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角计划’？所以你们一直是在找这个？”
“‘家’我不知道，但是‘主角计划’以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群疯子似乎认为我们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火鸦坐在通讯屏幕前，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和嘲弄。
李述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靠在飞行器的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背：“哦？继续说说看。我就喜欢这种疯子。”
火鸦哼了一声，仿佛被戳到了痛点，面色不太好看：
“十几年前吧，那群人突然开始大肆宣扬所谓的‘真相’。他们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某个更大体系的一部分，是假的，是被操控的。而他们自称‘主角们’，说要带领所有人反抗什么……巨型集团。”
谢奕原本在调整飞行器仪表盘，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巨型集团？什么意思？”
火鸦耸耸肩：“谁知道呢？这些疯子连敌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就开始发疯一样地搞破坏。袭击哨站，炸毁飞船，甚至入侵一些重要的研究设施……搞得整个星球一片混乱。后来呢，他们怎么消失的谁也不清楚。要么是自相残杀，要么是被某些势力悄悄清理了。”
“啊~懂了。”李述吹了声口哨，嘴角挂着他一贯的戏谑笑容，
“那么，你觉得这群疯子是在无中生有，还是说……他们真知道点什么？”
火鸦语气冷淡：“谁知道呢？反正那时候我还在做应召女郎，我当时只顾着赚钱，没有兴趣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李述意味深长地盯着屏幕，眼神像是在穿透火鸦那双冰冷的眼睛：“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火鸦似乎有些不耐烦：“李述先生，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关心的，是现实能带来的好处。你要查什么情报，我可以帮你去找，但别指望我对那些疯子的事有兴趣。”
“再说真的假的又如何，岂不是显得我这三十几年过得像个笑话？”
谢奕打断了二人的唇枪舌剑，他的声音低沉：“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假的呢？如果他们所做的努力，是为了让更多人摆脱操控呢？”
一瞬间，驾驶舱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火鸦显然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但李述和谢奕的目光中却闪烁着相似的光芒——一种想要知道真相的执念。
“好吧。”李述终于开口，语气轻快但带着一丝认真，
“火鸦，帮我查查主角计划的资料，最好把那个时期的详细记录都挖出来。如果你能再顺便搞清楚‘家’和‘主角计划’有什么关系，我会非常感激的。”
火鸦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但我可不保证能找到多少东西。
这种事早就成了传说，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可能早就死了。”
“别那么悲观，火鸦小姐。”李述微笑，“你们这个世界迎来了我，光是这一点，就很幸运了。”
火鸦没搭理他的调侃，直接切断了通讯。
通讯断开后，驾驶舱内一片寂静。
谢奕转头看向李述：“你觉得她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谁知道呢？”李述耸了耸肩，随手把飞剑转了个圈，“反正我们暂时需要一个信息来源，而她恰好是能动用资源的人。不管怎样，总比我们两个傻兮兮地到处乱转强。”
谢奕轻轻皱眉：“火鸦这种人，真能信得过？”
“信不信无所谓。
重要的是，她有动力为我们做事——至少她需要我的战斗力帮她解决问题，她就得老老实实地给我帮忙。”
李述转过头，看着飞行器外面的天空，语气依旧带着他惯常的轻佻，但眼神里多了一丝难得的认真，“不过……‘主角计划’的事确实挺有意思。
我倒是有个疑问，这件事当年闹得这么大，为什么你不知道？而且不光你不知道，听火鸦的语气，这件事甚至完全被盖住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谢奕低下头，眼神复杂。
他回想起那些诡异的符号，还有那个神秘的编号“Δ13”。
一种隐隐的不安在他心底升腾，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声回应：“也许吧。”
李述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沉默，故意凑过来调侃：“喂，别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嘛。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你只管负责英俊潇洒就好。”
谢奕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乐观得很。”
“当然！毕竟你是主角嘛！”李述咧嘴一笑，“走吧，小谢，先去找火鸦蹭吃蹭喝，看看她能为我们带来什么有趣的东西。”
***
飞船的餐厅里，李述盘腿坐在桌上，嘴里叼着一根鸡腿，姿态随意得像是在自己家里。
而火鸦则坐在对面，单手撑着下巴，盯着他吃得满嘴流油，眼中透着复杂的光。
“李述。”她终于开口，语气有点僵硬，“你到底是打算在这里蹭多久？”
“蹭多久？”李述笑嘻嘻地抬头看她，嘴里的鸡腿咬得咔嚓响，“火大姐，我现在可是在跟你合作。合作嘛，总得吃好喝好才有力气干活，对不对？”
火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合作归合作，但你至少得表现出点诚意吧。你不是最喜欢搞事么？正好，有个大事我想跟你谈谈。”
“哦？”李述把鸡腿骨头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擦了擦手，眼神倒是带着几分兴趣，“说说看，有多大？”
火鸦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语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势一点：
“在我们东边，有一座城市叫白沙城。城不大，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机械加工厂，能生产不少高端武器和零件。如果我们风暴团能拿下那里，就能正式宣布成立‘集团’，资源和地盘也能翻几倍。”
李述眨了眨眼，点点头：“听着不错啊，那为啥还没去抢？”
火鸦的表情僵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因为你。”
“我？”李述挑了挑眉，“别逗了，我什么时候妨碍你抢城了？”
火鸦咬了咬牙，恨不得拍桌子：“你自己数数，你那天在城寨里杀了多少人？本来这周末我们就准备动手的，结果你一来，损失了那么多人，我要是现在带人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嗨。”李述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损失的人本来也就一群废物，连我一个人都对付不了，你指望他们去抢一座城？我看你不如多睡一会补补脑神经。”
火鸦压抑着怒火，深吸了两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我才来找你。
现在我们合作了，如果你愿意帮忙，这事就有希望了。
而且……”她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试探，“白沙城的首领也在谋图建立集团，他和一些集团有些联系，你不是也在查什么‘主角计划’和‘家’的事情吗？或许能在那里找到点线索。”
“哦，原来是这样。”李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容：“听起来确实挺有意思。
不过，我凭什么帮你？”
“你——”火鸦几乎要被他这态度气炸，但还是强压着火气说道，“我们是一伙的！再说这座城的资源、工厂，还有可能的线索，你不感兴趣？”
“资源？不感兴趣。”李述摊了摊手，“线索嘛，倒是可以看看。
不过……”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大美女，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半路把我卖了？”
火鸦强行扯出一个笑：“你觉得我敢吗？”
“嘿，真不好说。”李述站起身，绕到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的侧脸，语气里满是调侃，“再说了，你这个人的信用可不怎么样，我是不是得提防着点？”
火鸦忽然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隐秘的光：“李述，如果你担心这个……其实我们也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
“嗯？”李述微微后仰，笑意更深，“你想说什么？”
火鸦盯着他，慢慢站起身，靠近了一步，声音低哑：“你这么厉害，我觉得我们可以更亲密一点。只要你愿意，风暴团就是你的后盾，甚至……”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包括我。”
李述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动摇：“呵呵，美女，你这条件听着挺诱人的，可惜啊——”
“可惜什么？”火鸦的声音微微颤抖。
李述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煞有其事地说道：“可惜我怕得病。”
“你！”火鸦脸色瞬间铁青，拳头攥紧，却硬是没敢发作。
李述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行了，别这么认真。
我帮你就是了，白沙城是不是？走，去看看呗。”
说完，他哼着歌转身离开，留下火鸦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双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