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婉伸手拨开扫把,淡淡的看着她。
“打工挣的。”
“你打的什么工?”
“给人家开业跳舞,当车模,当礼仪小姐,反正是正经来的干净钱。
不是好道来的钱能那么费劲儿吗?我早住上别墅了。”
明婉笑看着她:
“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去打工,还得去练舞,整天忙的觉都不够睡。
一个月挣得比你三个月都多,不然我为什么不回来?我忙着挣钱买房啊!”
王玲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紧眉。
“家里也不是没地方睡,你为什么非要买房子?”
明婉反问:“为什么你和我爸不知道,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
“我哪儿知道?”
“好啊,那我告诉你,亲戚朋友来了,我就得挪位置,你时不时的就把我的东西送人。
你们还不许我锁门,我姐进我屋看我书桌上的日记,你俩当笑话一样取笑我。
你说我为什么买房?我早就想搬出去了,就是不想跟你俩睡在一起。”
王玲一噎,随即长叹口气。
不就是亲戚家孩子来给了点东西,那孩子闹腾,给就给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
再说不就是几篇日记么?还记仇这么久。
放下手里的扫把,坐在床边伸出手。
“花多少钱买的,多大?”
明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袋子递过去,反正早晚得知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王玲翻看着房证,看着上面确实是女儿的名字,又看了看发票和一堆手续。
确定是真的,没什么漏洞这才舒了口气。
伸手点点女儿的额头,没好气儿的说:
“胆子够大的,偷摸干这么大的事儿,你这房子去年买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钱?还把户口都迁走了?”
明婉耸耸肩:
“房东是赵盼的亲戚,给我便宜了很多,再加上位置不好,价格也低,又管赵盼借了一些,今年刚还完。
买完房子过户,我户口直接就迁走了,户口本就放那,拿着就办了。”
“你还挺能耐的,不声不响的就当户主了。”
王玲轻叹口气,回屋拿出来一张卡递给她。
“喏,里面有两万块钱,先拿去装修。明天让你爸去给你装修,还能省一些。”
随即轻哼一声:
“还一个月有我三个月,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你妈我职称又升了一级,现在带项目了,加上其他的,工资早就翻不知多少倍了。
你生活费都涨了那么多,我还给你发了买衣服的钱,你没看见?
一天天不着家,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
回家待不了多久就急三火四的跑了,人家都以为你跑非洲挖土豆去了呢!”
她没看,不,应该说是原身没看。
她平时工资花销不多,生活费那边知道没多少一直也没看,反正她的钱乱七八糟的也没注意。
明婉收起卡,笑道:
“不用,家里的大概都弄完了,就差买家具了,这钱正好够用。”
王玲瞪了她一眼:“等有时间我去看看。”
明婉掏出一个小相册:
“喏,里面是我拍的房子照片,你看吧!等你休息我带你看看,但是平时不欢迎你们去。
那是我自己的地盘,谁我也不接待,不开门。
尤其是你和我爸这两个有前科的人,门都不许你们进。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回来的。”
王玲翻个白眼,没好气儿道:
“你当我稀罕?我自己有房子。”
起身走到门口,想了想回身对着女儿招招手:“你来!”
“干嘛?”
王玲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
“我是你妈,叫不动你了?”
“好好好……”
明婉无奈的轻叹口气,起身跟在王玲身后来到主卧室。
王玲来到衣柜翻箱倒柜的,最后从床底的柜子的角落,掏出了几个大包袱。
明婉打量着床上的几个有些褪色的包袱皮,霍,这得有些年头了。
王玲将衣服收好,伸手打开一个包袱,明婉皱眉,这是……旗装?
拿出一件展开看了看,真的是旗装,还是古董,料子都有些发脆了。
“小心点。”
王玲将另一件衣服展开,上面的绣花依然很精致,就是颜色不那么鲜艳。
边上还有件流苏云肩,下面坠了一圈儿彩色的穗子,都纠在一起,打结了。
不过还是能看出原来的样子,很漂亮。
明婉皱眉,她可不记得记忆里有这么个东西。
“妈,你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买这个了?你不喜欢你的裙子旗袍,改收藏古董了?这是清代的东西吧?”
王玲白她一眼:
“你小心点儿,这是我的嫁妆。我太姥姥传给我的姥姥,她又传给我的。”
王玲将包袱一一打开,里面有旗装、夹袄,还有些绫罗绸缎。
最后一个包袱打开,布料里夹着一个木头匣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堆珠宝首饰,鸽子血、珍珠、翡翠、玛瑙、珊瑚、金饰和银饰都有。
宝石还都挺大,就是样子有些老。
金子看起来有些发暗,银子氧化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看来很久没动了。
珍珠也是,人老珠黄嘛,看着可有年头了。
明婉拿起一个翠绿色的翡翠镯子戴上,水头不错。
就是搁置的时间太长,有些发乌,戴戴就好了。
翻看着匣子,别看不大,可都是些值钱的。
拿起最下面的两根黑色的角,这个可刑啊!
犀角!还是老东西。
这个空间里她有一匣子,白的黑的都有,都是以前收的。
作为一个中医大夫,这个东西,还有朱砂、牛黄这些,还是有些许存货的。
也不是现代收的,而是古代和八十年代以前,后面大多都是人工的了。
当然,人工的也有,不过效果要差很多。
她有不奇怪,可是家里有就有些奇怪了,看来祖上是真出身富贵。
前些年家里那么困难,她妈也都一声没说,王玲同志可真够能藏的。
快二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东西。
看来原主小时候拆家拆的还不够彻底,不然早就翻出来了。
她嬉笑道:“妈,这些是传给我的嫁妆吗?可我并不打算结婚。”
王玲白了她一眼:“不结婚就不给!”说着就要去撸她手上的镯子。
明婉将手别在身后,笑道:
“别啊,我还没戴热乎呢!你把那些收起来,等我老了你再传给我,我不急。”