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看那几张票了,那些给你算柒佰块钱都是便宜你了,你快检查一下剩下的票据,咱们好清账。”赵主任看易立东拿着那几个票据看起来没完了,赶紧说的。
现在时间不早了,要是在磨蹭的话,估计外面都已经装完车了。
“我数一下看看。”易立东开始一点点的数,同时心里也在算这里面的价值,毕竟是一千块钱的东西。
易立东也只是知道现在大概的价格,也是粗略的算了一下,毕竟四万块钱都给了,这些应该不会错,自己只要大体的算一下没问题就行。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易立东就查完了。
不过很可惜没有棉花票,这个才是现在易立东所急需的。
不过这次的票倒是很全,从粮票、肉票、酒票、糖票、布票,到烟票、酱油票、豆腐乳票、粉丝票,煤票乃至更为特殊的粪票、尿票等,这些票证涵盖了日常生活的各个层面,甚至还有他们焦化厂的电影票,这是易立东所没有想到的。
赵主任估计把市面上有的都给自己淘换来了吧,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用到,反正都给自己淘换来了。
除了肉票不多,别的都不少,当然最多的就是粮票,从粗粮票到细粮票都不少。
“行赵叔,我算了一下这些差不多”易立东把这些票据收拾了一下放进了自己的挎兜了。
“那就好,那咱们钱货两讫了,谁也不欠谁,谁也别找后账。”赵主任松了一口气说道。
他也没做过这么大的一桩生意,而且还不是正规的肉站提供的,所以他一直也很紧张的,直到现在才放松了一些,但是也不敢完全的放松,毕竟鱼还没弄回去呢。
“赵叔这个包给我吧,要不我这边没有地方放钱?”易立东指了指地上的钱说道。
“赵叔,我看这票里面怎么没有棉花票啊?”易立东适当的说起了一个话题,两人都能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棉花票,那个很少见的,一般有的都被工人或者领导换走了,特别是冬天更加的紧俏,你要它干啥啊。”赵主任好奇易立东为什么想要棉花票。
毕竟这玩意只能是做衣服什么的,一般家里都不需要了,只有新结婚的或者家里有孩子的人才需要呢。
“我当然是有用,能不能帮忙弄点啊?”易立东现在确实很需要棉花。
布票倒是不需要了,上次的还有一些,现在赵主任又给了一些,完全足够了。
就是弄不到棉花,其实易立东弄点棉种是最好的,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他这个房子里面床上还光秃秃的呢,别说被子了,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光秃秃的床板在这。
上次去周姨那边的时候,小花说那边也不宽裕,所以也没有张嘴说用那边的棉花。
本来想着还是去鸽子市弄一些旧衣服和棉被之类的,重新改一下,但是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能放过呢,要是赵主任能帮自己弄来棉花票,那自己就不用弄那些二手的了。
“我回头看看吧,不一定能保证弄得到。”赵主任听到易立东说的,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这玩意确实比较少,特别是冬天的时候,有票的都用了,谁要是没有用的,也不会花大价钱去买棉花票了,毕竟不是吃的,买来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那就谢谢赵叔了。”虽然赵主任没有答应自己,但是他的人脉可不是自己能比的,肯定能弄来点,自己要的也不多就是两床被子的量。
“这点事谢啥,再说了还不一定能弄的到呢,不过那个小东啊,你看咱们这次交易的这么顺利,你看看下次什么时候再弄点给我啊。”赵主任对着易立东说道。
赵主任也是心急啊,这次的还没整利索呢,现在又开始想下一批的事情了,自己这次可是纯纯的为了小春的户口才弄的这些鱼。
要是没有小春的事情,自己顶多弄个几百条就不少了,不可能弄这么多的,而且也不可能再给赵主任提供了,这一次就冒了很大的风险了,要是在弄,那就把自己暴露了。
这里说的危险倒不是说不给钱什么的,而是这么多的鱼,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出现的,第一次还好说,要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就说不好了,整不好就有人查自己了,不排除赵主任也是想找自己的上家才提出的这个问题。
在利益面前感情什么的都是虚的,更别说和赵主任之间只有交易没有感情了,小龙这边和赵主任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说是师叔也是师叔,说不是也就不是了,现在的师门关系和以前的肯定是没办法比的。
再说小龙的师傅说好听点是赵主任的师兄,不好听了就是他手底下干活的人,师兄也不是亲兄弟,没有利益牵扯的时候还好一点,有利益牵扯的时候那就不一定了。
再说了赵主任还有可能顾忌他的师兄,但是小龙这边又差很多了,自己和小龙比也是差的有点远,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自己不可能和赵主任透露什么具体的信息的。
“赵叔,我这边一有消息就会告诉您的,这一批还是攒了很长时间的,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易立东没有给准消息,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句。
“那说好了,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我,钱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放心的。”赵主任无奈,也只能这样说道。
不过能弄到这些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
没想到师兄随便收了一个弟子给自己带了这么大的好处,是不是要提前去给师兄拜个早年啊,还有一定要和王小龙打好关系,这年头有个这么牛逼的供货商,自己根本不用愁这一年的肉了。
要知道这可是三千多条鱼啊,按照他们小灶的使用频率,一天用几条,真的一年都用不完,当然也不能这么算,毕竟出钱的是厂里,这批鱼怎么使用还是要听厂里的安排,但是这个功劳自己是牢牢的抓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