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黑湖深处,厚重的绿色窗帘被紧紧拉上,挡住了黑湖外面的幽幽暗光,屋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镀金暖炉,散发的温暖略微抵挡住了斯莱特林宿舍的寒气。
克罗莉丝躺在宿舍的床上,感觉自己似乎发烧了,眼睛胀胀的,眼眶中好似被灌了一大股水般刺痛,脑袋里也疼得厉害。
她有些无力地爬了起来,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瓶提神剂喝下,又将放在床旁边的水一饮而尽,最终无力地将自己缩在舒适的床榻中。
喝下药剂不过半个小时,她的意识就开始慢慢地模糊起来,她闭了闭双眼,渐渐地陷入了黑沉的睡梦中。
“克罗莉丝!站住!为什么!”
朦胧的睡梦中,她感觉自己好似被困住了,只能呆愣的望着眼前的场景。
在弥漫着丝丝寒意的伦敦街道之上,浓重如墨的夜色在偏僻的街道上弥漫着。
青灰色的雾气沉沉地笼罩着一切,使得原本就昏暗的路灯显得愈发朦胧不清,只能勉强照亮脚下那一小片湿漉漉的石板路。
就在这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满脸怒气的男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只见他紧紧地攥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克罗莉丝微微一愣,望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是她自己和西里斯,但不是现在还稚嫩的他们。
女子穿着一身黑色高腰风衣,柔顺的金发被用一根淡紫色发夹固定着,戴着同色系的黑色圆顶硬礼帽,帽檐下面坠落的黑色蕾丝纱网挡住了女子脸上的表情。
仅仅只能通过朦胧的稀碎蕾丝间看到女子冰冷的眸子,不耐的眉眼。
待克罗莉丝将目光移向西里斯时,她发现一向肆意洒脱的西里斯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染着一股沧桑。
他身上那股曾经如同烈烈火焰般燃烧的活力与不羁似乎渐渐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仿佛被岁月刻蚀过的沧桑气息。
以往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面庞,如今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凝重和疲惫,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透露出沉重的悲伤与困苦。
“哈利呢!你把他送哪儿去了!”
“不清楚!放开我!”
………
克罗莉丝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刺一般,疼痛不断加剧着,仿佛要将她的头颅刺穿。那股痛感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她紧皱眉头,双手死死地抱住头部,试图缓解这难以言喻的痛苦。
然而,尽管如此努力,那疼痛依旧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阵阵激烈的争吵声,但由于头痛得厉害,克罗莉丝根本无法听清他们究竟在争论些什么。
那些声音在她耳边变得模糊不清,就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浓雾,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词语和句子。
一股浅薄地红色烟雾升起,眼前的梦境开始崩塌,好似被打落成无数稀碎的玻璃,她身体一晃,发现自己已经从那条萧瑟的街道离开了。
她的目光在眼前一扫,发现这里正是格里莫广场12号,沉闷压抑的窄门边,梦境中的雷古勒斯脸色苍白的与愈发苍老的克利切在说话。
“克利切!莉丝呢?”
“在……在书房,夫人回来后,发了很大的气……”
“……”
很快,她就跟着梦境中的雷古勒斯踏上了扶梯来到了二楼。
书房内没有点灯,仅仅只有窗外的月光投射进来,微微驱散了一些黑暗。
穿着淡紫色帝政裙的女子,面色不耐,整个人都陷入在一片黑暗中,唯有薄薄月光可以窥见她脸上一二表情。
她的眼神清澈,纯粹,瞳孔很亮,留白如悬挂的皎月,却也空洞,麻木,带着形同槁木的倦态。
“滚开!我说过我不想看到你!”
“你去见西里斯了?莉丝,那样很危险!”梦境中的雷古勒斯慢慢地移动到书案后面,将散落一地的花瓶与书一一捡了起来,语气平和,好似已经以习为常。
“我不用你管!出去!”女子没有理会,只是浑身好似竖起尖利的刺,淡漠又冰冷地驱逐着。
…………
“罗齐尔!罗齐尔!还好吗?”
克罗莉丝的目光微微聚拢,望着站在她床边的女生,是罗莎莉·帕金森。
“我刚刚进来,看见你似乎做噩梦了,一直在尖叫,我就把你叫醒了”帕金森淡淡地解释着,“我刚刚摸你额头,似乎发烧了,需要我送你去医疗翼吗?”
克罗莉丝听到声音后,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恍惚。
显然,她尚未从方才那个离奇而又真实的梦境中彻底清醒过来。
只见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缓缓地摇动着头颅,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一般。
嘴里喃喃自语道:“我……我已经喝过提神剂了,现在好多了。”
站在一旁的帕金森见状,并未再多说什么。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轻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你刚刚在梦境中似乎在叫布莱克的名字,需要我帮你出去找他来看你吗?”帕金森突然开口询问着。
“不用了!”克罗莉丝摇头。
“好”帕金森的目光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轻声说着好,接着,她她转过身去,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克罗莉丝那原本微弱得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再次响起:“谢谢……谢谢你,帕金森!”
“你好好休息吧!”帕金森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冷淡,带着与往日如出一辙的淡漠。
克罗莉丝静静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并未答话,脑海中还在回忆刚刚的梦。
她又开始做梦了,但是这次的梦境与之前似乎又有些不一样,她可以看到梦境中人的真实长相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自己的感冒似乎愈发严重了,头痛的愈发厉害了,那股痛意一直在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神经 。
她揉了揉疼痛的额头与眼珠,微微起身,拿过一旁温热的帕子,轻轻搭在自己愈发疼痛的额头与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