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在拂心的加入之下,陈连烟训练的日常也多了个搭子,就是这个搭子比他弱太多了,引体向上都做不了几个。
一周后他们也回到了学校,拂心没有地方去,肖轻尘为他的安全着想就将他带回了自己家,出行都是一直伴着,执线师协会也把一百万元钱以中彩票的方式送到了拂心的家中,拂心的工资是一月十万,任务提成另算,他将自己几乎一年的工资全都送回了家,现在他们正是缺钱的时候,所以这一百万必须马上送回去。
——
还有不到一年陈连烟就要高考了,训练的时间也少了不少,几乎是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备考上面,就是可怜了拂心这家伙被钱或折磨的不行。
十二月,南州市大雪纷飞,陈连烟坐在教室里看着外面的飘雪,一旁的陆彦用手肘碰了碰他:“我妈烤的红薯,尝尝”
陈连烟接过又胖又圆的红薯:“谢了”
红薯一剥开,里面的热气香气瞬间引得教室里的几十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看向两人,俩人尴尬的看着他们,陆彦讪笑的看着他们,举了举手中的红薯:“要……来点儿吗?”
女生们没有上来抢,倒是挨着他们最近的男生嘛,一个个跟豺狼虎豹似的全部扑上来:“陆狗!只给连烟带不给我们带是吧!!你看老子能不能让你吃上一口!”
一瞬间,教室里就像丧尸围城一样全部压上陈连烟和陆彦,他们手中的红薯就像变魔法一样一点一点的消失,陈连烟和陆彦笑着躲着他们,看得女孩子们哄堂大笑,手中暖手的红薯没了,但教室里冰人的空气倒是热起来了。
一个个青涩的面庞一起嬉笑打闹,原本因备考压抑的气氛一时间就消散了许多。
新年——
陈连烟陈连心两兄弟站在门口一个贴着对联,一个指挥着对方贴对联。
陈连烟指挥着陈连心:“往右一点,不对,往左一点,哎对对对,就这样”
费半天功夫,陈连心终于是将对联贴好,白气从他口中呼啸而出,他从梯子上跳下来,梯子有一米高,这一幕刚好被端菜出来的王纤看见。
这一下可给她吓得不轻,她将手中的剁椒鱼头放在桌子上后,一边把手在围兜上擦干净,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向门口,抬手就给陈连心一小巴掌:“能耐了是不是!你怎么能从上面一下跳下来呢!要是一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陈连心连忙躲在陈连烟的身后:“妈妈妈,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哥哥哥,你快帮我求求情!”
陈连烟轻笑的拦住王纤:“好了妈,他知道错了,再说了这个梯子也才一米左右的高度,跳下来能有什么事,您这是关心则乱”,他知道他妈是因为父亲的事在心里留下了阴影的种子,但凡是看见高处坠落的人或事物,王纤都会下意识的应激。
王纤没好气的也给陈连烟来了一巴掌:“你倒是长大了会护人了,下次不许这样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
王纤这才转身回到厨房继续端菜:“都赶紧进来和我端菜,赶紧把门关上,冷气都灌进来了”
“好好好,知道了”陈连烟和弟弟将东西都搬进屋子后将门关上和王纤一起端菜准备年夜饭。
肖轻尘家中,拂心坐在房间内床上看着外面飘零的鹅毛大雪,心里想着爸妈和弟弟是不是在吃年夜饭了:“过年了,真好,爸妈,拂安,新年快乐”
拂心拂安,只愿这一辈子你们过得能让我们心安。可是他却没能让二老的心里得到安心。
爸妈以他的名字的后续给弟弟取了一个‘安’字,他很开心爸妈会以‘安’字为弟弟命名,心安心安,不是血亲胜是血亲,一辈子的牵绊。
扣扣扣——
“拂心,出来吃年夜饭了”门外肖轻尘的声音响起。
拂心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外放的情绪全部收回整理好:“好的队长,马上来了,等我换件衣服”
“好,快点昂,我在楼下等你”
“好”
拂心将肖轻尘为他买的新年战衣穿上,是一件红色的毛线衣,左胸口上还绣了一只北极熊。
肖轻尘说,他很像北极熊,因为都是全身白色,所以就给他买了这件毛线衣。
这一夜,万家的灯火绽放,一朵朵你绚烂的烟火随着人们的放手接连飞上天空。
砰,心愿绽放。
砰,国泰民安。
砰,身体安康。
砰,上岸。
五光十色的烟火在天上自由绽放,一瞬间点亮了居民区,人们或是站在天台上,或是相聚于江边,或是将头探出窗外,无一不是看着同一片自由的烟火。
陈连烟陈连心并排坐在房顶的小屋子上,两人各自拿着一杯雪碧充当白酒,看着天上的烟花陈连烟心里感叹,如果没有命运的摆弄,人们皆是没有痛苦纠缠,没有灾厄入侵,这世界原本的样子应该是这样的,可这些都只是表面上一时的安宁。
巨兽正匍匐在人们的脚下,只等他们一时的安宁。什么时候,巨兽忽然会破土而出将人们吃掉呢,人们又能阻止这一只巨兽的苏醒吗,就算阻止了,那还能阻止第二只吗。
这等半年来,他已经能够跟随队伍一同出任务,他已经开始拿起了天渊线除厄,太多太多的灾厄,太多太多被灾厄上海杀害的人类,这些让他的心境开始慢慢逆转,不管是守护还是救赎,人类的情绪正在一点一点的将他原本自私的心境开始逆转。
一开始,他加入执线师协会,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弟弟和妈妈,可现在,他想守护一个大家,大家之中包含了他的小家,他得拼命。
陈连心看着他哥惆怅的侧脸,陈连烟看着烟花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决,他知道他哥的心境正在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化,他哥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根本不会加入除邪小队和执线师协会。
“哥,干杯”
陈连烟将杯子和他对碰:“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