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教女无方,臣有罪啊……!”林洧然匍匐在地,痛哭流涕,身体在剧烈抖动。
明知今日已难逃厄运,不管怎样,先认罪再说。
高台上,姜青瑶的神情淡然,对于林洧然的举动没有任何波动。
刚才临来时,已经有太监来报,林初云已在昨日夜里死在云锦阁的门口,等太监发现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贱人还真是不耐折腾,这才多长时间就死了,真是便宜了她!
姜青瑶没让人动,等着早朝结束后再禀报给皇上,他的女人就交于他来处理。
太子看向林洧然的目光冰冷如霜,这就是兵部尚书,就是他的女儿当年害得他们母子差点死去。
今日风水轮流转,他且看自己那个皇上爹对此人会如何惩处。
姜沐白紧紧盯着跪在地上,假意领罪的林洧然,气得都想上去狠狠踢上几脚。
他确实该死!
养出那样蛇蝎心肠的女儿,害得他们骨肉分离这么多年。好在老天有眼,女儿与外孙都安然无恙,如今成了大渊朝最尊贵的人。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上朝前他遇到了许尚书,知道粮饷贪墨案有了确凿的证据。
如今,娘娘与太子当年遇害的真相又公布于朝堂,大白于天下!
林洧然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实在令人心中畅快!
许有望心里乐呵,看林洧然的眸光却尽是冷意。
好,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与他们相反,景康帝此时的心情一点都不好。
虽然成公公与敦亲王已经尽力修饰了语言,但这毕竟是皇室的丑闻,他根本不愿宣于人前。
但是为了证实太子的身份,为了众臣不再持有异议,以后能全力辅佐太子,他必须要这样做。
“皇上啊!”只见姜沐白噗通一声,又一次重重地双膝跪地,身躯微微颤抖。
他抬起头来,微微泛红的眸子看向高台,声音沉稳如山。
“兵部尚书林洧然之女,其心如蛇蝎般狠毒!她竟敢肆意诬陷宫妃,谋害皇嗣,致使皇上您与太子殿下骨肉分离长达十余载之久!这般行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说到此处,姜沐白不禁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
“微臣恳请皇上明察秋毫,为可怜的宸妃娘娘以及太子殿下主持公道!务必对林洧然父女予以严惩,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姜沐白激昂的话语在朝堂之上回荡,底下众人皆是如梦初醒,一个个都是人精。纷纷跪地附和。
“请皇上严惩!”
“请皇上严惩!”
“……!”
众人的声音在大殿中久久回响,震的林洧然头皮发麻,脸色煞白。
他低着头跪坐在地上,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狠。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庆国公也跟着众臣跪在人群里,就跪在林洧然的身旁。他斜着眼睛看过去,刚好与林洧然的目光相撞。
庆国公的眸子顿时变得森寒,目光冷冷瞥过去,林洧然心头一颤,赶紧又低下头去,面如死灰。
他太知道这眼神是啥意思了,国公爷是在警告他啊!
景康帝嘴角勾起满意,他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扶起同样跪在地上的宸妃和太子。
转过身来,威严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殿下群臣。他微微眯起双眸,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结空气:“众卿平身吧。”
殿下众人齐声谢恩后缓缓起身,个个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帝那充满寒意的眼神。
景康帝声音微沉,质地有声:“林家女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简直可恶至极!朕已经下令将那林美人赐死,以正国法。而林尚书身为其父,却教女无方,难辞其咎,理应同罪论处!即刻削去他兵部尚书一职,打入刑部大牢,交由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务必彻查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参与、纵容女儿行凶作恶之事。一旦查证属实,绝不姑息,定当严惩不贷!”
说到此处,景康帝稍稍停顿了一下,“林家女敢谋害朕的皇嗣,这无疑是对皇权的公然挑衅!传旨下去,立刻抄没尚书府全部家产,统统充入国库。至于其家属,则暂且全部关进大牢之中,待案件审结之后,再根据具体情况做出决断!”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大臣们皆被皇帝的雷霆之怒所震慑,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张衡良已经押回来有些时日,却死活都不肯供出背后之人。而林洧然竟也狡猾的按兵不动。
既然无法以贪墨军饷定他的罪,景康帝就只能借助谋害皇嗣罪将他关押。
反正林洧然是断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