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轰鸣,一股极度诡异的力量在墓室深处被激发。
那些浮尸傀儡倏地像被点燃的火药般同时震裂,碎肉、森森白骨与锈蚀的铁片四处飞散,撞在石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刺耳声响。
然后,就见那无形飞溅的骨片竟像有灵性般,在石壁上快速组合、嵌入,很快拼出了一个模糊但可竟效的九州舆图:
东海之滨,北疆高原,西域沙漠,中原腹地……仿佛一张巨大的色羽翼,覆盖了整个石面壁。
沉易抓着那舆图,一阵头痛欲裂:他重生前的记忆又要翻涌。
某种无法解释的热量自他的掌心涌出,烫得他整个手臂发麻。
就在他下意识抬手抱住石壁时,那舆图此时处代表北疆塞的片突然冒出焦黑烟气,相当于被他的掌力灼烧。
霎时,地图上那象征镇北侯封地的焦黑一片,仿佛一个物体已被毒火烧了一周。
柳如絮紧闭唇,脑中浮现军中常用的密报方式:将分散的木刻或片组合到一起,就可显现某种关键信息。这
就是柳家军中强调的军情触发之法。
在这骨舆图上,她似乎看到了柳家军调兵遣将的信号,也看到了一些奇异标记,似乎暗示了旁边疆域秘道、虚骨口和隐藏据点。
于是,她恍然道破:“原来如此!我父亲竟然用这些菌丝术操纵死士,礼部的人也参与其中,用风水局术养蛊……”
她眼神中带着刻骨的失望与愤懑。
想到父亲或许借助无数亡魂操纵生死,并与礼部如背后势力同流合污,恨意便如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她霍然转头,一把软剑指向顾清绮:
“你们礼部,标榜什么清正廉洁,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别告诉我,你们没有任何私心!”
顾清绮一时间心中酸楚却如何反驳。
礼部确有大臣涉脚涉足,但她本人不止一直暗中搜证,就是想揭露这个骇人听闻的阴谋。
只是,她也是礼部的一份子,难免会让人怀疑。
更何况,她此刻的她脸色煞白,无力辩解。
就在此时,异变再起。
顾清挂在腰间的鱼符发出裂纹,那精巧的裂口开后,找内中一枚不断旋转的磁针。
让人心惊,这枚磁针居然飞快地指向沉易的胸口!
沉易心神荡激,下意识地按住胸膛,猛地发现那里正灼热地显现出某种暗红色印记——形状酷似那羊皮卷上的“药人”胎记。
这幕令三人全都屏住呼吸。
柳如絮与顾清绮同时意识到:沉易之所以能够在毒雾中不被瞬间,能够听见墓室里的机括声,于是在关键时刻用燃烧骨片……
不是“天赋”或者“奇迹”,而是在十年前就被人早暗中改造。
重生,不过是一个庞大的宇宙中的一个环节。
昏暗的光芒下,沉易神色一片死灰:他想起自己那座密室中被悬吊在药池上方时,有无数银针刺入他的周身穴道,发出灼灼般的痛苦。
而那一晚,正好也是他记忆中最混乱的一晚。在墓中深处,他此刻更加能分辨出自己血液里蠢动的力量,就像有人在牵引着他走向既定的结局。
最后一块骨片嵌入穹顶缺口时,墓室深处埋着编钟轰鸣。
柳如絮的软剑突然被磁石吸附,显露剑柄暗格里的半虎符。
顾清绮的官服侧壁在湿气中,涉及内衬的赭黄布料——那是只有皇家成员才能使用的颜色。
沉易的重生之力在血管里嘶吼,他的记忆正在重组。
恍惚间看到暴雨中的太医署,自己看到被绑在药池里,看到柳如絮的父亲与某位皇子在屏风后密谈……
水中的骷髅震动尚未彻底平息,墓壁又传来“咔哒咔哒”的连锁转动声,似有无形大手在推动巨大的齿轮,将这座古墓中最精致的秘密徐徐拉开。
那最后一块骨片,从半空盘旋落下,正好嵌入墓顶一处缺口。
立时,一阵深沉的编钟声轰然作响,仿佛来自地底,又像穿越了数百年的时光,与前朝的祭祀乐章遥相呼应。
柳如絮手持软剑发出一阵尖啸,似被磁力牵引,狠狠地吸附到蟠龙柱上。
剑柄上的暗格啪地弹开,竟对半块虎符的有意。她这才意识到,父亲在把剑里还隐藏了军权信物的一部分。
她素来只知这剑源自北侯赠予,却不知道里面暗藏何物。
军中虎符本为要紧之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顾清绮一身的六品女官服,在墓室中浸泡后,早破破烂烂。
此时突然整片脱落,卷曲地不规则在地,竟是里面的里衬。
那层里衬的颜色是赭黄,在朝廷中只有皇室成员或受皇帝特旨的近亲,才可使用这尊贵而得!
柳如絮与沉易皆大惊失色。
顾清绮的身份远不止礼部女官那么简单,或许她身上背负了更高层次的御辛。
她潜入礼部,亦或奉谁之令?而这些年来,她原来以柔弱婉转的外表示人,却暗地里调查七千民夫失踪案,多方搜罗证据,不惜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若与皇家有关,那么在更高的权力遮蔽下还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各种念头在刹那间组成。
沈易的记忆也随编钟声逐渐清晰。他想起自己在太医署看到的血灵芝,回想起血池旁一张张面模糊的脸,还有从目视背后他的黑影。
他记得好像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不是柳如絮之父镇北侯?
再上屏风后,一个锦衣华贵、带着倨傲笑意的年轻皇子!
同等低声密谈,时不时冷眼望向被绑在药池中央的自己。
当时尚有一位御医瞧的人,手持金针,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百会穴……
随后沉易痛不欲生,却连呼救都发不出来。
他记得那金针通上细管,鲜血被抽去,换上某种诡异的异液体。
之后他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已是一具重生的“躯壳”。
究竟是谁救了他?谁又让他死而复生,成为这个冥墓中惊天事件的第一棋子?
恍惚之中,他蓦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震撼之声,似有另一巨大的石门正缓缓开启。那石门之后,或许就是沉寂十年的真相,也或许是吞噬的炼狱。
此刻,时空仿佛凝滞在这阴暗的地底空间里。
三个人的命运,不知是漩涡还是宿命纠缠,各自背后都有一条尚未彻底揭开的秘密长卷。
据礼部秘,前朝末年皇帝暴虐,奢侈淫逸,曾在各地大兴土木修筑行宫与皇陵,逼得民怨纷纷。
传说当时某位术士献上“血灵芝不死药”的秘法,若成功,岂令皇帝寿延登仙。
故朝廷不惜动大量人力物力,从海外用搜罗珍宝,又大规模征集死囚、俘虏与百姓做“药引”。
然而前朝陷入困境迅速覆灭,此术也被废止。
但据传该绝工程的彻底屠杀,反而在暗中继续复仇。
此座地宫沉于大地深处,外有风水大阵封锁,更借助芒硝与鲛人膏之力,形成一处密修罗场。
部分工匠、民夫,还有被屠杀的敌军,最终都沦为培育血灵芝的“肥料”。
沉易原是京中一介普通郎中之子,自幼父亲亡故,母亲改嫁。
他孤身漂泊,机缘巧合入锦衣卫下属机构谋职,为官府侍从。
却在某夜意外撞破镇北侯府马车秘密运尸一事。
一家人被灭口,却似被人“选中”在太医院做实验。只是给他植入了是沈家余孽的记忆。
等他重新苏醒,已是身体机能大变,不仅五感异常敏锐,身体里还潜藏着能燃烧的怪力。
但他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只记得一场噩梦般的剧痛。
柳如絮天资聪颖,幼年时父亲柳之澜带她往边关学武,后来却将她送回京城,由夫人教养,自此再未相见。
她一直对父亲又敬又怕,却也深受其影响。
为镇北侯是戍边的忠臣,单凭威名震慑外敌,未曾想这次荒墓之行,竟能看到方私印与血鉴图上她种种可惊心动魄的事实。
的内心世界轰然崩塌,令她几近失控。
顾清绮自称礼部女官,却在官服里衬着赭黄色丝帛。
她出身于皇族圣支脉,但并非是上直系。
这条旁支本就孱弱,几经政治斗争后濒临覆灭。眼前朝局风云莫测,但某位皇子恐意图谋杀“血灵”并顾清绮奉密旨潜入礼部,收集线索,试图阻止这股暗流。
她本以为真相会是普通的贪腐案,没想规模之大,竟牵扯镇北侯军权、风水蛊阵、前朝禁术,竟是七千尸骨怨魂。
三人各自心怀觉醒,却又被逼得只能同舟共济。
因为暗门后的石道传来沉沉气浪,似乎有守卫或机关在等着他们。
柳如絮强行压下毒性,扶着剑柄,咬牙道:“无论前面是什么,我都要继续走。”
她更想知道父亲究竟做了什么,他真的是黑暗夫,还是在执行某项皇命?
沉易则暗暗催动经脉,那股诡异的能量让他浑身紧绷。
他知道自己是“药人”,是长年试验的产物,但他更急于查明自己的价值和意义:到底是拯救艾滋病的关键?还是平常被当做一枚可废弃的棋子?
顾清绮强心中忍悲痛。
她来自皇家支脉,却一直低调,不想卷入朝争。
然而,见识到这幕人间惨剧,她深知必须揭露真相,为那些无辜亡灵昭雪,让前朝留下的黑暗禁术灭绝消灭。
她不愿再眼看更多人沦为斩血灵芝的活体祭品。
灯光映照下,三人面面相觑,各怀执念,却在此刻达成了一个脆弱的联盟。
那阴冷潮湿的墓道口,如同一张斩杀灵魂的巨口。若他们不向前,则只能与这无尽尸毒墓葬在此;若他们踏步前行,也不知是否踏上绝地。
穿越暗门后,一条狭窄甬道蜿蜒延续,周遭石壁刻满兽面与祥瑞云纹,似是前朝皇陵常见的腾图,夹杂着诡诞的符号。
甬道尽头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环形空间,墙壁布满孔洞,宛如蜂巢。
隐约能见木偶、石像或人形傀儡,姿势各异:有的像是在弹琴,有的仿佛在舞剑,有的张牙舞爪像野兽。
这些傀儡有的身上挂着断裂的丝线,有的表面刻着符咒。这似乎是一个“百戏”机关场所,专门用来困杀或试炼入侵者。
甬道顶部刻着数道弧线花纹,与地面上的凹陷相对应,形成某种阵法。
柳如絮附着时,闻到空气里一股陈旧的兽腥与腐味,似这里曾豢养过猛兽,用以分尸或祭祀。
她脑中浮现儿时在边疆见过的“人兽腔”——活人丢入藏有猛兽的地穴,以血腥供兽。
顾清绮见此,心中暗凛:前朝皇帝为取乐或驱赶亡灵,是否曾在此让百戏艺兼猛兽同台竞技?
这些石雕,或许就是当年死者的造型造型,再配合机关操控,令这片区域成为一个血腥的活地狱。
沉易贴住石壁,微微释放体内那股灼热的力量,想破坏周围机关。
他隐约普及石壁西南有管道纵横,并在匀速运转。忽地头顶破旧的檀木格子突然跌落,一只浑身长毛的怪猿枪,尖啸着扑向顾清绮。
柳如絮手起剑落,怪将猿刺穿心口,却见那猿胸腔里竟藏着一具细密的骨架,宛若一种改造生物。
血溅当场,怪猿尚未气绝,用猩红眼睛死死盯住三人,仿佛怨毒地诅咒。
当它倒下时,滑落无数蠕动的菌丝,猿毛仍隐隐蒸腾着粉色毒雾,几乎与浮尸同源!
在怪猿死后,地面暗槽中闪烁起冷光,左右各开启一个岔口。
左边深处似有灯火明灭,右边隐隐室内通风的水声和鸣鸣。三人需要做出抉择。
柳如絮执要一条通往地底意更深处的完成,以期查找真父亲面目的。
顾清绮寻则根据地势判断,怀疑右边水声处可能是中枢核心所在。
沉易简单再三,认为若想彻底弄清自己的身世与灵芝计划,可能要前往更深处。
他们在昏暗的火光里,对视,无言达成一致:只能同进退。
既然现在三人中剧毒或暗伤,缺了谁,都难以在这暗道中无论生存。
更何况,三人背后的势力都可能在外面虎视眈眈。
走进右侧,耳中水声更加响亮,地势陡然下降。
湿滑的岩壁长满了青苔,而上方吊有许多被铁索缚住的骷髅。
那些骷髅身上穿着官服残骸,有的仍保持着奇怪的挣扎姿势,他们表现出生前曾遭受过极端折磨。
突然,一阵风谷回音传来:“……小心……小心……”但又听不真切,似有哽咽。
三人转目四顾,却见转角处的岩壁后,立着一截铜制人偶,人偶口中齿轮转动,一开一合重复着“……小心……小心……”令人毛骨悚然。
顾清绮俯身查看那人偶,才发现它背后的齿轮箱中,填满了发霉稻草,里头却有一块亮晶晶的碎片,如皇家之物。
她将其探出,赫然发现与自己暗藏的赭黄令牌能拼合在一起,似是某种信物。那人偶的残破机械仍在运转,把“……小心……”两个字当其成的遗言。
再往前行不久,黑玉门立于前方。
门上浮雕是蛟龙,中间有祭坛形象。
顾清绮忽然在档案中看到过一个传说:前朝皇家曾有一处“上古祭坛”,在里头以百人或千人血祭坛,只为供养一种类似灵芝的草药。
此药若成熟,会经过赤红汁液,可滋养人的经脉,令其获得接近不死的体质。
穿越黑玉门,里面居然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地下祭祀场,威逼包围的石台上满了各种器具:香炉、铜鼎、巨大的陶罐、挂满符咒的竹木架……
中间赫然有一个巨大的药池,药池中泡着暗红色的汁液,池摆底还生长着形态诡异的菌丝状植物,不断蠕动引着幽光。
柳如絮头皮发麻。
她父亲镇北侯在此是否主导研究?又或者是更高层的皇室在此秘密酝酿?各种猜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沉易望着池中的血灵芝,心脏骤然跳动。
血管里那股奇异之力竟自行鼓荡,似要呼应池中菌丝。
远处似有朦胧黑影在池边晃动,正守护着这株夺天地之造化的邪物。
顾清绮急忙捂住柳如絮的手,先观察。
她从匣中取出专用的“判毒珠”,投入池水中,那珠子本是青色,遇到无解剧毒会化作漆黑。
一刻,只见那珠子竟然发出了诡异的红光,而后轰然碎裂,连渣滓都没有,仿佛被瞬间清理。
只能说明,此池汁液的毒性或能量之强,已超出常规方面。
就在三人震惊之时,一披着黑袍的高大身影缓缓走出。
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只见双目透出赤红色的光芒。“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你们了。”
声音哑沙,带着兴奋和苍老的混合。
阴暗中,还有阵阵钟鸣之声从祭场下方传来,似有无数金属震撼,激发共鸣。
瞬间,沉易只觉神智恍惚,仿佛体内血液恐动。
柳如絮与顾清绮也感到阵阵眩晕。这黑袍鸣人或许就是掌控此地的幕后柱者,又或者只是更大势力的爪牙?
黑袍人轻轻举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同时,他缓缓扯下斗篷,露出半张惨白而扭曲的脸。
那场景皮肤仿佛被撕裂重组,黑色菌丝隐约可见,似乎他本人也经历了血灵芝试验的改造。
“欢迎来到‘界门’,”他沙低哑沉地说,“这里曾是前朝皇帝祭炼仙药的地方,而今……即将迎来新的主人。”
他说道,目光盯在沈易身上,“你,就是主角。”
沉易脸色瞬间息数变,想要运气抵挡,可眼前那股热力瞬间暴走,他喉中一甜,张口吐出一股黑色红色血液。
那血液一滴滴落在地面,竟然让地砖发出呲呲声响,腐蚀了一片。柳如絮与顾清绮见状,面色沉大骇:“沈易,你……”
黑袍人桀桀怪笑:
“你们果然都中了蛊毒和菌丝之蚀,若想活下去,就只有帮我打开这扇真正的宫门——让灵芝成熟,否则你们或许能享受无上之力。”
他抬手一指中央药池,那蠕动的红色菌丝仿佛受命令般,加速扩散,沿着石壁和地面扩展开来,同样延伸的魔手,爬向三人脚下。
“只有鲜活的血肉、怨灵之气,才能助开花结果。再过不久,外面就会有人涌入,为盛宴献上最后一批祭品。”
柳如絮眼见菌丝就在脚边,想斩断,却发现剑身还带着磁力扭曲,力道不够。
她显见顾清绮已是脸色惨白,短暂挣扎后,她毅然将自己的肩膀一顶,把顾清绮推到了安全处:“死,我也要你们保全。”
可顾清绮也难置身事外,内心烛火般的痛苦她咬牙死撑:
“既然我有王族血脉,就算是死,也要保存罪孽。”
她取出那块赭令牌,与刚才人偶中发现的玺印残片拼合在一起,顿时射出对金光。
金光虽微弱,但却像一股信号——是对宫中某皇子的示警,也能震觉那些机关。
黑袍人一愣,面目狰狞:“你们到底是谁?”
说罢,他猛地挥手,水声惊愕,药池中再次掀起滔滔天红浪。
沉易察觉无路可退,若想解开自己身世之谜,还要拦住这可怕的菌丝与邪术:“我是谁?是死人……还是活人?呵,也无所谓了!”
他嘶吼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体内蒸腾而出,眼中似有赤光因果,与池中血灵芝遥相呼应。
生命与死亡的交汇,昔日阴谋的揭露,十年前那个场计划的真相……都将在这个祭祀场里展开最后的对决。
编钟轰鸣声再次响起,地宫深处亮起或紫色或红色的光芒,宛如上古祭祀大阵重启。
柳如絮紧握软剑,目中满是悲痛,她要亲手审判这一切罪孽,哪怕对方是亲生父亲。
顾清绮手执赭黄令牌,暗下决心将此处的证据带回朝堂,将自己王室血脉暴露,亦要铲除这个骇人听闻的禁术阴谋。
沉易则在痛苦挣扎与力量觉醒的边缘,或许只差半步,就会被血芝之力彻底消灭,化为阴谋者最锋利的杀器。
若要反抗,他必须直面自身被改造的真相。
三人心中再没有半分退路。
凄厉的钟声中,伴随着阴着冷的潮风和尸毒的腐臭,暗门外约出现更多甲士或机关傀儡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