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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轮惨白的冬日挂在空中,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层阴灰色雾霭里。街头的青石路上满是积水与残雪,冷风吹得行人纷纷裹紧衣物,加快脚步。就在这萧索的气氛中,沈易裹着一身墨色便衣,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迈步走进一家并不起眼的城南客栈。

这是他穿越到异世以来,第一次离开锦衣卫衙门后独自行动。虽然名义上他还是“外勤线人”,要听命于顾鸣山与镇抚使赵桓,但在得到短暂的“许可”后,沈易终于抓住机会来寻找沈府的老仆沈大忠夫妇。

这家“悦来客栈”两层木楼,不算大,却自有一股朴实的氛围。堂前摆着几张供客人歇脚的桌椅,掌柜正靠在柜台后打瞌睡,几位小二时不时端茶送水,神色松懈。眼下已过午饭时分,来此住宿的客人也并不多。

沈易踏入大堂,先扫了一圈,没看到熟悉面孔。他放下斗笠,走到柜台前,低声问掌柜:“请问这儿住着一对年纪四五十的夫妇,可能姓沈,几日前才投宿……可有印象?”

掌柜眼神一闪,懒洋洋地抬头:“哦,你说那对儿?他们说自己是乡下来的亲戚,身上行李不多,最近倒是一直住在后院二楼房间。只是早晨一早他们就出门,说去找人……到现在也没回来。”

沈易心里一沉:人不在?

“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掌柜耸肩:“没说。大爷你若是他们亲戚,就上二楼等着吧,房钱他们还续到今晚呢。”

沈易轻轻点头,心想:既然沈大忠夫妇一早就出门,可能去别处找吃的,也可能外出打探关于沈府的消息。他决定先去房里等一等,若真等不到人,就再作打算。

沈易来到后院楼梯口,拾级而上,脚步才刚踏上二楼过道,就立刻警觉——楼道尽头处,有一道门微掩着,门缝里闪过一缕人影。

“有人?”沈易心下一凛。

他并未立刻上前,反而轻轻躲在扶手后,仔细聆听。二楼走廊很安静,只有风吹窗纸的“呼啦”声。可那道门依稀传来一阵嘈杂,像是有人在翻箱倒柜。

“难道是沈叔夫妇回来了?”沈易略感疑惑,若真是他们,为何如此大动作?

他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朝那半掩的门口靠近。门板上木牌写着“二〇三”,正是掌柜所指给沈大忠夫妇的房号。里头隐约传出翻动行李的沙沙声,还有低低的嘀咕:“该死……没找到?”

“有人在搜查他们的房间?”**沈易心脏猛跳,本能察觉到危险。

想也不想,他抬脚突然踢开房门,厉喝:“什么人!?”

房门砰然撞开,迎面就是一名黑衣壮汉,蓦地转头,眼中闪过惊愕与狠戾。他手里还捏着个小布包,似乎刚从床底翻出。另一名黑衣人则站在桌旁,翻乱了柜子里的衣物、包袱,地面扔得一片狼藉。

“糟了,被撞上了!”黑衣壮汉大喝。话音未落,他猛地从腰间拔出短刃,对沈易刺来!

沈易此前经历码头之战,又在厂卫中习得些许应对之道,赶紧往旁一闪,险险避过对方刀锋,回身就是一记肘击,冲那人臂膀砸去。可惜他肩伤尚未痊愈,力道不足,只勉强把对方撞得踉跄半步。

“给我杀了他!”另一个黑衣人抄起桌上瓷壶狠狠砸向沈易。

沈易低头一躲,瓷壶碎片飞溅,“哗啦”一声水流满地。那人见状,干脆直接抢起木椅,对着沈易扑杀。

“都tNd是亡命之徒!”沈易暗骂,这些黑衣人跟前几次遭遇的歹徒风格相似: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他咬牙运转全身力气,灵活地往后退让半步,让椅子砸空。趁那人身子失衡,他迅速伸腿一绊,将对方“扑通”绊倒在地。

另一边,持短刃的黑衣壮汉见同伴倒地,也不恋战,眼神一闪,对方显然想夺门而逃!

沈易哪肯放他,迅速扭腰下盘稳住,伸手死死抓住他后衣领:“别想跑!”

两人一番扭打,壮汉肘部撞在沈易胸口,险些令他喷血。可沈易爆发出保命与保线索的决绝,一咬牙,把壮汉往床边撞去,“轰”地一声,床板都撞得剧震,那壮汉脑袋磕到床栏,晕头转向。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那个被绊倒的黑衣人见状,狗急跳墙般弯腰摸起短刃,一脸阴狠地欲刺向沈易后背。

危机又起!沈易竭力扭身,却来不及完全闪避——

“当——”

骤然间,一道棍影从门口飞来,击中黑衣人手腕。黑衣人惨呼一声,短刃落地,整条臂膀都被震得脱臼。而出手之人,赫然是沈大忠!

“少爷,小心!”沈大忠吼道,一把扔掉手里的短棍,冲进房间。

紧随而入的,是面色惊恐的中年妇人——沈大忠的妻子。她见屋内乱成一团,险些尖叫出声:“老天,怎么会这样!”

短短时间内,两个黑衣人都被沈易和沈大忠堵在房内。那先被撞晕的壮汉扶着床沿狼狈起身,却满脸鲜血,一看局势不妙,“呸”地吐了口血沫,冲同伴使眼色,二人同时发狠,想要同时突围。

沈易正欲阻截,忽听楼梯上已传来急促脚步声和店小二的喊声:“打架啦,救命——”

黑衣人面面相觑,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两人对冲一掌,其中一人竟主动站到另一个身前,似做掩护,另一人急速翻窗跃下二楼屋檐,手法极熟练,眨眼消失在后院巷子里。

沈易暗骂:“可恶!”想去追,却一下被另一个黑衣人故意缠住。他挥拳击中那人颈侧,将其打翻在地。可当他再奔到窗边,外头小巷只见残雪与焦泥,早无对方踪影。

房门外,几个店小二与住宿客人探头探脑,却不敢上前。沈大忠快步追出走廊,看见没追到人,气得直跺脚:“混账……这些贼子居然敢搜咱们房间,差点对少爷下毒手!”

沈易回到屋内,发现那被击倒在地的黑衣人已昏厥,口中竟渗出黑血——显然咬破毒囊自尽。

“唉,又是死士!”沈易懊恼得捶床,“跟之前几次遇到的一样,他们事败就自毁,留不下活口。”

转而看向沈大忠,沈易心中一阵后怕,却也庆幸终究逢凶化吉。“沈叔,你和婶子还好吧?一早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刚回来就撞上这群贼人?”

沈大忠满脸担忧:“唉,俺俩早上去打听些旧时沈府亲朋的消息,想找找有没有谁还愿意出手相助。结果没问到什么好线索,回来就撞见了你——”

说到这里,沈大忠气得咬牙,“没想到有人也盯上我们,还翻咱房间。多半是想查找老爷留下的东西。”

“老爷留下的东西?”沈易敏锐地抓住话头,“父亲在京城还藏有什么重要物件?”

沈大忠看了看昏倒在地、嘴角溢黑血的死尸,犹豫片刻,才压低声音:“少爷,你可还记得,老爷当年从北疆回来时,带回过一个黑漆木匣,一直珍而重之?数年前……他在你尚不懂事时,曾嘱我藏在府中某处。后来沈府惨遭血洗……我想办法把那匣子带了出来,一直随身携带。”

沈易心头大震:父亲留下的神秘木匣?!

“什么匣子,你可曾打开看过?”

沈大忠摇头:“老爷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擅自打开。或许里面藏着某些要命的秘密。眼下……少爷你是沈家唯一血脉,老爷的遗愿,兴许你得接手了。”

闻言,沈易又惊又喜,暗想:或许那匣子里就是真正指向“幕后主谋”的关键线索——比如有关边关兵权的秘密、倒卖军火的账册、或者更进一步的阴谋证据。难怪有人连沈大忠住的客栈都不放过!

“既如此,匣子可还安全?”沈易急切问道。

沈大忠点头:“我一直带在身边,宝贝似的藏得紧。还好今早我俩出门时把它揣走,否则就被这帮贼人搜走了。”

说着,他示意妻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漆黑的木匣,用油布层层包裹。沈易接过,只觉上面刻着极细的纹路,锁扣牢牢嵌在木质里,明显要用特制钥匙才能开启。

“父亲当年果然留了后手……”沈易心潮起伏,正要仔细看看,没料到客栈掌柜和小二也闻讯赶来,在门口围观,一脸惊恐地审视地上那具黑衣人尸体。

沈易担心人多眼杂,忙收起木匣,对沈大忠夫妇道:“咱们先下楼,换个地方再说。”

沈大忠自然点头,妻子亦瑟缩着跟随,三人下了二楼。途中,沈易随手把那黑衣尸体盖上一条破毯,吩咐掌柜:“这事涉及凶案,我稍后会通知衙门来处理,你只需把尸体先锁在屋里,别让人动。若有人追问,你就说官府会来验尸,不可擅动。”

掌柜不敢违背,只能连声应是。

三人匆匆离开“悦来客栈”,来到街旁一处小茶摊歇脚。沈易要了三碗热茶,一口喝下,方感觉紧张的神经缓和些许。

“沈叔,婶子,你们继续住在那客栈太危险。看来对方随时可能下手暗杀或抢劫。”沈易认真道,“我暂时没法带你们进厂卫衙门——那地方更危险,又不能随便容人进出。倒不如你们先找个僻静处隐姓埋名,等我查出真相,再迎你们回来。”

沈大忠夫妇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昨夜“码头之战”后,京城暗流汹涌,自己区区小人物根本招架不住。沈大忠沉吟许久,咬牙道:“行,咱们再去别处租一间民房,就说是外地逃荒的。这些日子我和婆娘多多留心,少跟外人接触。”

“那匣子……”沈易朝他伸出手,“你先让我保管吧。对方既然已经找上你们,匣子留在你身边更危险,我在厂卫衙门里行事方便一些。”

沈大忠闻言,也知这东西是沈家命根子,一旦再被人盯上,恐怕一夜之间就会被掳走。他谨慎地看了沈易几秒,点头:“好,少爷你如今有锦衣卫庇护,或许更安全。”

接着他把木匣郑重递到沈易怀中,又凑近低声:“老爷曾说过,若要开匣,需一把特制铜钥匙。只是当时老爷没来得及给我钥匙……或者说,那钥匙也丢失在府中的废墟?我也不清楚。但老爷提过,你母亲曾在匣子里放过一封信,写有机密内容。”

母亲?沈易心绪骤然起伏,他很少记得母亲的面容,只隐约存有儿时温暖的怀抱记忆。没想到母亲也参与这桩北疆秘密。

“好,我会想法子开匣。如果真需要钥匙,或许得回沈府旧宅寻线索。”

沈大忠咬紧牙:“那宅子早被抄封,不知如今是什么光景。少爷你一旦去,可要小心。实在不行……唉,咱们暂时不提。等你找到机会再说。”

沈易点头,又叮嘱夫妇二人一些安全要点,比如“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沈家旧事”“尽量别去热闹街区”之类。沈大忠记下后,便与妻子匆匆离去,准备另寻落脚之处。

沈易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微微发酸:堂堂沈府的老仆,如今沦为亡命天涯的流民,自己更是寄人篱下。这一切都是那幕后黑手造成的血泪之仇!

**“父亲,母亲……还有那些屠杀沈府的凶徒,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暗暗握拳。

把沈大忠夫妇安顿好后,沈易正准备回厂卫衙门复命,却仍放心不下今天突发的凶案。那逃走的黑衣人若再联络同伙,或许会尾随沈大忠夫妇,或许会找机会潜入厂卫——毕竟自己也算他们眼中“必须清除”的目标。

走在回衙门的路上,沈易不时回头查看有无可疑尾随者。人来人往的街市中,许多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偶尔有两三衣着普通的路人目光一扫,似乎多盯了沈易一秒,但又匆匆走开。

沈易越走越心惊,仿佛四面八方都潜伏视线。他知道,自己在这浑水里已无退路,只得加倍小心,不可贸然把黑匣子展示给任何人,包括顾鸣山。至少,要先想个万全之策。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他终于抵达城西的厂卫大门。例行检查腰牌后,守门的缇骑让他进内院。沈易一面朝侧院走,一面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开匣?又如何找到那把特制钥匙?**或许去“沈府旧宅”探查是必做之事,只是那宅子被查封,恐怕戒备森严。

抵达侧院后,沈易本想先回房歇息,没料想却被巡逻缇骑拦住,转告他:“顾大人让你立刻去镇抚司正堂,说是有紧急差事。”

沈易心头微紧,随即换上那套“外勤便衣”,小跑到正堂门口。

只见厅中早聚着四五个校尉,皆是飞鱼服加身,神色肃然。顾鸣山坐在主座,面色冰冷。柳如絮则站在侧席,怀抱绣春刀,扫了沈易一眼。

“沈易,过来。”顾鸣山低沉道,“你正好赶到,稍后要同我们出城一趟。”

沈易一愣:“出城?去何处?”

顾鸣山拍拍桌案,一名校尉立刻献上简报,“今早,镇抚使赵桓大人收到边关急信,说是北疆有参将私下移送某批兵器到京畿附近的荒郊,可能要做秘密交易。我们奉命去捣毁窝点,若查到确凿证据,也算破案有功。赵大人亲自点名,让你一同前往。”

“我?”沈易惊讶。

顾鸣山冷笑:“外勤线人,不就是干这等脏活吗?再者,你既与北疆有旧,还自称父亲曾经军旅,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还是那句话,想报仇就得立功,否则谁会替你翻案?”

沈易知道对方字里行间的敲打之意:自己若不拿出真本事,厂卫随时能撒手不管。再者,赵桓能点名带上自己,说明高层对“沈家旧案”也有几分忌惮,想借此考验。

当下他没有再迟疑,抱拳道:“好,我随队出城。”

顾鸣山颔首,吩咐众人:“务必速去速回,尽量秘密行动。不必带大队人马,免得打草惊蛇。你们几人先去备马,一炷香后,西门外集合。”

柳如絮和其他校尉立刻领命而去。沈易正要离开,顾鸣山突然喊住他:“对了,这次行动可能需要你独自潜伏,别忘了带好腰牌和便衣。万一发现异常,先保命,再回报,懂吗?”

沈易心中一凛:看来顾鸣山已打定主意,想看看自己在实战中有没有价值。

“是,卑职明白。”

顾鸣山点点头,目光深沉:“若能查到更多北疆兵器走私线索,对你沈家案也大有裨益。莫要让我失望。”

一炷香后,厂卫西门外。

柳如絮、沈易、以及另四名校尉各自牵马等候。夜色渐渐降临,远处的天边霞光被阴云吞噬,寒气刺骨。顾鸣山亲自赶来,简单分发命令:“你们六人分成两队。柳如絮、沈易与一名老校尉老王一路,先去探路;另三名随我随后接应。若发现可疑动向,立刻发信号。”

柳如絮微微点头,翻身上马。沈易也努力攀上马背,忍住肩伤带来的隐痛。老王是个五十来岁的校尉,鬓发斑白,却精神矍铄,笑呵呵地向沈易示意:“小兄弟,第一次当外勤?别紧张。”

沈易勉强扯了扯嘴角:“多谢前辈关照。”心里却明白,这次潜伏任务肯定不会轻松,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荒郊。

顾鸣山一挥手:“出发!”

六匹马便在昏暗中踏上城外官道。马蹄声踏破沉寂,沈易紧紧握着缰绳,一边看路,一边还分神回想黑漆木匣的事——此番任务不知几时能回,匣子就藏在他身上。若途中遇到危险,他该如何保全?

偏头看去,柳如絮骑马在最前,背脊依旧挺直,马灯在她侧腰轻轻晃动。沈易暗自吸了口气:好在自己并非孤军奋战,至少有她这样的强力同伴。

夜幕逐渐降临,朔风咆哮,荒郊路上不见行人。六人策马连夜赶了近一个时辰,才抵达上级情报所指的地点:京城西北数十里的一片荒村。因战乱与灾荒,这里早已没人居住,破败房屋星罗棋布,昏暗中宛如鬼影。

柳如絮轻轻勒马:“先下马,拴在村口树下。沈易、老王和我步行搜索。顾大人会率另一组人半刻钟后赶到,形成夹击态势。”

老王点头:“好。”

三人翻下马背,把马系好,又简单检查兵刃。柳如絮手持绣春刀,老王用斩马刀,沈易则带着一把从库房领来的短剑。

昏暗的天空下,这片荒村显得死寂。半塌的土墙、坍塌的屋顶上覆满杂草,随风摇曳,仿佛鬼火一般。没有狗吠,没有炊烟,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警惕。”柳如絮低声道,“若真有私运兵械之人,必不会在明处。”

沈易与老王一左一右,跟随她沿着村子中央的小道前行。路面泥泞,半凝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声。头顶乌云遮月,只有昏黄的提灯勉强照亮数尺之地。

突然,柳如絮举手止步,指向一间残破土屋:“看,那儿有灯光!”

沈易顺着她指向望去,果然在那间屋子的窗缝里,透出微弱的火光。要不是天色太暗,还真不容易察觉。他心跳加快:难道就是这里?

三人缓步摸近,靠墙侧耳倾听。果听见屋内似有人在低声说话,还夹杂着某种金属摩擦声,像在检查或组装什么。沈易心中一动:或许是火铳零件?

柳如絮把灯笼轻轻搁在地上,一手握刀,一手给同伴做了个手势。老王经验丰富,明白这是要分两侧包围。沈易也比出一个“我往后绕”的动作,获得同意。

三人有条不紊地绕到屋后,那里墙壁坍塌一角,能看到屋内情景:几名黑衣人正借着火盆的光,拆解一只铁管状的火器,还有一人掏出一个帆布袋,从中取出弹丸、火药等物。

沈易见状,心头火热:果然又是私运火器!这些人极可能同“边关兵械案”乃至“沈家灭门案”扯不清关系。只要当场捉住他们,就能逼出更多线索。

但见那几名黑衣人神情紧张,似乎在等什么贵客,口中还说:“那帮护送的兵痞真磨蹭,没准儿又出了岔子……咱们得尽快撤。再迟恐怕有人来查。”

沈易竖起耳朵,心道:这是要交易却没等到对方? 机会难得,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柳如絮向他与老王比划手势:三人迅速分散,各自占据破墙几个口子,蓄势待发。

只待柳如絮一声令下,三人便能杀入屋内,擒住这些黑衣人。若能生擒一个头目,就更好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意外再度发生——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紧接着是一大队脚步声,从村子另一端冲了过来!昏暗中只听一个熟悉的尖嗓门高喊:“厂卫的人在此!给我把村子围住,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过!”

沈易大吃一惊:这声音分明是东厂太监魏淳!他怎么又来了?

柳如絮脸色一变,低声咒骂:“糟了,东厂也收到消息?他们故意抢在我们行动前登场?!”

果然,对面土屋那伙黑衣人听到哨声瞬间慌了,一人匆匆吹灭灯火,另两人翻窗就跑。柳如絮心知时不我待,猛喝一声:“动手!”

她一马当先翻进屋子,绣春刀唰地砍向剩下的两个黑衣人。那两人仓促之下,只得拔刀勉强招架,火光中“当当”金铁交击;另一人刚要撤离,正好被老王拦腰一刀撂倒在门口。

沈易也翻入屋内,见那两个黑衣人力气不小,一人竟拿着个拆开一半的火铳,想要砸向柳如絮。他赶紧抽出短剑,拼力挡住对方的砸击,“铿”地一声铁火飞溅,他手腕震得发麻,却也成功掩护柳如絮从侧面反砍。

只听“噗”地一声,刀锋破空,黑衣人肩膀中刀,惨叫栽倒。另一名见势不妙,猛地撞开老王,强行冲出屋门。

“追!”柳如絮低喝。沈易和老王立刻拔腿追出门外。夜色中,脚步声杂乱,那人一头钻进草丛就想逃。沈易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刀刃抵住他脖颈:“别动,束手就擒!”

那人又踢又挣,却没料沈易死抓不放。最终再遭老王一脚踹翻,只能痛苦地嘶吼。柳如絮随后赶到,绣春刀寒光一闪,逼向他面门:“若不想死,老实点!”

眼看三名黑衣人被擒或被杀,沈易正暗暗松口气,却听见村口方向杀声大作,夹杂东厂番子的叱喝和仓皇呼喊。似乎又有另一股势力跟东厂交上手?

“那里……可能还有别的帮凶?快过去看看!”柳如絮当机立断,对老王说,“你在这儿看住俘虏,我和沈易去支援。”

老王答应下来,满脸不安:“你们小心啊。东厂鬼神莫测,别让他们抢功劳,也别中他们的暗算。”

柳如絮冷哼,一拱手,带着沈易快步往村口赶去。

这一路上,只见荒屋间火光闪动,偶尔传来兵刃碰撞的“当当”声和人群的喝骂。“东厂的人动真格了?”沈易心头戒备:魏淳可不像上次那么轻易退让。若对方抓到更多罪犯,会否一把将功劳吞下,甚至借机扳倒锦衣卫?

跑到村口,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两人大吃一惊:不只是东厂,还有一支数量不小的私军在和他们激战!**

十几名身穿浅黄衣甲的兵痞正操刀拼杀,地上倒着好几具东厂番子的尸体。魏淳带来的宦官兵丁围成一圈,似乎被那伙私军死死扛住。空气中血腥味浓烈,火把东倒西歪。村口处更传来一阵凌乱马蹄声,不知是谁的援军。

“是私军?看衣甲,似乎不是正规京营,也不像普通贼匪。”沈易一眼看去,吃惊地发现其中两三个兵痞所用刀甲,居然和当初在沈府屠戮时的蒙面人颇为相似!尽管那夜混乱,但他还是认得那种刀鞘形制。

一股怒火冲上沈易脑海:若真是同一批人,那便是屠我沈家满门的凶徒!

柳如絮也神情一凝:“不管怎样,先把这些私军拿下!”她向东厂那边看了一眼,还是做出决定:厂卫和东厂虽不合,但当务之急是制止这伙兵痞逃跑,不能让他们带着兵器潜逃。

沈易紧握短剑:“好!”

两人毫不犹豫地冲入战团。沈易盯住一个正举刀砍杀东厂番子的大汉,一声暴喝:“纳命来!”那大汉回头就劈,沈易与他刀剑相交,“铿”地爆出火花。对方臂力惊人,震得沈易虎口发麻,但沈易咬牙挺住,反手一剑刺向其肋下,逼得大汉急退两步。

柳如絮则如猛虎下山,绣春刀在夜色中带出道道冷芒,片刻间便斩倒两名兵痞。她本想逼问来历,奈何对方招招致命,只能先下重手保命。

东厂番子们也意识到有人助阵,不再顾及彼此成见,喝令:“杀!别让他们跑!”

场面瞬间混乱,兵痞们见势不妙,纷纷后撤,不料后方又冲出三四名锦衣卫缇骑,正是顾鸣山带队赶来。他们呈合围之势,将兵痞堵在村口一隅,双方短暂陷入对峙。

“大胆贼子,私带兵甲,敢与官军对抗,速速束手!”顾鸣山冷喝,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兵痞。

兵痞们面面相觑,有人害怕想逃,有人看似心存一拼之意。一名貌似头领的壮汉突然吹了声尖哨,转身就朝官道另一头狂奔。其余人跟随他,一心要突出包围。

沈易与柳如絮、顾鸣山、魏淳等人几乎同时喝令:“堵住他们!”

一场激烈的混战在寒风中再次爆发。沈易追着那头领奔出十余丈,眼瞧快要拦截,却被两个兵痞横插过来阻拦。他一咬牙,挥剑与他们缠斗,难以脱身。

正此时,远处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仿佛有一支骑队赶来!沈易心中惊疑:是谁的援军?是锦衣卫还是东厂,还是对方同伙?短短时间竟有多股势力云集在这荒村,局面岂不更混乱?

尚未看清来者何人,就听见顾鸣山怒喝:“不许他们跑掉!”以及魏淳尖声叫骂:“锦衣卫滚开,别抢本官的功劳!”

沈易心头一凛:**厂卫内外,东厂与锦衣卫,私军的乱斗,必然又要牵扯更深。**他猛力斩翻一个兵痞,抬头却看到那头领已骑上一匹枣红马,正往官道上疾奔而去,而追击他的数名东厂番子则被火铳齐射逼退……

“可恶!这帮家伙准备了火铳!”

沈易不及多想,咬牙扑向另一个持火铳的兵痞,对方慌乱中扣下扳机,“轰”地一声,火光喷涌,子弹却擦着沈易肩头飞过,带起一股皮肉火辣辣的痛感。沈易险些倒地,强忍巨痛,一剑捅穿那兵痞肋侧,热血喷溅,他自己也几乎跌落在地。

眼见那头领带着少数兵痞已突围而逃,沈易心中懊恼:又让主犯跑了!

但此刻他已无力追赶。身后传来柳如絮的呼喊:“沈易!你伤得重吗?”

沈易强撑身形,转头看她:“还好,只是擦伤……”他话音未落,脚步一软,险些歪倒。心想这火铳威力虽小,但也让他血气翻涌,再加上肩伤本就未愈,体力已到极限。

远处顾鸣山正率部围剿剩余的兵痞,与魏淳那伙东厂番子也暂时联手。夜空里充斥着兵刃碰撞与惨叫,整个荒村像人间炼狱。沈易抬头,看见那头领早已带人冲出村口,一路绝尘而去,也不知会不会再遇援兵拦截。

经过一番激斗,兵痞大部被诛或擒,剩余四五个逃散进夜幕。魏淳带领的东厂番子死伤不小,个个脸色难看,却碍于顾鸣山当场,也不好发作。

此时顾鸣山收拢麾下,命令:“先清点战果,活捉的贼兵好好审问。若东厂要抢,就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回京。赵桓大人自会安排。”

魏淳冷着脸,虽满腔不甘,也知道硬抢无益,万一审不出结果,反倒替别人背锅。他只得勉强同意。

沈易和柳如絮在一旁暗暗松口气:至少这次捣毁了一个窝点,抓到一些小喽啰,应该能找到线索。可那神秘头领及其“军中背景”仍是巨大谜团。

“伤者迅速包扎,别耽搁。”顾鸣山看了沈易一眼,轻斥:“你小子又逞强,若丢了命可别怨我。”

沈易苦笑,捂住伤口。有老王迅速上前,用随身的药粉为他止血,然后用破布包扎。血从肩臂渗出,疼痛难忍,但沈易咬紧牙关,眼中透着一股倔强。跟沈府灭门的痛比起来,这点伤算什么?

终于,双方决定打扫战场后连夜返京,将俘虏交给镇抚司、东厂会审。荒村又恢复到阴沉沉的寂静,只留下一地鲜血、尸骸,以及尚未燃尽的火光。

沈易坐在马背上,晕晕乎乎地看着滚滚夜色,思绪纷乱:兵痞的装束、刀鞘,与当晚沈家血案的蒙面人十分相似。这一发现足以推动他继续深挖。可惜主犯逃了,依旧让他怅然不已。

深夜,锦衣卫与东厂的队伍带着俘虏和伤亡,各自分路返城。沈易随顾鸣山的队伍缓缓而行,途中数次险些从马背上掉下,被柳如絮或老王扶住。

“呵,小子,你真是亡命啊。”老王笑中带着惋惜,“回头得让人好好给你瞧伤。”

沈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觉得前方更是荆棘:兵痞乱党、东厂虎视、厂卫也未必可完全信任……再加上自己手里那不知何时才能打开的“黑漆木匣”。一旦有人发现他身藏这种东西,只怕又是祸患。

微凉的夜风吹拂脸庞,他忽然想起沈大忠那哽咽的语气:“老爷的遗愿,就交给你了啊……”

是的,他必须坚持下去。无论再多艰难险阻,唯有查清真相、为沈家昭雪,才能结束这场噩梦。

夜色如墨,大地沉睡。旷野里偶有野犬的嚎叫回荡。

远处城墙轮廓在夜空中模糊浮现,仿佛一头沉眠的巨兽,静待一切风暴再度降临。

下一步——

厂卫与东厂或会进行联合审讯,再度为功劳彼此争斗;

“兵痞头领”与更深背景尚未水落石出,沈易能否抓住机会,扯出当年血洗沈府的幕后之人?

那枚黑漆木匣依旧紧锁,母亲的信件暗含怎样的谜题?

还有“沈府旧宅”的线索、随时可能袭来的下波暗杀……

沈易默默握紧缰绳,脑海中涌现无数疑问。可是他受伤太重,一不留神,意识又发昏,差点从马背滑下。柳如絮赶紧伸手扶住他,一声轻斥:“别再胡思乱想,先活下去再说。”

沈易想要回答什么,却觉得眼皮沉重,最终只陷入恍惚的倦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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