卵用,他们就像在浇一头宰杀过后等着褪去皮毛的猪,这头猪一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大家休息休息,等他醒来再审。”姚刚说。
“要是他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问。
姚刚皱了皱眉,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半晌过后,他说:“还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还有一桩人命案等着他认领呢,他死了我们还没法交差,关键是我们不方便送他进医院,万一出了岔子那就全完蛋。这样,马上给分局打电话,让他们来把人接走,他们审完了再把人还给我们。”
这时,胡步云听见了鸡叫声。
天应该快亮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