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任务而已,自从降谷零加入组织不知做过多少,只不过以前他都尽量想办法少杀人,只不过这次他没有任何犹豫。
歌海娜扶着船舱,走近樋口也门,她垂眸看向垂死的男人,抬起脚,踩在了他的咽喉处。
咯噔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降谷零惊愕的回头却看见面无表情,双眼狠厉的歌海娜。
“歌海娜!”降谷零拉过女人,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墙上。
他直视着眼前人的眼睛,想要从中分辨出她的情绪。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已经活不了了。”
“我的任务是不留活口。”
闻言,降谷零脸色一变,“你不是说没有事吗?”
歌海娜垂下眼睫,怎么可能没有事?
长达一年的洗脑终究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特别是她刚刚接受过最后一次洗脑,即使有宫野志保的缓和药剂,也无法彻底免除洗脑的作用,只不过她已经把洗脑的不良影响压到最低。如果想要彻底治愈,则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然而组织不可能给她那么长的时间。
见歌海娜不说话,降谷零厉声喝到,“你要记住你是谁!”
歌海娜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当然记得,我是歌海娜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
降谷零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为什么加入组织?”
“当然是为了你啊,怎么你忘记了吗?”
还是不对劲,降谷零皱眉看向越来越虚弱的女人,最终还是放开的钳制住她的手。
失去了支撑,歌海娜身体往下滑了一下,降谷零的身体反应大过思考,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是时候,手已经扶了上去。
歌海娜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像平常一样乘机挤到降谷零的怀里。
她的视线越过降谷零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神情冰冷。
一股电流突然从降谷零来脊椎划过,他发现那里不对劲了,刚才他问歌海娜还记不记得她是谁,歌海娜说她记得,她是歌海娜。
这话猛然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联系到她每次洗脑过后都会出现的异常,就不对劲了。
就好比他自己,他在组织里的代号是波本,但是面对诸伏景光确认他身份的时候,他不会说自己是波本,他会说自己是安室透毕竟这不仅仅代表一个名字,还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降谷零,代表着他霓虹的公安身份,波本,他代表着他组织的成员身份,而安室透,则代表着一个不存在的人,他他为了卧底伪造出来的身份。
降谷零相信,斯卡莱特绝对不是歌海娜的真名,但这却代表了她卧底的身份,可是在自己向歌海娜确认身份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的却是‘自己是歌海娜’!
降谷零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难道这就是他们卧底的命运吗,与黑暗为伍,最终被黑暗吞噬。
不!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降谷零没有经历过洗脑,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让歌海娜一直保持这个认知,他甚至怀疑,歌海娜真的没有把自己的身份搞混吗?
如果说真正的歌海娜狂热的迷恋自己,那么如果他此时能激起歌海娜的迷恋与爱意,那么是不是会对她抵抗洗脑有帮助?
这样想着,他拉住歌海娜的手腕,抬起她的下巴,在女人惊愕的视线中,降谷零低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
歌海娜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幕幕回忆,初见时男人惊愕的表情,被她戏弄时的气急败坏,披上波本这个马甲时的狠厉,各种各样的降谷零在她眼前一一闪过,最终汇聚到一起。
汇聚到唇上轻柔的一触即逝的触感上。
她被亲了?
歌海娜茫然的想。
在充满弹孔与血腥的船舱里,在几具尸体的旁边,她被人亲了一口?
“你是谁?”降谷零紧紧的盯着歌海娜,不放过她表情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我是...歌海娜?”
闻言降谷零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可是歌海娜接下来的反应却让他心中闪过欣喜。
女人歪着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透~”
这个反应是那个会偷笑着占自己便宜的歌海娜!
降谷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是谁?”
歌海娜明白了,降谷零在确认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在担心自己。
笑意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脸颊,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柔软的甜蜜的情绪,“我是喜欢安室透的斯卡莱特。”
闻言降谷零抱住歌海娜,两人的心跳缓缓交至在一起,歌海娜微凉的体温被温柔,他听到降谷零在她的耳边说:“记住你是谁,不要忘记,不要忘。”
“我也想记住我是谁,”歌海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可是好难受啊,你们都在提醒我是歌海娜。”
降谷零抱着歌海娜的手收紧了,“我会帮你记住了,我会拦住你,不会让你走上那一步的。”
赤井真绪眨眨眼睛,“真的吗?”
她推开降谷零,从他的怀抱里离开,“你会记住我的名字,你会在我陷得更深之前及时拦住我?”
“我会。”
“为什么要为做这些?”
降谷零沉默片刻,当他听闻歌海娜失踪以后,他终于骗不了自己了,这个狡猾的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不管不顾的扎进他的世界,她用强硬的炙热的爱包裹住自己。
他如同被困在琥珀中小虫子一样,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份爱意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这一刻降谷零无法欺骗自己,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动心。
要不然在两人的相处中,他怎么总是退让?
看着降谷零沉默不语,歌海娜继续发问:“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没有等降谷零回答,歌海娜用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嘴角勾起,“你喜欢我。”
她肯定的说。
被她抱住的身体僵住了。
歌海娜得寸进尺,“既然要帮我记住我的名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交换?”
沉默良久,降谷零的喉结滚动一下,胸腔发出的颤音震得赤井真绪的耳朵痒痒的,她听见男人说:“我叫零。”
赤井真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她抬起头,用唇封住降谷零的话语,“零,我叫真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