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云霁冷不防出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灵泽吓得耳朵上的豹毛都立起来了。
突然出声。
吓死豹豹了。
他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幼小的心灵。
云霁呵笑:“从你问云霁是谁的时候。”
灵泽去拿筷子干饭的动作一顿:“……”
对于狐狸和他来说。
无异于是他说狐狸坏话被抓包,且是抓了个正着。
他竟然敢不把他云霁放在眼里?敢问云霁是谁?
灵泽心里发毛,夹了一口空气进嘴里,嚼吧嚼吧:“你听错了,我没问,我一直在吃饭。”
云霁微眯着眼,冷笑。
敌不动我不动。
灵泽不说话,学聪明了,默默把尾巴从身后收回来,收到自己身前。
“你怎么才回来?”江玥起身,拉着云霁坐下来,“我们刚说要去找你。”
原野有眼力见的给云霁盛了一碗米饭。
云霁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道:“出门办了点事。”
“什么事?”江玥问。
他看着她澄澈的眼睛,话到嘴边改了口:“去了一趟狮族部落,叫他们给我伴侣安排套大房子。”
“狮族部落跟这里应该没什么区别吧?”江玥问。
对于要去一个新环境这件事。
她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要重新去适应和重新发展社交圈子。不过到底还是在集体中,应该没有那么难融入。
“没区别。”云霁懒散道。
江玥又问:“对了,鬣狗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云霁又夹起一块肉,塞进她嘴里:“这么操心呢?都处理好了。”
“怎么处理的?”灵泽很好奇。
原野在桌下踩了他一脚,让他别问。
灵泽吃痛,发出嘶的一声。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
灵泽看原野:“狼兄你……”
原野先一步道:“不小心踩到你了,不好意思。”
灵泽:“那没事了。”
江玥:“……?”
她看向云霁。
这老狐狸指定有什么东西瞒着她。
晚饭过后。
能收起来的东西,江玥都收起来了。
明天就准备出发搬去狮族部落。
躺在床上。
等到屋子里有均匀的呼吸声以后,狐狸钻了过来。
江玥用掌心抵着他的狐狸脑袋:“你先交代,怎么处理鬣狗的?我很想知道,这有什么好瞒我的。”
“怕你说我坏,说我心狠手辣。”云霁在她身侧躺下来。
她笑说:“这样我反而更好奇了。”
原野从她身后过来,抱住她的腰身:“玥玥,冷不冷?”
江玥刚想说不冷,看了眼不过来了的云霁道:“有一点。”
“我抱着你。”原野说。
狐狸尾巴重重拍打地面,凑了过来。
她忍住了,没抬手去抱他。
云霁等了一阵,没等到她主动。
他拍打地面的尾巴拍打的更重了。
云霁侧眸看她:“冷不会过来抱着我?”
江玥温温吞吞的说:“听到我冷了,你怎么不过来抱我?”
“想让我抱你呢…”他拖着尾音,勾唇,“就直说。”
云霁挪了过来,狐狸肉垫搭在她脸上,告诉她:“让那只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鬣狗带着狼族部落兽人去了鬣狗部落,把其他出口堵死,只留下一个出口,放了一把火跟一堆干柴干草进去。”
地洞里空气本身就差,不太流通。
他这样的做法,会让洞里产生大量的黑烟。
哪怕是有傲雪的伴能,也没多大用处。
江玥问:“然后呢?”
云霁:“然后跟狼族部落的兽人们守在外面,等鬣狗从唯一的出口出来。”
猞猁太蠢,空比他们强有什么用,还是没能抓到一半的狼族兽人回来给他们泄愤。
狼族又有两个有伴能的兽人在。
傲雪也不可能再次贸然去挑起斗争。
节节败退的鬣狗群本身就在混乱之中。
他们远不如狼族部落的兽人团结。
傲雪吩咐了重新挖一个出口。
大部分鬣狗听不到指挥。
从唯一的出口一出来,就对上摩拳擦掌的狼族兽人。
江玥总结:死于没有进行过消防演练。
整个鬣狗部落到了最后,雄性鬣狗只剩下幼崽,雌性鬣狗都被抓住捆起来丢在一边。
傲雪从新的出口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
云霁放了几句狠话。
这样惨重的损失,没个几百年,鬣狗部落是缓不过来了。
傲雪作为首领,就要跟雌性鬣狗们一起承担起抚养教育幼崽的重任,没有空也没有那么多能力再来招惹狼族。
云霁这样的做法没有违背规则,鬣狗族不会消失。虽没有永绝了后患,但几百年之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狼族会再诞生有伴能的兽人,也会在失去他的庇佑以后,支楞起来。
而那只猞猁则在狼族部落中心斩首示众。
到此,鬣狗与狼族的恩怨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至于鬣狗族群兽人缩减成那样。
也算是他们想灭了其他族群可能会让兽世大乱的惩罚。
江玥叹息。
野心太大了也不行,害人又害己。
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和平万岁。
这么一想,主城是不是就相当于维护兽世和平与秩序的一个机构?
太神秘了。
江玥把好奇心压了下去,云霁不喜欢主城,她便不会再在他面前过多的去提及。
到了那一天,总会知道的。
“故事讲完了,睡觉。”云霁说。
江玥抱住云霁:“你觉得自己心狠手辣吗?”
“没。”他淡声答,“杀猎物我也从不眨眼。不狠,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事。”
她不知做何感想。
闭着眼,思绪天马行空的乱飞,想到了那句。
他的心已经跟菜市场杀鱼的刀一样冰冷了。
江玥凑过去,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听他的心跳声。
“怎么了?”云霁问。
江玥轻声细语道:“听听你的心狠不狠。”
他被她无厘头的说法逗得扬起唇。
云霁由着她:“听到了?”
江玥语调里带着笑:“听到了。”
“狠不狠?”
“不知道狠不狠,只听到了你的心对我说,它其实外冷内热。”
她说完,又来摸他的爪子,捏了捏上面的肉垫:“这么可爱的手,怎么会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