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王府内院的气氛却已然紧张。林轻歌一早被春桃叫醒,说是正妃赵雪召见,让她去正院回话。
“回话?”林轻歌皱了皱眉,“一大早的,正妃有什么要紧事?”
“奴婢也不知,只听下人们说,昨夜库房出了事。”春桃小声提醒,“夫人还是小心些,这府里的人看着友善,背地里可不知藏了多少刀子。”
林轻歌点点头,心中暗暗提起警惕,整理好衣裙,便带着春桃朝正院走去。
正院里,赵雪端坐在主座,身后侍立着几个得力的丫鬟。她一身素雅长裙,面容端庄,但眼角却带着淡淡的冷意。
“林氏,你可知罪?”赵雪见林轻歌到来,开口便是不留情面的质问。
林轻歌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头行礼:“臣妇不知所犯何罪,还请正妃明示。”
赵雪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一个小厮被带了上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昨夜库房的银饰不翼而飞,这奴才说,是看见你的人出入库房。”赵雪冷冷说道,目光紧盯着林轻歌的反应。
林轻歌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慌乱:“臣妇初到王府,一切规矩尚未熟悉,怎敢擅自去库房?正妃可有证据证明此事?”
赵雪轻轻一笑,伸手一挥:“证据,自然有。”说罢,一个丫鬟端着一块染血的布帕走上前,“这是在库房门外发现的,瞧瞧,可是你的?”
林轻歌低头一看,布帕的确是自己的,但那上面的血迹却让她心中疑惑重重。
“臣妇并未去过库房,此物为何会在库房外,臣妇实在不知。”林轻歌语气平静,目光却微微一冷。
赵雪冷笑道:“不是你,又会是谁?林氏,王府岂容你这般肆意妄为?”
一旁的侧妃陈楠倚在椅上,笑得漫不经心:“姐姐,何必与这种人多费口舌?直接报王爷处置便是。”
赵雪点点头,正欲吩咐下人将林轻歌带走。
“慢着!”林轻歌开口,声音虽不大,却透着几分坚定,“正妃若要定臣妇的罪,是否也应给臣妇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赵雪眉头一皱:“辩解?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说什么?”
林轻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厮,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上,眼神一凝:“这位小厮,你昨夜是在何处看见臣妇的?”
小厮抬头,显得有些慌乱:“奴才……奴才是在库房外……”
“你撒谎!”林轻歌冷声打断,语气果断,“若你昨夜在库房外,怎会满身酒气?难道库房里也有酒?”
小厮神色骤变,嘴唇哆嗦着想要解释,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轻歌随即转向赵雪,目光直视她:“正妃,臣妇若真去过库房,您为何不将昨夜守库房的侍卫叫来对质?就凭一个慌张的小厮和一块沾了血的布帕,未免太过牵强。”
赵雪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恢复冷静,冷笑道:“林氏,你当这是朝堂问案?若你真是清白的,那布帕上的血迹又作何解释?”
“血迹的确是我的。”林轻歌坦然承认,抬起右手,掌心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臣妇昨日不小心割破了手,恐怕是落在某处被有心人捡去,嫁祸于我。”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打开盖子递给赵雪:“这药膏用于止血,臣妇一直随身带着,若正妃不信,可以派人检查布帕上的药物残留。”
赵雪接过药膏,打开闻了一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姐姐,既然林氏如此辩解,不如再查一查。”一旁的陈楠笑意盈盈,却带着看戏的意味。
赵雪目光复杂地看了林轻歌一眼,最终挥手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暂且作罢,但林氏,你既然进了王府,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再让本妃抓到你的把柄。”
林轻歌低头行礼:“多谢正妃教诲。”
离开正院后,春桃匆匆追上她,满脸担忧:“夫人,这些人分明是故意针对您,刚才真是太险了!”
“险?”林轻歌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这只是开始罢了。”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眼神中透出一抹冷意:“今日她们能陷害我一次,明日便能陷害我十次。但若每次都被她们得逞,我还能活几日?”
“那怎么办?”春桃焦急地问。
“想办法站稳脚跟。”林轻歌冷静说道,握紧手中的药膏,“只有手中有筹码,才不会任人摆布。”
正院中,赵雪看着桌上的药膏,眉头紧锁:“林轻歌这个庶女,倒是有些本事。”
“姐姐不必在意,”陈楠挑眉一笑,“不过是会些雕虫小技,王爷怎么可能真的在意她?”
赵雪冷冷一哼,目光却多了一丝戒备:“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她机会。今日失手,下次可不能再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