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之中的血液不少,蒋文却没花多少时间便将它们炼化成了一颗晶莹剔透、仿若宝石一般的血色珠子。
他将血色珠子与斩仙刀都收进八宝葫芦,又对这个血池进行了一番破坏,这才离开这个山洞。
蒋文回到司马丰、庄羽等人身边,司马丰便问道:“大人,可有除掉那魔修?”
“那魔修实力应该没我强,不然,也不会逃跑,不过,他逃跑的法门十分高明,我没追上他。”
“哦!”
司马丰应了一声,叹道:“但愿到了平安县,别再遇到魔修。”
“嗯!”
蒋文点点头,对着司马丰说道:“等到了平安县,你便将咱们遭遇魔修的这件事告诉司马尚统领。”
“是!”
众人过了山谷,又往前行了三十多里,在一个小镇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他们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平安县。
当初他们到上齐县的时候,他们道明了身份,上齐县的守门兵丁便打开了城门。
如今,他们来到平安县,道明了身份,守门的兵丁却并未立刻给他们打开城门,而是说要先禀告县令、县尉。
蒋文等在城门口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城门才打开。
城门刚打开,便有一群人迎了上来,领头的三人正是平安县的县令、县尉、县都。
按照官场的潜规则,京官与地方官品级一样,地方官要对京官行下官礼,尤其是在京官是带皇命来到地方的时候。
三个县官对着蒋文几人跪下磕过头,蒋文按照正常礼节,应该下马将三个县官扶起来。
不过,他并未下马,而只是十分冷淡的对着三个县官道:“三位大人多礼了,都请起来吧!”
“多谢大人!”
三个县官刚站起身来,平安县令便对着蒋文哭道:“大人终于来了,平安县十万百姓终于等到上面来救灾了。”
平安县令哭了起来,县尉与县都也跟着哭了起来。
蒋文眉头皱了一下,与司马丰对视了一眼,给司马丰使了一个眼色。
司马丰驱马上前几步,对着三个县官喝道:“你们是朝廷委任的县官,还是无能妇人?哭什么哭!”
听到司马丰这话,三个县官对视了一眼,停下了哭泣。
县令带着几分哽咽,对着蒋文道:“大人,非是我等愿意做这妇人之态,实在是平安县的灾荒已到了‘易子而食,析骸以爨’的程度。”
“割股而救亲,自戕而救子,平安县的百姓太惨了。”
“平安县一直民风淳朴,不是到了左右都是一个死,平安县的百姓也绝对不会进行暴动。”
“恳请大人,饶恕这些暴动的百姓。”
县令说完这些话,对着蒋文跪下磕了个头,县尉、县都也跟着跪下对蒋文磕了个头。
“百姓暴动,罪责在官。你说的很好,若非走到了左右都是一个死的境地,这些百姓怎么可能暴动?”
“但是,是谁让他们走到了这样的境地?”
“是鼠疫、是灾荒,更是你这个无能县官。”
“来人,将县令抓起来!”
“是!”
司马丰应了一声,一挥手,两个锦羽卫便下了马,取下县令的官帽,将县令摁在了地上。
县令没想到蒋文会如此,一时有些发懵。
县尉与县都对视了一眼,想要说什么,刚开口,便被蒋文呵斥住了。
“大人……”
“住嘴!”
蒋文的呵斥声刚落下,他耳边响起了一声不大的抽刀声。
噌!
蒋文眉头一皱,看向了抽刀之人。
抽刀之人,乃是平安县的捕头。
他是县令的人,在蒋文令人将县令抓起来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没什么动作。
现在蒋文又呵斥县尉、县都,他同仇敌忾之下,下意识的抽出了刀。
见蒋文看向了他,他心里一紧,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心里想着放下刀,手颤抖着,却并未将刀放下。
“怎么?想对本官出手?是想造反吗?”
当!
捕头将刀丢到了地上,跪了下来。
“大人,小人不敢!”
“哼!”
蒋文冷哼一声,对着司马丰道:“将这捕头也抓起来!”
“是!”
司马丰应了一声,让两个锦羽卫将捕头摁在了地上。
蒋文盯着脸色极为难看的县尉、县都看了片刻,沉声道:“你们别以为百姓暴动打不进县城,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
“本官告诉你们,平安县因鼠疫死了多少百姓,因饥荒死了多少百姓,有多少百姓发动暴动,又有多少百姓因暴动而死,这一笔笔账,都会记在你们的头上。”
“要是你们在治疫救荒之上有所作为,将功补过,你们还能保住官职,否则,莫说是官职,你们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明天早上辰时二刻,你们到县衙大堂汇报:县库有多少粮食、县里能筹集多少粮食、有多少人感染了鼠疫、有多少人受饥荒之苦,以及现在百姓暴乱的情况。”
“你们最好给一个九成准确的数据,要不然,本官也先将你们打入大牢。”
“你们要是没有作为,要你们没什么用,本官便不要你们。”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想做官的人多的是。拿下你们,让几个富商捐些粮食、草药来救灾,让他们暂代你们的职位,可能更有益于救灾。”
“你们听明白本官的话了吗?”
县尉与县都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听明白了!”
“都下去吧!”
“是!”
县尉与县都又对着蒋文磕了个头,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带着县衙一帮人离开了。
“司马统领,押着县令和捕头,咱们去县衙!”
“是!”
一行人来到县衙,蒋文让司马丰将捕头押入大牢,在县衙大堂跟县令聊了起来。
“本官虽然之前没来过平安县,对于平安县却并非一无所知。平安县是附近七八个县田地最多的一个县,各种物产也排在前列,论富裕,放眼整个青禾郡,都能排在前五位。”
“这样的一个县,即使同时遭遇疫情和饥荒,情况也比上齐县要好一些。”
“就是这样的一个县,竟然出现了百姓暴动,你这个县令不是太过无能,就是心肠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