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兴宗闻着那白樱花淡淡的花香,丝毫感觉不到困意。
于是,顾兴宗下定决心趁此机会去宗门墓地逛逛。
从手中的胎记里唤出金色的卷轴来,顾兴宗用手指向了卷轴上的第二行字体:
“任务二:探寻宗门墓地(难度二)……”
随即,那行字体开始发出淡淡的荧光来,周围的字体则暗淡了很多,几乎要消失不见。
顾兴宗脑海里浮现出一段庄重的声音:“检测到宿主选择任务二为主要任务,祝宿主一切顺利……”
顾兴宗眼中映着卷轴发出的光亮,伸出手向卷轴用力一抓。
卷轴便化作一股烟雾消散在顾兴宗的手心里。
顾兴宗抬起头再次端详了一下头上的花朵后,便往宗门墓地去了。
根据明童儿指过的方向,顾兴宗缓步走着。
兜兜转转,顾兴宗来到了寅宗宗门墓地——
这座墓园竟然孤零零的呆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与身后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这座墓园面积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园内整齐排列着一排排墓碑,诉说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故事。
每一块墓碑都刻有逝者的名字和生卒年月,有些墓碑已经斑驳不堪,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而另一些则显得相对较新,似乎刚刚有人来祭奠过。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些许凉意,也吹起了顾兴宗的衣角,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顾兴宗此时心底深处也生出一丝好奇来,正道的墓地都埋藏着什么样的人?
走进墓园,顾兴宗看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墓碑上写着:
“西元子”
“公年159——公年215”
“享年56岁”
“死于正魔大战”
“正魔大战?”顾兴宗回忆起了小时候,听魔教十二宗的宗主们曾经谈到过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一场发生在三十多年前的殊死搏斗!
据他们回忆,当时战斗的激烈程度超乎想象。
无数正魔两方修士投身其中,舍生忘死地与敌人厮杀。
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每一刻都充满了生死悬于一线的紧张氛围。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无数家庭破碎,哀伤笼罩着整个宗门上下。
这段历史成为了许多魔教中人心中永远难以磨灭的记忆,也是他们不断强大自身、追求更高境界的动力源泉。
顾兴宗看着眼前斑驳的墓碑,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祭拜过他了。
顾兴宗轻笑着摇摇头,看来这些正道的弟子对于战死的前辈心中倒是没有一丝丝敬意呢!
正道弟子的品行,原来还不如魔道弟子呢,说出来还真是可笑啊。
“可悲,可悲……”
顾兴宗冷笑着嘲讽道:“英魂寂寂墓前泣,荒草连天掩旧痕。后人忘恩心如铁,空余哀歌绕魂牵……”
顾兴宗的金瞳在黑夜里发出光亮来,因此顾兴宗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抬眼望去,顾兴宗发现很多墓碑都有着跟这位“西元子”一样的境遇,顾兴宗不得不再次嘲讽一句“世态炎凉”。
本来顾兴宗对宗门墓地还有着些许好奇,不过现在那一丝好奇也早就荡然无存了,只剩下对正道道貌岸然的嘲笑。
现在,顾兴宗只想着早些完成卷轴上的任务,然后领取天意给他的奖励。
“这怎么还不行?难道让我多转转?”顾兴宗疑惑地看了看左手上的胎记。
“哎,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多转转吧……”
顾兴宗走着走着,却发现了一些很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说,金瞳可以看见墓地里发出的死气,但是这片墓地的死气却很小很小,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块墓地应该是规模不大,只有寥寥几人被埋在这里。
然而,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是宗门唯一的墓地,从宗门建起来开始,所有的宗主、长老、内门弟子亦或是外门弟子都会被埋在这里。
按道理来讲,这里的死气应当如江河般厚重。
顾兴宗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啊……”
就在顾兴宗在这边思考着的时候,不远处却突然出现一个亮光,是守墓人!
顾兴宗刚想躲闪到一边,却听到那个守墓人发出年迈的声音:“这么晚了,是谁在那里啊?”
顾兴宗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回应道:“老伯是我啊,我来看看我的师傅!”
一边说着,顾兴宗用金瞳暗暗打量起那位守墓的老人来,原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啊,顾兴宗不由得松了口气。
守墓老人举着油灯,听见顾兴宗的话也是暗暗思索起来?这孩子是谁?我们认识吗?年纪大了怎么记不起来了……
“嗷,是这样啊?”守墓老人一边应着顾兴宗的话,一边举着油灯靠近他。
顾兴宗两手一拱,道一声“前辈”。
老人听着,顿时喜笑颜开,再看看顾兴宗的打扮,便推测他是哪个过世长老的弟子。
经此,他便笑着开口道:“不必多礼了,不必多礼了,你是……”
“晚辈邵华润,实在是想念师傅他老人家,今夜又睡不着,便想着来这里看望他一下……”
顾兴宗情急之下假借邵华润的名字,这样说着,顾兴宗还假意流露一抹悲伤的神采来,低着头看着身旁的墓碑。
守墓老人见状立刻流露出同情的神采,用苍老的手拍了拍这位“真情流露”的大小伙子,开口劝解道:
“邵小伙子,你也不必太悲伤,你师傅在天之灵,看见你这般孝顺,一定会很开心的,再说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自然的法则,我们都没办法改变,我们要向前看嘛,你说是不是……”
顾兴宗假意抹了抹眼角,好像真的落下来几滴眼泪。
守墓老人看在眼里一阵心酸,继续开导着顾兴宗。
顾兴宗表面应和着,然而心里却一直惦记这墓地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