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这鲵的传承,兔爷便直接唤出貔娩分身。
貔娩在水中振翅,搅起一片涡流,在那水龙卷的托力中,飞出这片海域。
此时,象征鲵的传承的那条光柱已经熄灭,这份天意碎片已经寻得了它的归处。
西方修士抬头看着盘旋在空中的巨兽,很快认出巨兽头上的两个身影,正是来争夺机缘的东方修士。
一时,怒骂声,哀嚎声四起。只是恨那兔爷位阶太高,他们只能过过嘴瘾。
“道友休走!”此时,天空中飞出五人,皆是三个国家最强修士。
三个魔仙境,两个傲世境。
五人将貔娩围在中央,傲然地看着狮首上的顾兴宗与兔爷。
西方修士见此情形,立马兴奋起来,这可是三国最强战力,对付这只小妖兽还不是轻轻松松?
“哦,倒是稀罕物,凶兽还有这般修为。”一红袍老者负手而立,踩着一片血云,看着兔爷。
兔爷看清来者修为,只是握住自己的长矛,不言语。
“小子,不管你是东方哪位高人的弟子,你夺我西方修士的机缘,怕是有些不人道。”一白发少年,悠然对着顾兴宗开口。
这白发少年已经从自己那些狼狈的弟子口中得知了顾兴宗的事迹,也是愤恨不已,但是他可是一宗之主,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动怒。
身旁的红袍来者是自己多年以来的死对头,前些年两人还争抢过国师之位,可不能让他看了笑话。
再者来说,这其它两国的大能也在此处,就是不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考虑国家的面子。
红袍老者见此,也开口道:“小家伙,你将机缘交出来,我们便可放过你和你的小宠物们——”
红袍老者特意加重了“小宠物们”几字,显然他并不知道兔爷的妖兽身份,只以为是东方大能培养的伴生灵宠。
不止是他,身旁几人也都对妖兽降世之事一概不知。
天降坠星的位置是东南方,大多都是东方的地界,只有少部分在南方。再加上西方四面环海,信息传递属实有限。
兔爷直接气成大小眼了,气到极致处,突然笑起来。
想自己妖国八大镇国将军之一,倒是在他们口中成了小宠物。
“好好好,你已有取死之道!”兔爷冷哼一声,面色阴冷地看着红袍老者。
“啧啧啧,这凶兽居然有了神智,这是了不得。”侧方一个老妪看着兔爷啧啧称奇。
回想起自己那几只呆傻的伴生兽,老妪心中也不由得感叹:“这东方到底是人杰地灵,这野兽也能这般神奇。”
五人并不理会兔爷的挑衅,只是看着顾兴宗。
在他们看来,顾兴宗才是话事人,东方大能怎么会让一只伴生兽作为领导者呢?
顾兴宗环顾四周,又低眉垂眼往下看去,找寻着马爱花的位置。心中盘算着逃跑的最佳路线。
五对三,不占优势,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走再说!
“嘿!小子,跟你说话呢!你们东方人都这么不讲礼数吗?”红袍老者眉头紧皱,心中十分不耐,冷冷开口。
顾兴宗尚未开口,兔爷就伸出自己毛茸茸的手指,怒骂道:“想要这份机缘,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真可以,你小子不愿开口,倒是让这兔子打发我,看来今天我要给你一点教训,让你们东方人知道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红袍老者直接动手。
他身旁的白发少年一愣,旋即咬牙切齿的一跺脚,小声暗骂:“这混账东西这就出手,真是没有格调!丢我们国家的脸!”
犹豫片刻,少年也悍然出手,他们就算再作对也是内部问题,怎么可能就这么摆到台面上,让其他两国看了笑话。
另外三人眼见争斗发生,却往后退了退。虽说大家都是西方人,但毕竟国家不同,让他们先出出力再说。
兔爷怒喝一声,血气翻涌,直接飞扑向那红袍老者。虽说妖皇不允许妖族肆意屠戮人族,但是打个半残可不算是屠杀。
红袍老者虽然是魔仙,但气势上丝毫不虚,这小小凶兽就算是傲世境,又如何?还真翻了天不成!
双手置于胸前,大手一挥,直接使出自己的最强杀招——“血雨腥风!”
几道血红色的云彩当即浮现在兔爷身旁两侧,将其围困住。
兔爷挑矛一挥,便搅散了一片红云。散开的红云紧接着便化作滴滴血雨,血雨又继而爆开,飞射而出道道血红色的风刃。
风刃一出,立马急速射向兔爷。
兔爷往后一仰,将长矛横在脸前,接着转动矛身,绕过身后,挽在腰侧。矛尖挑起一道风刃,顺势一转,就改变了风刃的方向倒飞回去。
倒飞的风刃与其他风刃相撞当即搅在了一起,乒乒乓乓地一顿乱撞,风刃便尽数改变了原本的路线,混在一起,互相消磨。
“这兔子也会御风,倒是难办!”红袍老者撇嘴沉吟。
兔爷可是被貔娩认同的妖兽,对风的操纵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需稍稍改变风向,那完全仰仗风力施展的杀招便迎刃而解。
可是,就在那血红的风刃搅和在一起的消磨的时候,风刃又变成了云雾状,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这魔仙境的杀招哪有那么简单就被轻易瓦解掉的呢?
眼看云雾又散作血滴,兔爷伸手,粉嫩的掌心喷出一股寒气,欲将面前的云雾冻住。
白发少年见此,赶忙释放自己的杀招,只见他两手一扣,手心当中兀地钻出两道血红的尖刺,将双掌贯穿。
“血刺。”白发少年吃痛,牙关咬紧,才缓缓吐出二字来。
话音刚落,白发少年肩头出现两颗浑圆的血珠,渐渐扩大,上下长出道道血红的尖刺,变为一个椭圆形的刺球。
白发少年再一咬牙,将贯穿双掌的尖刺从掌心处掰断,张开两臂往前交叉一扣。两个刺球便“呼呼”朝兔爷翻滚而出。
顾兴宗心急,可又帮不上忙,只能巴巴地望着地下,希望从那抬头望天的人群中找到马爱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